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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对着那根邪门的烧火棍琢磨了半天,除了手心里那点早就没影儿的刺痛感,啥也没琢磨出来。山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才想起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研究这棍子,而是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儿。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晚上来个狼啊野猪什么的,他那套“瞎几把砍”的拳法可未必好使。

他捡起棍子——这回小心翼翼的,只用指尖捏着——开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势高一点的地方走。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嘛。

运气还不错,爬上一个缓坡,扒开一片乱糟糟的藤蔓,还真让他找着了个地方。

那是个小小的道观,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道观的“遗址”。门板早就烂没了,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屋顶也塌了小半边,露出几根黑黢黢的椽子。门口挂着的匾额掉在了地上,字迹模糊得根本看不清。

“得,总比睡在露天强,好歹有四面墙……哦不,三面半。”林玄自我安慰着,抬脚迈过了门槛。

“咳咳咳!呸!”

刚进去,就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一阵猛咳。这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来过了,地上的灰尘厚得能当面粉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木头腐烂特有的那种味道,有点冲鼻子。

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和窗户的缺口斜射进来,形成几道亮晃晃的光柱。光柱里,无数细小的灰尘像一群忙碌的小飞虫,上上下下,不停地飞舞旋转,倒是给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添了点动静。

“这卫生条件,也是没谁了。”林玄捏着鼻子,挥挥手想赶开眼前的灰,结果反而扬起了更多。

既来之,则安之。他撸起那宽大的袖子,决定简单收拾一下。角落里堆着些干草和烂树叶,大概是以前什么小动物的窝。他找了片相对完整的大树叶当扫帚,胡乱划拉了几下,算是划拉出一小块能躺人的地方。

干完这点活,他累得一屁股坐在清理出来的干草上,靠着冰冷的墙壁直喘气。目光落在手里那根黑棍子上,越看越觉得这东西有点碍事。带在身上吧,硌得慌;扔了吧,又总觉得那下刺痛不是凭空来的,有点舍不得。

他左右看看,瞧见了神龛。那神像早就斑驳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脸上糊着一层厚厚的泥垢,表情似笑非笑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瘆人。

“得,您老人家在这儿站岗年头也不短了,劳驾再帮我看个东西。”林玄嘴里瞎叨咕着,站起身,把那只烧火棍随手就靠在了落满灰尘的神龛边上。

黑棍子往那儿一立,跟这破败的环境倒是挺搭,毫无违和感。

忙活一天,又惊又累,天色也彻底黑透了。林玄靠着墙,裹了裹身上那件粗布衣服,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和不知名虫子的叫声,眼皮子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好像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像是叹气的声音。

那声音又轻又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他耳朵边上。不像是风声,风声是“呜呜”的,这个是“唉……”的一声,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和……悠远?

林玄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心脏咚咚直跳。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

窗外,只有山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还有几声夜枭的怪叫。

刚才那声叹息,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

“真是……自己吓自己。”他松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嘟囔道,“这破地方,真是待出幻觉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留下个小小的疙瘩。

那声叹息,真的只是风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