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如意一副八卦的样子,啧啧啧的叹了几声。
“这小小的易州府城,怎么突然引得皇子皇女们蜂拥而来?”
“就连阳王也出动了,莫非是……”
武如意指了指上面。
阳王是虞皇之子。
普通人要封王,必须达到传说境界。
而皇子要想封王,条件放松了许多,也至少要达到宗师境界。
阳王自然是宗师境界的武者,但又不是一般的宗师境界,他已经达到了暗劲期巅峰。
甚至在传言之中,阳王已经触摸到传说境的门槛。
总之,阳王是外界认为最有望继承至尊之位的皇子。
连阳王这样的大人物都来到了易州府城,武如意不得不好奇,猜测是不是虞皇陛下有了什么旨意。
潘邑不搭话,一脸不耐地催促:“武如意,你先给我把素素的事情说清楚!”
武如意摇摇头,说道:“潘大少,不如你先给我说说阳王殿下和十一皇子殿下这边的消息?”
他们一个人在关心皇子这边的情报,另一个人关心的是郦素那边的情报。
两个情敌之间,身上各有一份情报,谁也不想轻易给了对方。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大眼瞪小眼起来。
最后,还是潘邑熬不住,最先松口。
舔狗何必为难舔狗呢?
“哼!我先说,等我说完之后,你也要把素素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武如意点点头:“好,你先说。待会我也会告诉你,郦素小姐身上发生的事,那也是我来十一殿下府上的目的之一。”
“好,我们先换个地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潘邑带头离开。
二人找了一间茶楼,到安静的包间去交换情报。
潘邑一边喝茶吃早点,一边将自己知晓的情报说出来。
“诸位皇子齐聚一堂,这件事还要从数日前陛下的一道旨意说起。”
“哦?陛下当真下旨了?是什么事情,能让诸位殿下纷至沓来?”
“陛下派了特使前往易州,监督易州的科举会试,旨意中明确表示要肃清科举考场的风气。”
“嗯?这岂不是有敲打诸位殿下的意味?”
武如意一惊,接着不解,说道:“难道是这个原因,让诸位殿下都赶赴易州?”
潘邑摇了摇头,说道:“事情怪就怪在,只有易州府城这边来了特使,旨意也仅针对易州。”
虞朝共有十三州,科举会试属于州试,在各个州府分别举行,易州府城只是其中一处会试考场。
“哦,是这样啊。这么看来,是对二殿下不满?”
武如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陛下要整顿科举风气,断不会只盯着易州。”
潘邑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升腾的热气,不置可否。
见他不说话,武如意便抛出自己的理由,想要向潘邑进一步印证自己的猜测。
“易州虽设有州牧,但实际上二殿下作为易州监察使,在易州的影响力最大。”
“也许正因如此,当陛下想要整治科举风气之时,就从二殿下这边入手,先拿二殿下出来做训示?”
“是,也不是。”
潘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潘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如意不解。
潘邑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缓缓说道:“恐怕不只是敲打二殿下的问题。”
“因为,旨意才刚下来,二殿下收到圣旨的时候,特使几乎同时到了易州。”
“嗯?什么意思……等等!”武如意一惊,“你是说,特使几乎与圣旨一同抵达易州?”
“圣上传旨,向来是直接通过罡宝‘圣意卷轴’,瞬息万里。这特使怎么能跟在旨意后头,来得这么快?”
这不是快马加鞭八百里传旨的野蛮时代,虞皇下旨,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就可以传至十三州任意一个州府。
“对,特使来得就是这么快,岂止雷厉风行,简直是动着真格,带着陛下的态度来的。”
顿了顿,潘邑唏嘘起来。
“二殿下见到特使之后,立马痛哭流涕,一路演着苦肉计回京请罪去了。”
武如意一怔,然后说道:“所以,二殿下没在这里?”
怪不得诸位殿下齐聚易州府城,却没待在二殿下府上。
他们没有在易州最有权势的二殿下府上做客,反倒都跑到十一殿下府中来了。
“这是问题的重点吗?”潘邑翻了翻白眼。
武如意这厮接话不到位,总是东一句,西一句,将话题带偏,让人好不恼火。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特使的身份特殊?”
武如意赶紧给潘大少斟茶认错,接着问:“二殿下居然被当场吓得回京请罪,这特使究竟是谁?”
潘邑面无表情,缓缓道:“大内总管,大太监,韩奴儿。”
“什么!大太监韩奴儿?”
武如意顿时菊花一紧,茶壶倒出来的茶水都撒歪了,浇到了潘大少的手上,将大少的手弄得湿漉漉,黄澄澄的一片,不甚好看。
“嗯?”
潘邑微微瞪眼,嫌弃的睨了一眼武如意。
“嘿嘿,不好意思。”
武如意赶紧把尿了大少一手的茶水擦干净,然后感叹起来。
“难怪二殿下慌不择路的回京请罪,陛下竟然是出动了大太监韩公公。”
手上的茶水被武如意擦干净了,潘邑也没再计较武如意的冒失。
“谁说不是呢。”
潘邑小啜一口茶。
“换作是阳王遇见这一出,估计也会吓得不轻。”
“可不是嘛,潘大少这个信息真够劲爆的,看起来个中定然有大瓜!”
武如意放下茶壶,脸色肃穆,正襟危坐起来,俨然一副吃瓜群众聚精会神的样子。
“陛下亲自任命传说境心腹为特使,看来对此事重视程度,几乎仅次于有州域谋反时御驾亲征,带兵平叛。”
武如意意识到也许有大事要发生,对潘大少口中的情报更为上心了。
潘邑接着往下说。
“你说的没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对此事不是一般的重视。”
“而我看这圣旨的真正目的既不是整饬科举,也不是申斥二殿下,敲打诸位皇子。”
“但具体这道圣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恐怕只有陛下,或者大太监这位特使才知道。”
“要想弄明白陛下这道旨意的真正目的,要么直接去问陛下,要么就只能从大太监身上入手了。”
说到这里,潘邑放下见底的茶杯,双指并拢,戳了戳桌子。
武如意马上会过意来,当起茶童来给潘大少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