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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姜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弟兄们——武松按着腰间的双刀,鲁智深拎着禅杖,扈三娘的日月双刀上还沾着血珠,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鏖战过后的疲惫,却又燃着明亮的光。

“弟兄们,”宋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咱们今日踏破济州,擒了高俅,不是要反了这大宋江山。”他指向缩在角落的高俅,“咱们反的,从来是这种搜刮民脂、祸国殃民的奸佞!是这颠倒黑白、容不下忠良的世道!”

武松猛地攥紧刀柄,指节发白:“哥哥说得对!”

鲁智深一声断喝,禅杖在地上顿出闷响:“洒家打死镇关西,就是看不惯他欺辱良善!这世道若容不下好人,咱们就替天行道,打出个清明来!”

“替天行道!”众弟兄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烛火在这股声浪中剧烈摇晃,却始终没有熄灭,像他们心中那团不灭的火。

高俅被押入死牢的消息,像一阵风刮遍了济州城的每个角落。十节度使的残兵聚在府衙外的空地上,甲胄歪斜,神色茫然,手里的兵器被雨水泡得发锈,却不知该指向何方。

最先做出选择的是王焕。老将军拄着长枪,一步步走到宋姜面前,花白的胡须上还挂着雨珠。他没有下跪,只是拱手行了个军礼:“老朽征战半生,为的是保境安民。如今看透了高俅的奸佞,不愿助纣为虐。若宋头领不弃,老朽愿将这把老骨头留在济州,帮着安抚百姓,也算赎些罪过。”

宋姜连忙扶住他:“王将军深明大义,梁山敬佩。济州刚经战火,正需您这样的老将主持大局,晚辈求之不得。”

王焕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转身对麾下的亲兵道:“愿意留下的,随我整顿城防,保护百姓;想走的,我也不拦着,只是往后莫要再为奸佞卖命。”亲兵们面面相觑,最终大半都留了下来——他们早就受够了高俅的克扣与刁难。

韩存保站在不远处,看着王焕的背影,玄甲上的水迹渐渐干了。他麾下的铁骑只剩不到五百,此刻正牵着马,望着西门外的旷野发呆。宋姜走过去时,正听见他对亲兵说:“当年征辽,咱们铁骑踏破居庸关,何等威风?如今却成了高俅的爪牙……”

“韩将军,”宋姜递给他一坛酒,“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您若想走,梁山送您一程;若想留,铁骑营的旗号,还能在济州城外立起来,只是往后护的是百姓,不是奸佞。”

韩存保拔开酒坛塞子,猛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淌进甲胄。他抹了把嘴,忽然笑了:“留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替天行道’的大旗,能扛多久!”他转身对铁骑们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从今日起,咱们守的是济州城的百姓,谁敢来犯,先问问我手中的戟!”

铁骑们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呐喊——他们终于找回了当年冲锋陷阵的热血。

项元镇的弓箭手营早已溃散,只剩他带着几十个亲信缩在粮仓的废墟旁。见宋姜走来,他慌忙扔掉弓,跪地求饶:“宋头领饶命!我也是被高俅逼的……”

“起来吧。”宋姜扶起他,“你的箭术是好本事,不该用来为虎作伥。若愿留下,就去花荣的神箭义,若想走也没人拦你。”

项元镇愣了愣,看着远处花荣带着队伍收服降兵,想到花荣的箭术,忽然红了脸:“我……我愿留下!”

张开最是干脆。这个汉子,在看到梁山弟兄给伤兵包扎伤口时,就把铁枪扔在了地上。他走到鲁智深面前,瓮声瓮气地说:“和尚,你的禅杖有六十二斤?俺的铁枪五十斤,比你差些。往后跟着你,行不行?”

鲁智深哈哈大笑,搂住他的肩膀:“哈哈哈~有何不可!只要你肯护着百姓,便是自家弟兄!”

唯有荆忠、李从吉几个死硬分子,还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荆忠被杨志击败后,一直憋着股气,此刻见众人纷纷归顺,怒吼道:“我乃朝廷命官,岂能与草寇为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逵在一旁呛声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也不想想你这官儿是怎么来的!”

荆忠几人听了脸色一变,不再言语。

宋姜也不勉强,对武松道:“给他们备些干粮和盘缠,放他们回东京。若朝廷还肯用他们,便让他们去做那安分的官;若不容他们,想来迟早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该守的东西。”

荆忠等人咬牙接过干粮,头也不回地出了城,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绝。

日头升高时,济州城渐渐恢复了生气。王焕带着人修补城墙,韩存保的铁骑在城外巡逻,项元镇正跟着花荣请教如何预判风向,张开则跟着鲁智深搬运救济粮,铁枪被他用来当扁担用,倒也用得顺手。

独龙岗大营里,宋姜铺开地图,李逵也跟着凑热闹,正趴在旁边啃炸鸡,油汁滴在“东京汴梁”的位置上。

“公明哥哥,”朱武指着地图,“高俅已经向童贯求救,想来童贯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咱们得早做准备。”

宋姜点头:“王将军熟悉东京防务,让他草拟一份应对之策;韩将军的铁骑熟悉平原作战,让他们守住泗水河渡口;剩下的弟兄,轮流回梁山休整,咱们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正说着,时迁从梁上跳下,手里拿着封信:“哥哥,王焕将军让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在高俅的靴子里搜出来的。”

宋姜展开信纸,上面是童贯写给高俅的密信,字迹潦草,却透着阴狠——“梁山贼寇势大,可借辽国之手牵制,许以岁币……”

“好个奸佞!”鲁智深拍案而起,禅杖差点戳穿屋顶,“为了灭咱们,竟想引狼入室!”

宋姜将信纸攥成一团,眼中闪过冷光:“童贯比高俅更毒。看来这济州城,咱们守得值。”他看向众人,“传下去,让弟兄们都看看这封信——咱们不仅要替天行道,还要护着这大宋的江山,不让豺狼窥伺!”

消息传开,济州城的士兵和百姓都炸了锅。那些原本对梁山心存疑虑的人,此刻看着城头上的义旗,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韩存保的铁骑在城外操练时,马蹄声比往日更响;王焕巡视城防时,脚步也更沉稳了。

夕阳西下时,宋姜登上城头,望着远处的梁山泊。水面上的渔船正归航,炊烟与晚霞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安宁。王焕走到他身边,老将军的目光里带着欣慰:“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了。”

“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宋姜望着天边的余晖,“只要咱们守住这面旗,守住这份心。”

城楼下,韩存保的铁骑正在换岗,项元镇请教后射出的箭,精准地落在靶心;远处的街道上,张开正帮着百姓修补屋顶,铁锤敲打的声音,像在为这安稳的黄昏伴奏。

十节度使的命运,在高俅被擒后驶向了不同的航道。但无论留下还是离去,他们都该明白——这天下,终究是百姓的天下,能护佑百姓的,才配得上“将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