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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万道神瞳 > 第58章 魔宗追兵·边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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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悬浮在炉上,紫芒内敛,那两个字缓缓浮现又消散,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我指尖还悬在半空,掌心真元未散,可体内经脉已如干涸河床,隐隐发颤。方才那一瞬的共鸣耗去了太多灵力,仿佛连骨髓都被抽空。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石桌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身旁那人静静站着,目光落在光球上,嘴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她没有催促,也没有惊慌,只是那样看着,像在等待某种注定降临的结局。她的呼吸很轻,但紊乱的节奏出卖了内心的波动。铜镜在她怀中泛着幽微的光,镜面裂了一道细纹,如同命运悄然划下的痕迹。

就在这死寂一瞬,远处传来破风之声。

三道气息自北荒方向疾掠而来,速度极快,踏空而行时带起层层尘浪。我眉心一热,神瞳本能开启,金光扫过天际——阴寒魔气缠绕其中一人周身,黑袍猎猎,左袖空荡,正是赵天霸。十年前那一战,他断臂遁逃,从此销声匿迹,没想到竟以这般姿态归来,还带着两名气息深不可测的同伙。

他们来了。

来不及细想,我一把抓起布囊将残铁塞入怀中。那残铁尚有余温,触手时竟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顺手掀翻天玄炉残骸压住光球,防止其再起异变。石桌早已龟裂,炉体滚落角落,仅剩一道微弱紫晕从缝隙渗出,映得岩壁泛青,如同鬼火游走。

“他们来了,走密道!”我低喝一声,俯身将她扶起。

她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铜镜仍被她抱在胸前,指节发白。我顾不得多言,背起她就往洞后石壁奔去。那里有一道隐秘机关,是早年为防不测所设,连边城守卫都不知晓。当年建造此地时,我亲手埋下这条退路,未曾想真有启用之日。

身后风声骤紧。

我们刚冲出洞口,一道黑影已落在城墙上,赵天霸立于高处,冷眼俯视。他身后两道身影缓缓落下,一左一右呈弧形站定,皆披墨色长袍,袖口绣着血纹符印。三人站位微妙,脚下隐隐有黑气流转,形成三角之势,竟与古籍所载“三阴噬魂阵”的起手式分毫不差。

“交出丹药。”赵天霸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否则,这座城,一个不留。”

我没答话,只将她放下,推到石壁机关前。她靠墙喘息,眼神涣散,指尖还在流血,顺着铜镜边缘滑落,在石面上留下几滴暗红。那血迹竟未立刻干涸,反而缓缓渗入岩缝,泛起一丝极淡的银光——这不对劲,她的血不该有灵性反应。

我抬手按在机关凹槽,一道灵力注入,石壁震动片刻,裂开一条窄缝。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进去,别停。”

她没动,只是摇头,嘴唇翕动:“你呢?”

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耳膜。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一起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若我退入密道,他们必会追踪而至,届时狭窄通道反倒成了死地。唯有我留下,才有机会扰乱阵法,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我拖住他们。”我说完,不等她反应,反手将她推进密道。她踉跄几步,回望的眼神里满是挣扎,但我已决意不看。石门闭合前最后一刻,我看见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缝隙迅速合拢,只剩一道细微的光痕消失在岩壁。

我转身面向城墙。

赵天霸已跃下,与两名长老并列而立。三人脚步同时向前踏出半步,地面顿时浮现一道暗红纹路,呈蛛网状蔓延开来。空气变得滞重,呼吸间带着灼烧感,仿佛有无形之物在撕扯神识。三阴噬魂阵——成。

他们并未立刻进攻,而是缓缓逼近,意图以威压逼我退至绝境。我知道,一旦后退超过三步,阵法核心便会激活埋伏在城下的弟子,形成内外夹击。而那批人,早已被种下魔种,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暴起杀人。

