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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归来后的第一个除夕,济世堂里,有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吴长生、阿婉、王承毅一家、还有陈秉文,满满当当地围坐在一张大桌前,吃着滚烫的火锅。

铜锅里白色的汤底翻滚着,枸杞和党参载沉载浮,浓郁的肉香和药膳的清香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屋外冬夜的寒意。

“来!吴老弟,咱哥俩走一个!”

王承毅声音洪亮,端起一满碗的烈酒,红光满面地对吴长生说道,“你这身体,可算是养回来了。当初看你那样子,俺这心,天天都悬在嗓子眼。喝了这杯,去去晦气!”

吴长生笑着举杯,将杯中温好的黄酒一饮而尽。数月的调养,亏空的气血已补回大半,只是那次动了根本的伤,还需要时间慢慢磨。

“老王,吴悠大病初愈,你少灌他些。”

陈秉文慢悠悠地从锅里捞起一片被烫得恰到好处的羊肉,蘸了蘸酱,不紧不慢地说道,“依我看,平安就是福。有时候,慢下来,未必是坏事。”

王承毅嘿嘿一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陈先生说的是。不过说到养身体,还是得看我家那臭小子!”

王承毅一把揽过旁边正埋头苦吃的儿子王平,骄傲地拍着王平的肩膀,“看到没,这身板,越来越结实了!再过几年,俺这身打铁的本事,就有传人了!”

陈秉文闻言,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正和阿婉在院子里点烟花的王平,笑道:“身板结实是好事,但脑子也不能落下。阿婉这丫头,最近可是把《药性赋》都快背全了,你家王平,可不能光长力气,不长学问啊。”

吴长生听到这话,也笑着看向女儿,眼中满是温柔和考较的意味:“哦?《药性赋》都快背全了?那爹爹考考你,‘甘草’有何用啊?”

正拉着王平跑进屋的阿婉听到问话,立刻停下脚步,站得笔直,清了清嗓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甘草性平,味甘,主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坚筋骨,长肌肉,倍力,金疮解毒,又善调和诸药!”

背完,阿婉一脸期待地看着吴长生,仿佛在等一个夸奖。

“不错,不错,都会抢答了。”

吴长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中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陈秉文也抚须笑道:“然也,此乃国老之本,药中之王。阿婉不仅背得熟,难得的是理解了其中‘调和’的真意。”.

话音刚落,院子里“咻”的一声,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映得两个孩子的小脸满是光彩。

“爹!陈爷爷!王叔叔!你们快看!”

十岁的阿婉暂时忘却了学问,又变回了孩子心性,拉着王平跑进屋,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睛里却亮得像有星星,“刚才那朵烟花,像不像一株好大的蒲公英?”

“像!太像了!”

王承毅哈哈大笑。

吴长生看着院中女儿那不染尘埃的笑脸,看着桌边挚友们发自内心的关切,心中一片宁静。这便是自己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人间烟火。

宴席散去,已是深夜。吴长生将依依不舍的王承毅一家和陈秉文送至门口,又看着阿婉回房睡下,整个济世堂才终于安静下来。

吴长生独自一人收拾着杯盘狼藉的桌子,将残羹剩饭倒掉,把碗筷一个个洗刷干净。

这寻常的烟火气,让吴长生那颗因古墓之行而变得冰冷坚硬的心,一点点软化下来。

当子时的钟声在清溪镇的夜空中悠悠敲响,吴长生正在擦拭桌子,身体微微一顿。

一股熟悉的暖流,凭空出现在丹田气海之中。

新的一年,新的长生点,如约而至。

吴长生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立刻使用,而是从一个隐秘的暗格中,取出了那块从古墓中带出的、刻着龙象般若功的冰冷石板。

指尖抚过石板上那霸道张扬的纹路,古墓中,那位先天高手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威势,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吴长生的脑海。

吴长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点实力,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与蝼蚁无异。

龟息法能藏,神行步能跑,但面对绝对的力量,藏不住,也跑不掉。

想要守护眼前的一切,就必须拥有能将一切威胁彻底碾碎的力量。

“没有力量,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吴长生盘膝而坐,将心神沉入脑海中的系统面板。

那枚刚刚到账的长生点,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吴长生的意念,落在了面板上一片灰色的区域——《龙象般若功》。

没有丝毫犹豫。

“就是你了。”

意念到处,那1点长生点,精准地注入了灰色的图标之上。

图标点亮的瞬间,一股与龟息法截然不同的、灼热而霸道的洪流,猛地从石板中涌出,顺着吴长生的手臂,悍然冲入吴长生的四肢百骸!

那股力量狂暴无比,瞬间将吴长生体内原本温顺的龟息内息冲得七零八落。

剧痛传来,吴长生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在被一寸寸地撕裂、拓宽。

紧接着,浑身上下的筋骨,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阵细密的、如同炒豆般的“噼啪”轻鸣。

吴长生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骨骼正在被一股巨力反复压缩、锤炼,变得更加致密;自己的筋膜,则像牛皮筋一样被不断拉伸,充满了惊人的韧性。

这股力量,不像内息那般需要小心翼翼地引导,而是更直接、更原始、更野蛮地,对吴长生的身体进行着一场从内到外的彻底改造!

当那股狂暴的热流最终平息下来,尽数融入血肉深处时,吴长生缓缓睁开眼。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但吴长生感觉,世界在自己眼中,似乎有了一点不同。

吴长生能听到窗外积雪融化的微弱滴答声,能闻到空气中不同草药混合后的复杂香气。

吴长生摊开自己的手掌,五指修长,看似与之前并无不同。

但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感觉到肌肉深处,蕴藏着一股仿佛能打死一头牛的恐怖力量。

吴长生起身,走到桌边,对着一尺外的烛火,随意地挥出一拳。

没有动用内力,仅仅是肉身的力量。

“呼——”

拳头明明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前方的空气却仿佛被瞬间压缩,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

桌上那朵安安静静燃烧的烛火,不是被吹得摇曳,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拍”中一般,猛地一矮,噗地一声,直接熄灭了。

房间,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