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失望吗？”
卡卡西的喉头泛起苦涩，要说失望，恐怕是他这个老师让学生们失望透顶吧。
小樱读懂了他眼底的愧疚，绞尽脑汁挤出笑容：“比起佐助和鸣人，我应该算是比较省心的学生吧！”
空荡荡的教室里，寂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水梨和绫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老师认真的？”
——要不是亲眼看着小樱老师昏迷三年，她们差点就信了这番话。
小樱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有些发懵，她真觉得自己还算安分。
毕竟在她印象里，鸣人和佐助才是三天两头惹麻烦的主。
相比之下，自己的马甲虽然在忍界闹出些动静，但她总有种紧迫感，毕竟主角还没出场，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查无此人了。
主角没出现前，一切热度都是假把式，小樱告诫自己要稳住。
卡卡西却被小樱的冷笑话戳中了软肋，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松。
记忆突然闪回波之国任务，那时小樱率先完成查克拉控制训练，配合着在鸣人、佐助面前炫耀。
他故意用激将法点燃两人的斗志，看着少女得意洋洋的模样，只当那是青春的天真。
直到白与再不斩逝去的雪夜，坟头飘雪簌簌，他偶然瞥见小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那双本该灵动的眼睛，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明明一动不动，却让他无端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崩塌。
父亲自裁时染血的刀刃、带土在岩缝中声嘶力竭的嘶吼、琳胸口喷涌而出的血花……
那些浸透了痛苦与遗憾的画面，在那一刻与竟与小樱渐渐重叠。
卡卡西才忽然惊觉，这个学生好像不太一样。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卡卡西沉默许久，伸出手用掌心轻轻覆上小樱的发顶，就像当年一样。
只是这次，落在两人身上的不再是冰冷的雪，而是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的，温暖而柔和的光。
“我……为你感到骄傲。”
“那老师，你可以帮我吗？”小樱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语气带着一丝恳切。
看到卡卡西微微皱眉，似乎想要开口反驳，小樱急忙补充道：“鸣人和佐助都已经叛出师门了，您就算不向着我，也应该为您的徒孙着想。”
“水梨，绫，快来拜见老师的老师。”小樱热情地招呼着身后的两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紧接着，她站起身来，表情变得郑重其事，声音坚定地说道：“老师！我唯一的老师啊！”
那语气中满是对师徒情谊的珍视，以及对卡卡西的依赖。
然而，对面的卡卡西却忍不住嘴角抽动了几下。
这夸张的言辞，这刻意的强调，已经远远超出了冷笑话的范畴了吧！
这才是小樱的真实性格吗，怎么还突然拉踩起鸣人和佐助来了呢？
卡卡西在心里暗自想着，察觉到自己跟着小樱的思路越想越偏，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回到正常的交流轨道上：“咳咳，我不是早就开始帮你了吗？”
不知道小樱的身份时，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原来老师刚才想说的是这个，小樱听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老师，鸣人和佐助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他们对你也没要求，我就比较贪心了。”
这是在与卡卡西老师见面后，小樱第三次提到昔日的同窗，她终于为他们说了句好话。
小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目光灼灼。
自来也带着鸣人踏上修行之路时，眼中燃烧着对预言之子的期许；佐助拜入大蛇丸门下，周身缠绕着复仇的执念；就连纲手婆婆，也始终在医疗忍术与火之意志间权衡坚守。
“我希望老师能和我走同一条路。”
她忽然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她的侧脸，在睫毛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不是鸣人的路，也不是佐助的路。”
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她在等待某种答案。
小樱还是习惯把事情掰碎了、揉烂了，说得清楚、明白，反正已经暴露了，那便暴露的彻底。
那些旁人避之不及的尴尬沉默，那些藏在隐晦言辞后的弯弯绕绕，在她这里都要被摊开晾晒。
卡卡西的护额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倒映着她眼底从未见过的执着。
一旁对第七班没那么了解的水梨和绫还是一脸懵圈的状态。
他们平日里和小樱的相处模式可和现在不一样，此刻看到小樱与卡卡西之间的交流，心中不禁疑惑。
难道说，师生间这样的相处才是正确的？
还有传闻中的木叶第七班，那个佐助和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却也对小樱和卡卡西之间深厚的师徒情谊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