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柠最近被某人控诉不够想她、不黏她;良心发现,哦,不对!应该说是表现爱心
这几天乖乖的陪着许沫上班,身体力行:想的,也黏的
此刻许沫的办公室休闲区,小推车上堆满了零食饮品,桌上还有几份甜品、水果,茶几的角落放着一部笔记本挂在架上,正好是人平躺下看得最舒服的角度
这些细节可以看出布置的人如何用心,就怕里面的人待不住
享受着这一切的姜柚柠,微微抬起上半身
看着某人时不时抬眼看向时间
在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时又假装工作很忙的样子
拿起一颗葡萄,塞入口子,嚼啊嚼,眼睛虚虚看向前方的屏幕,转了转
掐着时间,抱起平板,跑向许沫说道“墨鱼丸,看看这个!”
许沫盯着直播画面:这不是小源的学校嘛!
视线从平板上移向一脸兴奋、因刚才急冲冲的跑过来,此刻脸上带点粉,眼神清亮的看向自己的人
似乎自己的想法早早就被发现了,拉着人往怀里一带,揉了把姜柚柠的头,看着人乖乖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道“小机灵鬼!”
姜柚柠吐吐舌头,也不说话,看向屏幕
画面里,一个白金发色模特般的男人手捧发光花束,精准拦住许源:“恭喜少爷完成高考!”
“这花是您姐姐为您定制的。”他机械复读,“祝您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画面里许源有片刻的僵硬,招呼的手顿了一下,像只招财猫,感受到全场目光灼热
不用看也知道大家的目光有多羡慕,骄傲的昂起头,放下招财猫般的手势,做作的接过话,自信道“谢谢!”
随后走向自家爸妈
五分钟后,许沫手机炸了:“姐!姐!柚柠姐太会了!我直接封神!”
六月下午的阳光,仿佛熔化的金子,肆意泼洒在一中考点紧闭的铁门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焦灼,又混杂着隐隐的、即将冲破堤坝的狂喜。
家长们像涨潮的浪,一层叠着一层,把校门口围得密不透风。汗珠从无数张写满期盼的脸上滚落,浸湿了精心准备的“加油”文化衫。
老许踮着脚,手里攥着的湿纸巾已经擦得不成样子,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目光能拐个弯,提前看到考场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身边的徐姨,今天穿了身崭新的绛红旗袍,象征旗开得胜,正一遍又一遍地整理怀里那束向日葵与满天星搭配的捧花,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
“老许,别晃了!眼晕!”徐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她腾出一只手,稳准狠地把老许那件被汗浸得深一块浅一块的旧t恤领子扯平,“再乱动,扣子都要被你甩掉了!看看你这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老许嘿嘿干笑两声,听话地缩了缩脖子,那紧张劲儿却丝毫没减,只把汗湿的纸巾捏得更紧,目光依旧死死焊在紧闭的校门上。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角,一个冷气充足的玻璃写字楼格子间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百叶窗隔绝了外面白花花的阳光,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清凉。
许沫坐在电脑前,屏幕什么也没有,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频率透出主人的心不在焉。
目光时不时瞟向手表,又看向一侧休闲区躺在沙发角落里那个捧着手机、几乎缩成一团的人影。
下一秒,人影动了,许沫连忙低头看向手里的文件
角落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抬了起来,看了眼装模作样的某人,抱着平板跑过去“墨鱼丸,看看这个!”
姜柚柠的眼睛在屏幕微光的映照下亮得惊人,像藏了两颗淘气的星星。她嘴角高高翘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点着:“‘闪送骑士’已抵达战场边缘!”她把平板屏幕往许沫方向一歪,上面一个醒目的App界面,一个骑着小摩托的卡通小人图标,正稳稳地停在“一中考点正门”的标记点上。
“看,抵达!接下来,请欣赏许源小朋友的‘封神’时刻!我保证,绝对载入咱家史册!”