我屏住呼吸,神瞳金光微闪,视野中三人真元流动清晰可见。左侧长老气息不稳,丹田处有一道陈旧裂痕,每次催动魔气时都会轻微震颤。那是破绽,也是生机。

我故意踉跄一步,右脚后撤。

三人眼中精光顿现,阵势瞬间收紧,黑气如锁链般朝我缠来。蛛网般的红纹骤然亮起,一股吸力自脚下传来,竟欲将我钉在原地。

就在那刹那,我猛然踏地,掌心拍向地面裂缝。碎石飞溅,尘土扬起,遮蔽了视线。我借势侧身疾冲,神瞳预判出右侧长老收招慢了半息,立即贴着他臂侧掠过,险险脱离合围。衣袍擦过对方袖口血纹,顿时传来一阵灼痛,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赵天霸怒吼一声,挥手打出一道血符,直追我后心。我旋身避让,符纸擦过肩头,衣袍顿时焦黑一片,皮肉火辣作痛。但我没停下,直冲城墙边缘。

“想要丹药?”我回身大喊,声音在夜风中炸开,“来追我!”

赵天霸果然暴起,双目赤红,纵身扑来。另两名长老紧随其后,三人齐齐施术,空中凝聚出三道黑色巨爪,撕裂气流,直取我全身要害。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魔符即将封印空间的前一瞬,我纵身跃下城墙。

夜风扑面,身体急速下坠。我抖开衣袍,借风势减缓落速,眼角余光扫见城墙根处那道隐蔽石缝——密道后端入口。我调整身形,双臂护头,狠狠撞进缝隙。

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岩石上,一阵钝痛窜上脊椎。我咬牙爬起,反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符,甩向身后入口。浓烟瞬间弥漫,掩盖了踪迹。外头传来怒喝与查探声,脚步杂乱,但没人敢贸然进入狭窄通道。我知道他们误判了方向,以为我会逃往山林,很快便会分兵搜山。

我靠着岩壁喘息,胸口起伏剧烈,每一次呼吸都像吞着碎玻璃。怀中的布囊仍在发烫,残铁微微震颤,与刚才的光球似有感应。我伸手摸了摸,确认它还在。这东西,不该出现在世间,可偏偏被我们唤醒了。

密道深处漆黑一片,只有头顶偶尔滴落水珠,砸在石地上发出清响。我拖着伤腿往前爬行,不敢点亮光源,生怕引来追踪。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湿冷的空气让肌肉僵硬,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声音终于远去。

我停下,靠在转角处歇息。手指无意识抚过肩头伤口,沾了一手湿热。这伤不轻,若再战一次,恐怕撑不过十招。

可我不能停。

她还在前面,她受了反噬,血脉未稳,若独自走完全程,极可能昏厥在途中。我得赶上她,哪怕只能护到最后一步。那面铜镜关系重大,若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撑着地面再次起身,沿着坡道向下。石阶越来越陡,空气潮湿阴冷,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一股沉闷的压力,像是整座山都在挤压这条通道。岩壁上的苔藓泛着微弱磷光,映出斑驳影子,如同潜伏的鬼魅。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水滴,也不是风声。

像是有人踩到了碎石。

我立刻停下,屏住呼吸。那声音消失了,可我清楚听到了——就在不远处,有人在走。

我握紧拳头,神瞳悄然开启。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前行,脚步虚浮,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散发出微弱星辉。

是她。

我松了口气,正要出声,却又猛地闭嘴。

不对。

那身影走得太过平稳,不像虚弱之人。而且……她的左手,分明完好无损。

可我记得清楚,她指尖在流血,一路都有血痕留下。可眼前这人,手上干净。更诡异的是,她怀中的铜镜没有裂纹,而真正的那面,早已被反噬之力划开一道细痕。

我缓缓后退一步,脊背贴紧岩壁。

那身影继续向前,步伐坚定,甚至比我还快。她转过一个弯,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我没有追。

我知道,真正的她,一定还在更前面某处,独自挣扎前行。

而刚才那个……是幻象?是阵法投射?还是……有人在模仿她的模样,提前潜入密道?

我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手,又摸了摸肩头的伤。血已经凝固,结成暗红色硬块。我慢慢从怀中取出一块碎布,将残铁重新包裹严实。这东西不该存在,可它偏偏选择了我,选择了此刻。

然后,我继续向前爬。

密道深处,滴水声依旧,可我已经听不清它是从哪一边传来。

只有心跳,在黑暗中一声声回响,像在提醒我——

前方等待的,不只是逃亡的终点。

而是真相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