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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明末:600两买一个县令 > 第47章 内部制度的初步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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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内部制度的初步建立

万山县的炊烟,比三个月前密了三倍。西城门的流民棚扩了两排,矿场和工坊区的茅草屋连成一片,连县城周边的田埂上,都多了些翻地的身影——从最初三百多本地百姓,到如今五百余流民、三百余本地人,近八百人的生计与事务,像一张越织越密的网,缠得刘飞分身乏术。

之前应付危机时,“遇事喊几人商量”的法子还能凑活,可如今每日要核粮食消耗、排矿场班次、查城墙修缮进度,还要调解流民与本地人抢水的纠纷、处理矿工误砸工具的赔偿,单靠刘飞一人拍板,常常顾此失彼。这日午后,他让人把吴文才、赵青、张叔、老石匠,还有流民里那个曾在邻县县衙做过文书的王顺,都请到了后衙的小堂屋。

“不是喊大家来议事,是要把手里的活‘分一分’。”刘飞指着桌上摊开的几张粗麻纸,上面用炭条画着歪歪扭扭的格子,“人多了,事杂了,再像以前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迟早要乱。今天咱们就定个章程,谁管哪摊,怎么管,都写明白。”

小堂屋的木桌旁,五人围坐,听刘飞一一拆解手头的事务,再按每个人的底子和本事,定下了各司其职的分工:

1. 民政诸事:吴文才牵头

吴文才手里一直攥着本磨毛了的账本,听到刘飞点他名,立刻挺直了腰。他来万山最早,跟着刘飞算过粮、发过粥,对百姓的生计最熟。

“你管‘人’和‘粮’,还有城里的活计。”刘飞把画着“粮囤”和“房屋”的麻纸推给他,“第一,把所有流民和本地人都登记清楚,姓甚名谁、哪里人、家里有几口,给每户发个木牌,上面刻上记号,以后领粮、干活都凭牌,免得有人冒领;第二,粮仓的糙米怎么发,流民干一天活给多少,老弱妇孺给多少,都定个准数,每天记在账本上,月底咱们对账;第三,修城墙、挖水渠这些工程,你每天去转一圈,看看进度,缺工具了、少人手了,直接找张叔或赵青要,别等我问。”

吴文才把麻纸叠好揣进怀里,又掏出笔在账本上记了几笔:“大人放心,粮和人我都盯紧,绝不会出岔子。”

2. 矿业与工坊:张叔、老石匠搭伙

张叔黝黑的手上还沾着矿粉,老石匠的袖口蹭着炼铁炉的黑灰——两人一个管勘探开采,一个管冶炼锻造,本就常搭伴做事,凑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张叔你主外,管三个矿场的活。”刘飞指着另一张画着“矿石”的麻纸,“银矿、煤矿、铁矿,每天各采多少,矿工怎么排班,岗哨够不够,你每天都得去山里转;要是发现新的矿苗,先记下来,咱们再合计。”

转而又对老石匠说:“您主内,管工坊区的冶炼和打造。铁料一天炼多少,铁匠铺要打多少铁镐、多少长矛,都按咱们之前定的数来;矿工的工具坏了,优先修,万山营的武器要是不够,也得往前排,您记着,工具和武器是咱们的根。”

张叔和老石匠对视一眼,张叔咧嘴笑:“我和老石匠配合惯了,保准让矿场出的矿石够炼,工坊出的铁够使。”

3. 军事防卫:赵青总揽

赵青刚从城墙上巡逻回来,甲胄上还沾着尘土。他手里的宽刃刀往桌角一放,声音洪亮:“大人尽管吩咐,防卫的事我包了。”

“你管着万山营,还有县城和矿场的安全。”刘飞把画着“刀盾”的麻纸递过去,“第一,士兵的训练不能松,每天早晚各练一个时辰,谁偷懒了你直接处置;第二,县城的城门、矿场的岗哨,你得排好班,白天晚上都不能断人,要是情报网传来消息,不管是山贼还是别的动静,你先带人顶上,再告诉我;第三,武器和盔甲要管好了,谁领了、谁还了,都记个账,丢了、坏了,该赔的得赔。”

赵青点头应下,又补充道:“我让陈老兵和周虎各带一队,一个守县城,一个守矿场,互相能照应。”

4. 纠纷与规矩:王顺牵头,加两个乡老

王顺是个白面书生样的流民,之前在邻县县衙做过两年文书,懂些断事的门道,又因为是流民,和本地人、流民都能说上话。

“县里人多了,难免有拌嘴打架的,总不能都来找我。”刘飞看着王顺,“你牵头管这事,我再找两个本地有声望的乡老搭伙——一个是石洼村的张老爹,一个是县城里的李老秀才,你们三个一起,处理百姓的纠纷。”

