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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毒辣得像要把地面烤裂,李成和索超带着五千兵马往梁山方向赶,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热浪扑在脸上,烫得人发疼。索超骑在马上,手里的宣花斧被晒得滚烫,他却浑然不觉,只一个劲地催着队伍:“快点!都给老子快点!”

“索将军,稍安勿躁。”李成勒住马,眉头紧锁地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

索超猛地回身,嗓门比日头还烈:“还稍安勿躁?等咱们磨磨蹭蹭到了,高衙内那蠢货怕是早被梁山贼寇剁成肉酱了!”他抡起宣花斧,往旁边的树干上劈去,“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声断裂,惊得周围士兵一阵骚动。“一群废物!加把劲!谁先冲上去,老子请他喝最好的酒!”

士兵们被他的气势点燃,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李成看着索超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这索超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一点就着。

李成、闻达的队伍抵达禁军的营寨。尘土裹着热浪翻涌,索超勒住马,望着营门口歪歪扭扭的栅栏,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是驻兵的地方?倒像群叫花子搭的窝棚。”

陆彬跟在后面,甲胄上沾着一路的灰,瓮声瓮气地接话:“高衙内带兵,能有什么规矩?听说他昨儿还让亲兵去附近村里抢了只羊,炖着喝酒呢。”

闻达在马上咳了两声,花白的胡须抖了抖:“少说两句。咱们是来汇合的,不是来挑错的。”他抬头看了眼营寨里飘着的歪旗,旗角耷拉着,连“高”字都被风吹得褪了色,心里不由得沉了沉。

李成翻身下马,刚要往营里走,就见几个穿着禁军服饰的士兵蹲在帐外晒太阳。“你们衙内呢?”李成出声问道。

禁军士兵动作拖沓得像没睡醒:“回、回李将军,衙内……昨夜带了三千心腹出去了。”

“出去了?”闻达皱紧眉头,“去哪了?”

“说是……说是去劫梁山的营。”另一个禁军结结巴巴地补充,“衙内说‘趁他们不备,抓几个贼寇回来下酒’,让俺们在营里等着,天亮就回来……可这都晌午了,还没见人影。”

索超“嗤”了一声,手里的宣花斧往地上一顿:“胡闹!梁山那群贼寇是好惹的?他带三千人就敢去劫营?怕不是羊入虎口了!”

陆彬也急了:“咱们一路赶来,就是为了合兵一处再动手,他倒好,自己先冲上去了!李将军,咱们得赶紧派人找找!”

李成的脸色沉得像块铁。他瞥了眼那些禁军,一个个甲胄都没穿戴整齐,显然是被高衙内折腾得没了士气。“闻将军,”李成转向闻达,声音压得很低,“这营里的禁军我等无权指挥。你带陆彬、俞大江守着营寨,我跟索超带一千人去找找。”

闻达点头:“也好。你二人多加小心,若遇着梁山的人,先探虚实,别硬拼。”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的鹰嘴崖方向,那里的山影透着股说不出的凶险,“尤其注意鹰嘴崖一带,那地方地势复杂,最容易设伏。”

李成应了声,转身对索超道:“走!”

两人带着一千兵马出了营寨,往梁山方向行进。索超性子急,催着队伍走得飞快,铁蹄踏得尘土飞扬。“依我看,高衙内准是中了埋伏。”索超的大嗓门在旷野里回荡,“那蠢货除了会抢民女,哪懂什么兵法?还敢劫营!”

李成没接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勒马站在高处,望着远处蜿蜒的山道,忽然觉得心里发慌——这一路太安静了,连只惊飞的鸟都没有,安静得像座坟墓。

“停!”李成忽然抬手,“派几个斥候往前探探,慢些走。”

斥候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回来:“将军!前面山道上……有血迹!还有散落的兵器!还有……还有禁军的尸体!”

“什么?!”索超眼睛一瞪,不等李成发话,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他娘的!那高衙内别他娘的死了吧!”

“索超!回来!”李成怒吼一声,连忙催马跟上,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赶到山道入口,果然见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和染血的头盔,几具亲兵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显然刚死没多久。索超翻身下马,一把揪起个还有口气的亲兵,吼声震得人耳朵疼:“说!高衙内呢?!”

那亲兵咳着血,指了指前方的鹰嘴崖方向,断断续续道:“衙内……中了埋伏……往、往崖里去了……”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索超一把将尸体甩开,抄起宣花斧就往崖口冲,“弟兄们跟我上!救不出高衙内,咱们都得掉脑袋!”

“索超站住!”李成追上来,死死拉住他的马缰绳,“你看这地上的马蹄印!杂乱无章,明显是慌不择路被引入圈套的!前面肯定有埋伏!”

“有埋伏又怎样?!”索超红着眼回头,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难道眼睁睁看着高衙内死在里面?他是太尉的干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谁担待得起?”他猛地甩开李成的手,“你不敢去我去!”

说罢,他高举宣花斧,大吼一声:“不怕死的跟我冲!”话音未落,就带着身边几百个亲兵往鹰嘴崖冲去。

“蠢货!”李成气得脸色铁青,却不得不策马跟上——他知道索超的性子,一旦冲出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是真中了埋伏,损失只会更大。

刚到崖口,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呐喊,紧接着滚石如暴雨般砸了下来。“不好!有埋伏!”李成嘶吼着拔刀,挥开砸向自己的石块。

索超在最前面,眼看身边的亲兵被滚石砸得惨叫连连,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抡起宣花斧,疯狂劈砍着落下的石头,火星四溅:“梁山的杂碎!有种出来单挑!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

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密集的滚石和箭矢。一个亲兵被箭射中喉咙,倒在他脚边,索超一脚踹开尸体,还想往前冲,却被李成死死拽住:“你疯了!再冲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

“放开我!”索超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高衙内还在里面!咱们不能让他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李成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现在冲进去,除了送命还能做什么?!给我撤!”

索超被打得懵了片刻,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亲兵,听着他们的惨叫声,终于泄了气。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拳头被碎石硌出了血,嘶吼道:“撤!都给老子撤!”

退到安全地带,索超瘫坐在地上,望着被滚石堵死的崖口,胸口剧烈起伏。他想起刚才那些死去的亲兵,想起若是高衙内死了,他们要面临的罪责,忽然抓起宣花斧往地上猛砸,斧刃崩了个缺口也不管,像头受伤的野兽般低吼着:“老子不甘心!不甘心!”

李成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索超的急脾气常常坏事,但这份重情重义,却比谁都真。

“别砸了。”李成递过水壶,“高衙内未必死了。咱们先回营寨,从长计议。”

索超接过水壶,仰头灌了大半,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却浇不灭他眼里的火。他猛地站起身,宣花斧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回营寨!老子要带所有人马来!就算把鹰嘴崖夷为平地,也要把高衙内给捞出来!”

李成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索超,还真是头谁都拦不住的猛虎,只是这鹰嘴崖地势险要,真要硬攻,怕是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日头渐渐西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索超的怒吼声在山谷里回荡,带着不甘和怒火,像在向梁山贼寇下战书。李成望着远处的鹰嘴崖,心里清楚,这场仗,怕是要打得比想象中更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