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眼睛一亮，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想想想！无比地想！仙子肯教，我定当认真学，绝不辜负仙子厚望！”
璃梦慢悠悠地说道：“也罢，看在你诚心恳求的份上。我北神宫《寒魄凝神诀》筑基之后，有一门基础法术，名为《玄冰咒》。”
“玄冰咒？听着就厉害！”徐阳马屁立刻跟上。
“此咒可引动周身寒气，凝水成冰，初时或只能冻结杯水，熟练之后，冰封溪流亦非难事。更可凝聚玄冰护甲，抵御寻常刀兵水火。”璃梦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太好了！就学这个！”徐阳兴奋道。
“不过，”璃梦话锋一转，“修炼此咒，需以自身寒魄为引，贯通手太阴肺经与手厥阴心包经。你虽神魂强横，但肉身……且让我看看，你这‘花心道心’，能否承受我北神宫正统寒气的洗礼。”
她开始详细口述《玄冰咒》的法诀、灵力运转路线以及手印配合。
徐阳听得认真，凭借人仙神魂的强大记忆力和理解力，瞬间便将法诀记下，并开始在神魂中模拟运转。
然而，就在他按照法诀，试图在神魂层面引动一丝模拟的“北神宫寒气”，并勾勒出那两条经脉路线的瞬间——
异变再生！
他神魂深处，那原本泾渭分明、各自缓缓运转的“清玄门紫气”和“北神宫寒气”轨迹，突然同时躁动起来！
紫气试图中和寒气，寒气则想要冰封紫气，两股气息在他那“混沌”的神魂模拟中，开始互相碰撞、纠缠！
徐阳的神识虚影猛地一晃，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混乱不堪。
远处的云宸道人看到徐阳那扭曲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璃梦仙子也是微微一愣，她看着徐阳那模样.
清冷的声音带着揶揄：“看来，你这‘花心道心’，还想兼修两派进阶法门？胃口不小，可惜……你的‘锅’似乎有点承受不住啊。这《玄冰咒》，你还想继续学吗？”
徐阳好不容易稳住神魂，哭丧着脸：“学！干嘛不学！我就不信了！区区入门法术，还能难倒我老人家？”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引导那丝模拟的寒气，小心翼翼地避开与紫气轨迹冲突的区域。
羊皮卷小世界里，一时间变得格外“热闹”。
一边是云宸忍着笑，继续为小石头推演龙族法门；另一边是徐阳龇牙咧嘴地跟《玄冰咒》较劲；而璃梦仙子则坐在一旁，偶尔出言“指点”两句。
接下来的三天，徐阳算是跟《玄冰咒》杠上了。
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客舱里，对着空气，龇牙咧嘴，挤眉弄眼。
小石头则安安静静地在旁边打坐，进展平稳，偶尔睁开眼，看到自家师父那副表情，小脸上满是困惑。
羊皮卷小世界内，成了徐阳的“苦难”现场直播。
“气走肺经，寒凝指尖……不对不对，这寒气怎么跑偏了？”
璃梦仙子起初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偶尔点评两句：“灵力散而不聚，意念杂而不纯，徐阳，你这修炼的怕不是《玄冰咒》，是《散功诀》吧？”
云宸道人则在一旁捻须微笑。
徐阳被嘲讽得老脸挂不住，更加卖力。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他那“混沌花心”的神魂状态，以及那具与灵气绝缘的“铁疙瘩”肉身，使得任何需要精细引导灵气的术法，都变得异常艰难。
第三天下午，徐阳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一点门道。
他屏息气流，全力引导着那丝模拟的寒气，沿着璃梦指点的经脉路线缓缓推进。
这一次，异常顺利！
寒气如同温顺的小蛇，终于不再与紫气冲突，缓缓流向指定的术法释放节点。
徐阳心中狂喜：“成了！”
他感觉那股寒气已经抵达了“终点”，蓄势待发！他猛地一“催动”！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带着一股凉意的“气”，从他模拟的肉身后窍泄了出去。
这股“气”微弱至极，甚至没能凝结出任何冰晶，只是带着一丝寒意，然后……就没了。
羊皮卷小世界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远处的云宸道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他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指着徐阳：“哈……哈哈哈！徐阳上仙！你练了三日《玄冰咒》就…就练出个……冰冰的屁？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就连一向清冷的璃梦仙子，此刻也是娇躯微颤，绝美的脸庞上表情极其精彩。
徐阳老脸涨得通红，自嘲道：“奶奶的，老夫苦修三日，神魂都快打结了，结果就憋出个带响儿的凉屁？”
