现如今的情况,只有装作言珺的助理,事情才能有一丝转机。
言珺也很快反应过来,仰起头抱胸看着他们:“怎么,我就是来这里找个东西,你们要抓我不成?”
三五个执法军人互相看了看,迟疑着把枪放了下来。
其中一个执法军人明显一脸无奈和为难:“言少爷,不是我们想为难您,这里毕竟是……您是没什么问题,但您的助理我们必须带走。”
言珺抬眸瞪了那人一眼:“我的助理就代表我,看不起她,你们难不成是都看不起我?”
那名执法军人脸色难看,言珺那张漂亮的脸冷下来也怪唬人的,他明显有些憋屈地低下了头。
“哼。”言珺冷哼一声,拽着戈棉的手腕就要离开,“我倒是要看你们谁敢拦我,如果差事不想要了可以试试!”
明晃晃的威胁和以势压人,戈棉抬了抬眼眸,不过看起来倒是蛮好用的,毕竟那些执法军人就算脸色再难看,此时也不敢抬手阻拦一下。
嗯,这就叫“仗势欺人”吗,倒是新鲜的感受,戈棉不自觉地笑了笑,但没一会,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低着头,余光微不可察地左右观察了一番,整个走廊除了他们俩和那群执法军人根本就没别人,监控也暂时被屏蔽了。
所以,她刚才的一瞬间为什么会有一种被人在暗中窥视,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了。
方才那两次自动输入密码的情形也很诡异,看来也许是有人像言珺一样,能在这里随意使用异能,而且……还是与信息流有关的异能。
会是谁呢?是敌是友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帮自己破解密码,又为什么现在在暗中监视自己?
戈棉呼出一口气,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去!
沉默的气氛下,整层楼只有言珺和戈棉踏在冰冷地板上的脚步声,就在他们马上要进入电梯口的时候,那名执法军人突然上前一步,
“等等!”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几声“滋啦”的电流断触声,走廊的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
戈棉倏然抬眼,唇角微弯,看来她男朋友已经行动了,转手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言珺的手腕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短发被跑动的风吹在耳侧,冰凉的触感她让她脑袋愈发清晰起来,这是她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许禾负责待在家里维持院子里还有人的状态,顺便安抚蒋辛平,而裴闻翛在外面接应的同时,也需要在特定的时间找到他们的供应电源,并且破坏掉。
而她和蒋允安则需要在这期间趁乱跑到约好的地方,等待屏蔽器因为断电而失效的短暂时间,利用这个机会离开!
本来她的位置离约定的地点蛮近的,但言珺带着她东转西拐地,要赶过去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喂!”
言珺迷茫地喊住戈棉,“我们这是要往哪去?”
戈棉攒着劲往前跑,压根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群执法军人在断电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应该在满层楼里找他们。
本来可以不带言珺一起跑,但是当时那个情况这家伙留下来也会被怀疑,毕竟兜里极可能是他们目标的东西是他带自己找到的,总不能把锅全都甩给言珺,然后再一个人跑吧?
虽然这会也是给人彻底拐成一名“嫌疑犯”了,但好歹还能跑出去,戈棉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
因为突然的停电,几层楼的研究员都陷入了一阵恼怒和焦急的抱怨中,嘈杂慌乱的场面刚好让两人的加入如鱼得水,没一会就完全混入人群中。
“该死的!我的报告还没保存啊!!!”
“怎么突然停电了?!”
“好黑啊——”
“谁看见1408号了?我刚放出来还没切片呢,哎——别推我!”
“谁,踩我脚了!”
“……”
不过这份漆黑和混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没过几秒视野又恢复了,灯光重新回到研究室。
研究员都抱着自己的研究报告和对象苦着脸继续实验,而一群执法军人则凝着眸,凌厉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试图找到方才逃跑的两个嫌疑人。
而他们费心搜寻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和蒋允安汇合,使用空间瞬移异能离开了研究室。
“!”
言珺被蒋允安放在抓着的手臂,落在地面后还没站稳就被一张称得上恐怖的黑脸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白色的研究服沾满了飞雪。
“裴、裴闻翛,你……”
没过一会他就调整好了状态,立马从雪堆里爬了起来,先是嫌恶地擦了擦身上沾着的雪,随后抬头看向裴闻翛那张冷凝的面庞,“你什么眼神,还想打我不成,我可是帮了你们大忙哎!”
裴闻翛漆黑的眸子在言珺一副矜贵张扬的表情上停留了一会,轻“嗤”了一声又移开了视线。
这个不构成威胁。
言珺看着他那一副不屑的平淡模样,咬了咬牙,到底没说什么。
“老大,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戈棉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现在他们依旧还在后山的区域内,还不算彻底安全。
蒋允安则是失神般地盯着戈棉的口袋,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裴闻翛听见戈棉对自己的称呼,眼眸暗了暗,但还是伸手握住戈棉的手,沉声安排:“你送那小子,我和阿棉垫后。”
戈棉闻言从兜里掏出U盘扔给蒋允安,蒋允安伸手利落精准地抓在手心,沉眸点了点头:“好!”
“喂,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啊?!”
显然没有,在言珺不满的叫声中,蒋允安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人空间瞬移离开了。
“老大,我们也走吧?”
戈棉仰头看向裴闻翛,却被他眼里的暗色定在原地,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阿棉明明说过,”裴闻翛状似失落地垂了垂眼,“以后会唤掉这个称呼的。”
白雪飘在他微微颤动的长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黑睫湿润的模样显得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