许沫看着那个卡通小人图标,又看看直播画面里黑压压的人群,蹙起的眉头一紧:“你找的人送花吗?”
姜柚柠眉毛一挑,满脸“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对啊!不然怎么叫惊喜呢?……”话还没说完,看着画面切到了校门,改口道
“嘘!快看!门开了!”
仿佛被摁下了静音键,一中门口那沸腾的喧嚣骤然一滞。紧接着,厚重的铁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如同打开了某种无形的闸口。积蓄已久的能量瞬间爆发,化作震耳欲聋的欢呼浪潮,猛地拍击着空气。
“出来了!出来了!”徐姨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哭腔,手里的向日葵花束激动得直颤。
老许更是激动得原地蹦了一下,伸长手臂使劲挥舞:“小源!这边!爸在这儿!”
一张张年轻而疲惫、又难掩解脱兴奋的脸庞涌了出来。家长们焦灼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搜寻着自己的孩子。呼喊声、招呼声、兴奋的尖叫此起彼伏,汇成一片巨大的嗡嗡声浪。
俩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直播画面里那个不断涌出的人潮出口。
几秒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挤了出来,许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运动裤,书包单肩挎着,脸上带着走出考场的如释重负和一点茫然跟几位同学并肩着走出来。
他个子不矮,但在汹涌的人潮里依然显得单薄,正努力踮起脚,目光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搜寻着家人的身影。
许沫无意识握紧了拳头,姜柚柠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无声地做了个“开始”的口型。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里,靠近校门右侧的人群忽然像摩西分开红海般,自发地向两边让开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一种无声的、巨大的吸力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身影,如同自带聚光灯,从分开的人潮通道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来人身材极高,肩宽腿长,比例近乎苛刻。最扎眼的是那头利落得近乎锋利的白金短发,在六月的骄阳下,折射出冷冽而炫目的金属光泽,仿佛流淌的铂金。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面料挺括,在阳光下隐隐流动着高级的暗纹。
他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花束——不,那已经超出了“花束”的范畴,更像是一件装置艺术。透明球体包裹着层层叠叠盛放的白荔枝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而最令人瞠目的,是花束内部柔和而持续地散发着纯净的、宛如星云般的浅蓝色光芒,在午后强烈的日光下依然清晰可见,梦幻得不似人间之物。
整个喧闹的校门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欢呼声、喊叫声、议论声……所有嘈杂的背景音骤然消失,只剩下一种被集体震惊后的、巨大而奇异的寂静。
无数道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纯粹被美震慑的呆滞,牢牢地钉在这个突然闯入、闪闪发光的男人身上。
连举着手机直播的家长们都忘了说话,镜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白金发色的男人目标极其明确。他无视了周围凝固的空气和聚焦的视线,径直走向刚刚挤出人群、脸上还带着点懵的许源。他步伐稳定,每一步都像精确丈量过,带着一种t台模特般的节奏感和压迫感。
人群的自动避让,使得他毫无阻碍地站定在许源面前。一米八几的许源在他面前,竟也显出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和单薄。
许源脸上的茫然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取代。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突然闯进了探照灯下。
他认出了眼前这个过分闪耀的男人手中捧着的发光花束——那正是柚柠姐前几天神神秘秘在家庭群里晒过的概念图!原来……原来这就是她口中那个“小小的”、“意思意思”的惊喜?
男人在许源面前站定,微微颔首,动作标准得像经过仪仗队训练。他那张轮廓分明、过分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最精密的AI。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毫无起伏的金属质感,清晰地穿透了寂静的空气:
“恭喜少爷完成高考!接下来,请享受属于你的假期吧!”
这两句话如同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停滞的现场!
“哇——!!!”
“我的天!拍偶像剧吗?!”
“少爷?!谁家少爷这么大阵仗?!”
“快拍快拍!那花会发光!太绝了!”
