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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贾家屋里就传出一阵哼哼唧唧的痛呼声。

贾张氏慢腾腾地从炕梢挪到炕沿,扶着墙根勉强站稳,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里不停嘟囔。

“哎呦喂,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腰酸背痛得直不起腰,这炕是要硌死人不成?”

旁边的秦淮茹,听得一清二楚,却只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正愁眉不展地盘算着心事——原本还琢磨着找个由头,在许大茂那儿蹭点油星,弄点钱回来。

谁能料到那小子动作这么快,一溜烟就把婚给结了,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先前盘算好的那些小九九,全成了泡影。

没等来秦淮茹的伺候,贾张氏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猛地一拍炕沿,扯着嗓子吼道:“你个丧门星!死人呐?老娘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不是?”

秦淮茹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脸上堆着一层难色,声音低低的:“妈,您也知道,家里五个孩子加上咱俩,还有东旭。”

“挤在这巴掌大的炕上,晚上翻个身都费劲,能睡舒坦才怪呢。”

“挤?挤就不会想办法?”贾张氏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横飞。

“合着你们一个个精精神神的,就非得让我一个老婆子遭这份罪?我这把老骨头,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妈,咱们家现在是什么光景,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淮茹眼圈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顿顿喝棒子面粥都快喝不起了,为了买粮食,钱都快掏干净了。”

“哪里还有闲钱折腾别的?能凑活着过,就已经不错了。”

贾张氏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哎,对了!咱们院里不是还有空房吗?”

“等晚上易中海那老东西回来了,你去跟他哭哭穷,让他出钱把房子租下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子搬过去,那不得宽敞多了?”

“租房子?”秦淮茹愣了愣,随即苦着脸摇头。

“妈,咱家的家底您最清楚,连买棒子面的钱都是东旭工资勉强支撑着,哪里还有钱付房租啊?还是算了吧。”

“算什么算?”贾张氏斜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让易中海出钱!你和东旭是死人吗?不会在他面前装可怜?不会提他那宝贝大孙子易平安?”

“他不是天天把‘养老’挂在嘴边,把平安当成眼珠子似的疼吗?”

“你就说孩子晚上挤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哭闹,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头肉受罪?”

这话一出,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秦淮茹脑子里那扇紧锁的门。

她怔怔地坐在炕上,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可不是嘛!现在家里挤得跟马蜂窝似的,要是能让干爹出钱租个房子,把贾张氏和小当、槐花挪过去住。

不仅孩子们能睡得舒坦些,我也能落个清净,不用天天对着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

见秦淮茹半天没吭声,贾张氏又不耐烦地催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哑巴了?”

“听见了听见了,妈。”秦淮茹连忙回过神,连连点头。

贾张氏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院里还有哪些空房能租?”

秦淮茹歪着头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后院的三间后罩房一直空着,自打聋老太太没了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剩下的,就只有前院那两间倒座房了。”

“你说什么?聋老太太死了?”贾张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新闻,眼睛瞪得溜圆,嗓门陡然拔高了八度。

“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秦淮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唏嘘:“就是您服刑那会儿的事。那时候聋老太太跟干爹闹翻了,不肯跟干爹一起过。”

“就跟何家搭了伙——何家管她一日三餐,她死后,那三间后罩房就归何家。”

“后来呢?”贾张氏追问,耳朵竖得老高。

“后来啊,”秦淮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聋老太太嘴馋,想吃点好的,何家却抠抠搜搜的,一点油水都不给她沾。”

“老太太心里不乐意,就又找上了咱们,说愿意把房子留给贾家,只要咱们能好好伺候她到死。”

“我们当时都答应了,想着第二天就去街道办做公证,结果谁能料到,当天晚上老太太就没了。”

贾张氏的嘴角狠狠抽了抽,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对劲,这老东西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死!”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说不定是被人害死的!警察查到凶手了没有?”

“哪有什么凶手啊。”秦淮茹摇了摇头,“派出所的人来了好几趟,查来查去,最后说是自然死亡,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打那以后,后院的后罩房就一直锁着,再也没人踏进去过。”

一听这话,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气里满是兴奋:“淮茹,这可是个好机会!”

“让易中海去跟何家说,把那三间后罩房租下来!”

“到时候咱们搬进去,那得多宽敞,孩子们也能舒服点!”

“妈,不行啊。”秦淮茹面露难色,连忙摆手。

“这些年咱们跟何家井水不犯河水,日子才算安稳了些。”

“要是为了租房子去招惹他们,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咱们家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你懂个屁!”贾张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

“我都说了,让易中海去出面!”

“以他的名义去谈,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他在前面扛着,你怕什么?让他去试试又不吃亏!”

她顿了顿,凑近秦淮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算计:“再说了,咱们先租下来住着,住久了,等孩子们都长大了,谁还会记得这房子原本是谁家的?”

“到时候咱们直接赖着不走,何家能有什么办法?”

“说不定这三间房,就能顺理成章地落到咱们贾家手里!”

秦淮茹刚想反驳,说她这是异想天开,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可不是嘛!家里现在四个小子,就算老二平安过继给了易中海,剩下的三个,将来长大成人,娶媳妇生子,就靠这两间破土房,哪里够住?

再说了,贾东旭那点工资,大多都买了粮食,全填进了一家人的肚子里,根本存不下什么钱。

万一真如贾张氏说的那样,能白捡一套房子,那可就赚大发了!

就算最后没能把房子占为己有,至少孩子们小的时候能住得舒服些。

而且一分钱不用花,我还不用出面,这简直就是零投资,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里的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妈,您说得太有道理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要不这样,等晚上干爹回来,咱们就在他面前哭哭穷,说说家里的难处,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贾张氏见她终于开窍了,得意地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对嘛!早该这么想了!”

“妈,那您在屋里看着孩子,我把孩子们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洗。”

秦淮茹说着,起身端起炕边的洗衣盆,盆里堆着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转身就往院里的水池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