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靠在驾驶座的车门边，并没有立刻驱车离开
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对相拥的身影上，夜色与路灯的光晕为她们勾勒出一圈朦胧的轮廓。
许沫风尘仆仆，几乎是整个人将姜柚柠嵌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将这些天分离的缝隙都挤压殆尽
而姜柚柠呢，在最初那瞬间的惊愕过后，便是全然放松的依赖，脸深深埋在许沫的肩颈处，手臂环着她的腰，仿佛漂浮许久的小舟终于回到了专属的港湾。
看着自家妹妹那副全然依赖、仿佛周遭世界都已不存在的模样，姜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极其少见的、带着欣慰和柔和的笑意
自己的妹妹，从小看着清冷独立，其实骨子里最是重情。
能看到她这样全然放松、全心依赖的人，他这个做哥哥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许沫这人，能力、品性都没得说，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里对姜柚柠的在意，藏都藏不住。
这就够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姜二来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两人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低声说着什么，许沫偶尔低头，唇似乎擦过姜柚柠的耳廓，引得怀里的人轻轻颤一下，将她搂得更紧
夜晚的寒风似乎都绕开了那一小方天地，只剩下无声流淌的温情。
姜延抬手看了看腕表，又等了一两分钟，见那两人还没有分开的迹象，反而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终于忍不住，带着点戏谑，扬声道：
“喂，两位，这楼道口风还挺大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个地方再……深入交流？”
他的声音不高，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相拥的两人像是被惊醒一般，微微分开一些。
姜柚柠脸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瞄了一眼哥哥，眼神里还带着未褪的水光，随即镇定的转身，语气震惊道“姜一，你怎么还没走？”
许沫倒是坦然许多，她松开环着姜柚柠的手，但依旧紧紧牵着，转过身，对着姜延的方向，脸上没什么尴尬，反而带着一种“我就是抱了怎么了”的淡定，微微颔首：“姜延哥。”
姜延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最后落在姜柚柠脸上，语气恢复了平常的调侃：“看来我这司机任务完成得不错，安全送达。”
姜柚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哥！”
姜延笑了笑，不再打趣她们，正了正神色，对姜柚柠说：“行了，人也送到了，我走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安排，补充道，“后天，我过来接你和葡萄，记得把东西收拾好。”
这是早就说好的，小年过后，姜柚柠要回父母家准备过年。
“知道啦。”姜柚柠点点头。
姜延又看向许沫，语气随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她就交给你了。”
许沫握紧了姜柚柠的手，回答得简短而郑重：“嗯。”
目送姜延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许沫才牵着姜柚柠，拉起行李箱，转身走进楼道。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紧交缠，目光不时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浓稠的甜蜜。
进了家门，葡萄兴奋地冲上来，绕着两人直打转，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许沫放下行李，蹲下身好好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换来一阵更热情的舔舐。
“它都想你了。”姜柚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轻声说。
“那你呢？”许沫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姜柚柠脸一热，别开视线，嘴硬道：“我才没有。”
许沫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思念和笑意：“那照片是谁发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