惊呼声、尖叫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海啸般炸开,瞬间淹没了校门口。
无数手机高高举起,闪光灯疯狂闪烁,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刺眼。许源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激光,灼热地聚焦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把他穿透、点燃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零点几秒内飙升,耳尖迅速充血,烫得吓人。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僵硬得不知该往哪里放,活像一尊被骤然丢进展览馆聚光灯下的、手足无措的蜡像,不过也只有片刻的不自然,随即反应过来
白金发色的男人对周遭的爆炸性反应置若罔闻。他保持着完美的仪态,双手将那个散发着梦幻蓝光的巨大花束平稳地递向许源,动作流畅而郑重。他再次开口,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如同朗读设定程序的腔调,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这花是您姐姐为您定制的。祝您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祝您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他一丝不苟地重复着,如同复读机。
“轰——!” 更大的声浪再次炸开。
“姐姐为弟弟定制的?!”
“金榜题名!前程似锦!这排面!”
“许源!许源!看这边!”
许源感觉自己像游戏里打了胜仗在结算的冠状,动作自然地伸出手,神情骄傲的接过花,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透明球体,里面柔软的花瓣和幽幽的蓝光仿佛带着电流,让他手指一麻。花束入手冰凉,重量感十足,那幽幽的蓝光映在他脸上
就在他接过花束的瞬间,那个白金发色的男人任务完成般,再次对他微微颔首,然后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迈开他那标志性的模特步伐,无视身后更加疯狂闪烁的闪光灯和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尖叫议论
如来时一般,迅速而优雅地消失在人群自发让出的通道尽头。只留下一个闪闪发光的背影,和一个抱着发光花束、彻底站在原地,像着傲娇的孔雀展示着来自自家姐姐带来的排面的少年。
人群的焦点瞬间全数钉在许源身上。那目光里的温度,几乎能把他手里发光的花束给烤蔫了。
“好小子!”老许的嗓门洪亮得能盖过所有议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与有荣焉的得意,仿佛刚才石化的人不是他,“这排场!够稳重!”
徐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向许源,声音激动得发颤,眼眶都有些泛红。她小心翼翼地替儿子拂了拂额前被汗黏住的碎发,又伸手细致地帮他理了理被书包带子扯歪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源源,考完了就好,就好!累坏了吧?快,让妈看看……”她的目光黏在许源脸上,又忍不住去瞟那束梦幻得不真实的花,喜悦和骄傲几乎要从她精心描画的眼角眉梢溢出来。
许源被父母夹在中间,周围是水泄不通的人群和无数闪烁的手机镜头。最初的极度羞耻和茫然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一种奇异的、滚烫的暖流开始从心底咕嘟咕嘟往上冒。这感觉很陌生,像小时候第一次穿上新衣服被所有人夸赞,又强烈百倍千倍。他低头看着怀里这束价值不菲、独一无二的发光花束,冰凉的球体也捂不热他发烫的脸颊。刚才那个“少爷”的称呼和那两句机械的祝福语还在耳边回响,带着一种荒谬又隆重的仪式感。
他抱着花,在父母一左一右的簇拥下,像一艘被护航的旗舰,艰难地突破“围观群众”的重重封锁线,朝着自家车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周围毫不掩饰的议论。
“看见没?就那个抱发光花的!太牛了!”
“谁家安排的?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演!”
“许源是吧?这哥们儿今天绝对封神了!”
这些声音钻进耳朵,像一勺勺滚烫的蜜糖浇在心尖上。
许源努力绷着脸,试图维持一点“少爷”的矜持,但嘴角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不受控制地拼命往上翘,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低头看向花,下巴几乎要戳进那散发着清甜香气的白荔枝玫瑰里,可那压不下去的弧度,把他努力维持的淡定出卖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挤到车边,徐姨拉开车门,许源几乎是抱着那束发光的花“滚”进了后座,仿佛抱着一个刚从外星缴获的战利品。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热辣的注视。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那花束幽幽的蓝光,映着三人脸上尚未褪去的兴奋红晕和劫后余生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