“看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夫这‘混沌花心流’，它主要修炼的不是法术，是肛肠科啊！”
这话一出，连璃梦仙子都彻底破防，发出一声极轻的“噗嗤”笑声。
云宸更是笑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徐阳咧嘴苦笑起来。“得，想学个法术装逼不成，反而成了别人的笑料。”
璃梦仙子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但看向徐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徐阳，”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本座观你三日，以你人仙级神魂之能，操控区区《玄冰咒》入门法术，本应如臂使指。然而……症结不在神魂，而在于你这具皮囊。它从根本上，就与天地灵气相互排斥。你强行以神魂模拟、引导，无异于缘木求鱼。”
徐阳抬起头，哭丧着脸：“仙子，你的意思是，我这身子，真就没救了？注定与仙法无缘？”
璃梦仙子微微颔首：“若你执意追求法术神通，延续道途，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什么办法？”徐阳眼睛一亮。
璃梦仙子吐出了字眼：“舍了这具肉身。”
“什么？舍去肉身，别开玩笑！”徐阳差点跳起来。
“那倒不会。”璃梦仙子摇了摇头，“你已修成《神游太虚术》，神魂稳固。完全可以神魂出窍，脱离这具躯壳，再去寻一具‘合适’的肉身，行那‘夺舍’之事。”
徐阳听得目瞪口呆，“夺舍？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道法门啊！”
璃梦淡淡道：“大道之争，各有其法。夺舍虽为旁门，却也是延续道途、应对绝境的一种手段。以你之神魂强度，成功几率不低。”
这时，旁边的云宸也凑了过来，帮腔道：“璃梦仙子此言有理啊，上仙！您这人仙神魂，住在这么个‘铁疙瘩’里，简直是明珠暗投！随便找具肉身，哪怕资质平庸点，也总比现在强啊！”
徐阳嘴角抽搐：“随便找具？找什么样的？”
云宸眼珠一转，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比如那山间的灵猿？身手敏捷！或者那洞府的妖狐？魅惑天成！再不行，老夫听说，海外有那种成了精的、肉质肥美的灵猪？哎呦，那皮糙肉厚，生命力顽强，关键是好养活啊！”
“灵猪？”
徐阳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让老夫，夺舍一头猪？我徐阳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统一过大陆的人！你们让我下辈子当猪？这像话吗？”
璃梦仙子却是一本正经：“云宸道友话糙理不糙。妖兽之躯，往往在某些方面具有人族不及的天赋。灵猪虽看似不堪，但其肉身强韧，对灵气耐受度高，且心智单纯，正适合你这种‘花心道心’不易掌控复杂肉身之人。总比你如今这具完全无法修炼的躯壳要强上百倍。”
徐阳看着璃梦那认真的神色，再听听“适合花心道心”、“比现在强百倍”这些扎心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神魂钻进一头灵猪身体里的画面……顿时一阵恶寒。
“不行！绝对不行！”徐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夫宁可就守着这‘铁疙瘩’老死，也绝不去当什么猪！这要传出去，我徐阳的一世英名往哪儿搁？！”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璃梦和云宸，脸上露出了豁出去的痞笑：“再说了，我这‘混沌花心流’还没走到头呢！你们怎么知道它以后不会发生点奇迹？万一我这肉身哪天开窍了呢？万一我这‘冰冰的屁’能练成独门绝技呢？”
云宸：“……”
璃梦：“……”
徐阳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叉着腰：“反正，夺舍之事，休要再提！更别说是夺舍猪了！我徐阳，生是铁疙瘩的人，死是铁疙瘩的鬼！我这‘肛肠科大道’，自己走定了！”
他这番“豪言壮语”，再次让羊皮卷小世界陷入了寂静。
云宸拍打着额头，彻底无语。
璃梦仙子看着徐阳那副架势，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冥顽不灵。”她吐出四个字，转身不再理会徐阳。
徐阳却浑不在意，反而松了一口气。让他放弃这具用了七十年的身体，有违他“大爱之道”的本心。
“唉，看来装逼之路是行不通了，”徐阳挠了挠头，神识回归现实，看着船舱外的大海，自言自语道，“还是老老实实，研究我的神魂，逗逗我的小石头徒弟吧。至于法术，嗯，以后还是专心用戮神指戳人神魂比较实在。”
想通了这点，老顽童又恢复了乐天派，哼着小曲，决定去甲板上看看。至于那遥不可及的法术梦，就让它随着海风飘散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