他顿了顿,又说:“比如流民和本地人抢地、矿工私藏矿石、士兵欺负百姓,这些事都归你们管。不用讲那些文绉绉的法条,就按‘公平’来,谁占理就帮谁,要是拿不定主意,再问我。另外,咱们定的那些规矩,你也得多盯着,谁不遵守,该罚的得罚,别手软。”

王顺起身抱了抱拳:“属下一定公正断事,不偏不倚。”

分工定好后,几人又围着木桌,你一言我一语,把各自负责的事,都捋出了具体的“规矩”。这些规矩不用生僻字,全是大白话,刘飞让王顺写在厚实的麻纸上,晾干后,分别贴在了县衙门口、流民棚、矿场和工坊区的显眼处。

户籍规矩:不管本地人还是流民,都得去吴文才那儿登记,领木牌;没有木牌的,不能领粮、不能干活;要是有人偷偷收留没牌的人,罚半斗糙米。

粮食规矩:流民干满一个时辰,领一小碗稠粥;干满五个时辰,领一大碗粥加一个窝头;老弱妇孺每天领一碗稀粥,不用干活;谁要是抢粮、浪费粮,轻则罚饿一天,重则赶出县城。

矿业规矩:矿工每天的开采量,银矿最少十斤、煤矿五十斤、铁矿三十斤,干够了才能领饭;谁私藏矿石,搜出来后,之前赚的粮全扣了,还得去修城墙十天;冶炼时要是故意浪费矿石,打十棍子。

军事规矩:士兵站岗时不能睡觉、不能喝酒;训练时谁偷懒,先罚跑五里地,再不行就打军棍;要是敢欺负百姓,直接赶出万山营,永不录用。

纠纷规矩:不管什么事,都得找王顺和乡老评理,不能私斗;谁私斗,不管对错,先各打五棍子;要是对评理结果不满意,能找刘飞再评,但不能闹。

为了让不识字的百姓也知道规矩,王顺每天傍晚都带着两个文书,在县城空场念规矩,念完了还让大家提问。有流民问:“我家娃才三岁,能领稀粥不?”王顺答:“只要登记了户籍,老弱妇孺都能领,你家娃算在内。”有本地人问:“要是矿工偷我家的锄头,咋处理?”王顺答:“先找我们登记,再去矿场找人,偷东西的得赔你一把新锄头,还得罚他干活。”

没过几天,规矩就传开了。有个流民因为觉得自己干得多、领的粮少,和发粮的文书吵了起来,还伸手要抢粮勺。王顺带着两个乡老赶过来,先让文书拿出“工时记录”:“你今天只干了两个时辰,按规矩只能领一小碗粥;旁边的刘老汉干了五个时辰,领的是大碗加窝头,这是按规矩来的。”又指着墙上的粮食规矩:“你要是觉得不公,能找我再问,但不能抢,抢了就是违规,得罚饿一天。”那流民看着记录,又看了看墙上的规矩,红着脸低下了头:“我错了,明天我早点来,多干会儿。”

规矩立起来、人分好工后,万山县的节奏明显顺了。

吴文才那边,每天早上流民们拿着木牌领粮,文书按户籍和工时登记,半个时辰就发完了,比之前快了一倍;粮仓的账本也记得清清楚楚,哪天发了多少粮、还剩多少,刘飞一问,吴文才张口就能答。

张叔和老石匠那边,矿场的开采量每天都够数,有时还能多采点;工坊区里,铁匠铺每天能打五把铁镐、三把长矛,炼铁炉的铁料也够使,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缺工具了才着急。

赵青那边,士兵们训练时没人敢偷懒了,站岗也精神了。有个士兵站岗时睡着了,被赵青发现后,罚跑了五里地,还在空场前站了一个时辰,其他士兵看了,都不敢再马虎。

王顺那边,每天来评理的人不少,但都按规矩来,没再发生过私斗。有次两个流民因为抢一个破筐子吵起来,王顺让他们各说各的理,最后判破筐子归先捡到的人,另一个人去工坊领了个新的小竹筐,两人都没意见。

刘飞也终于能喘口气,不用再事事亲力亲为。他每天上午去矿场和工坊转一圈,看看进度;下午去城墙和水渠边,问问百姓的需求;晚上再和吴文才、赵青他们简单碰个面,听听当天的事。

这日傍晚,刘飞站在县衙门口,看着流民们拿着窝头,在空场边和本地人一起聊天;看着万山营的士兵整齐地巡逻,路过百姓时,还有人笑着打招呼;看着王顺和乡老坐在石墩上,给一个老农解答规矩的事。他知道,万山县的内部制度,虽然还简陋,却已经扎下了根。

这根,扎在“按规矩办事”的共识里,扎在“各司其职”的效率里,更扎在百姓心里那点“安稳过日子”的盼头里。而这,正是万山县能在乱世里站稳脚跟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