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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华依旧微笑着,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吴启明把脸埋得更低了。

乔永年合上文件,声音陡然转冷:“我老乔做事,讲究个规矩。该你们的,一分不会少。但不该伸手的,手伸太长……”他顿了顿,“容易剁着。”

赤裸裸的威胁!

这不是庆功宴,是鸿门宴!是乔永年在亮肌肉、划地盘、警告所有人——打垮张大财后,最大的那块蛋糕,必须姓乔!你们这些“盟友”,乖乖当狗,还能啃点骨头;想抢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净!

刘胖子三人冷汗涔涔,再也不敢提“分赃”二字。

第一道裂痕,就这么血淋淋地撕开了。

宴席不欢而散。

李慕华没走,他被乔永年请进了书房。房门关上,隔音极好。

“李先生,”乔永年亲自泡茶,态度客气了许多,但眼神里的算计一点没少,“资本市场那边,接下来还得仰仗你们黑石基金。张大财那块肥肉,光靠我们这些土老帽啃不动。”

李慕华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乔老客气。我们基金会看重的是长期回报。张大财倒下后,云川矿业、财晟投资这些优质资产,必然需要重组。我们希望能参与其中,获得……战略性的持股地位。”

话说得委婉,意思很明确:我们要当股东,要控制权。

乔永年心里冷笑。洋鬼子就是贪婪,刚帮忙砸了几锤子,就想分走最大一块肉?但他脸上笑容不变:“这个好说。不过,现在有个小麻烦。”

“您是指?”

“吴启明。”乔永年压低声音,“这家伙最近不对劲。矿难那件事后,他像吓破了胆,几次见面都魂不守舍。我担心……他靠不住。”

李慕华眼神微动:“您担心他反水?”

“不好说。”乔永年摇头,“他堂弟因为丁楚楚那件事被抓了,虽然没供出他,但他肯定怕了。而且我听说……省纪委那边,最近有人在悄悄查他几年前那个‘矿业政策研究课题经费’的问题。”

李慕华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乔老,您的意思是?”

“这个人,不能留了。”乔永年声音很轻,却带着血腥味,“他知道太多事情。矿难背后的操作,旧案重启的推动,甚至我们和你之间的一些资金往来……留着他,是颗定时炸弹。”

“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海外账户干净,手法也专业。”乔永年盯着他,“让他‘自然’地消失。车祸,急病,或者……失踪。总之,不能牵扯到我们。”

李慕华沉默了几秒,笑了:“乔老,这不在我们最初约定的合作范围内。而且风险太高。”

“风险高,收益也高。”乔永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草案,推过去,“事成之后,未来新公司的股份,给你们再加三个点。而且,张大财海外那些被冻结的资产线索,我可以独家提供给你们——我估计,至少值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亿美金。

李慕华瞳孔微微收缩。他端起茶,慢慢啜饮,大脑飞速计算。三个点的股份是长期收益,五亿美金的海外资产是现成肥肉。除掉一个已经失魂落魄的吴启明,对黑石基金来说,并非难事。

“细节。”他终于开口。

乔永年笑了,他知道,买卖成了。

就在乔永年和李慕华密谋如何让吴启明“自然消失”时,吴启明本人,正像只受惊的老鼠,躲在自己那套秘密购置的、连他老婆都不知道的高层公寓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也不敢开太亮。他面前摆着一台不记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加密聊天界面。

对方头像是一片漆黑。

【黑】:吴主任,考虑得怎么样了?

【吴启明】:我……我需要保证。保证我和我家人的绝对安全。

【黑】:当然。我们会给你全新的身份,足够的钱,送你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澳洲,或者加拿大,随你挑。

【吴启明】:你们真的能扳倒乔永年?

【黑】: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乔永年对你动了杀心,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李慕华的人已经在摸你的行程了。

吴启明浑身一颤,恐惧像冰水浇透全身。他信!他太了解乔永年那只老狐狸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乔永年最擅长的事!

【黑】:你手里那些东西——乔永年行贿官员的记录、操纵矿难的真凭实据、还有和境外基金洗钱的流水——足够让他死十次。交给我们,你活;跟着他,你死。

吴启明手指颤抖。他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被乔永年画的大饼和那些黑材料胁迫,上了这条贼船!现在船要沉了,乔永年想把他第一个扔下水!

【吴启明】:我怎么相信你们不是另一个乔永年?

【黑】:你没有选择。而且,我们和张大财不一样。我们要的是乔永年倒台后空出的市场和政治资源,不是你的命。对你这种小角色,没兴趣。

这话刻薄,但反而让吴启明稍稍安心。是啊,在那些真正的巨鳄眼里,自己算什么?棋子而已。现在,他要做的是跳出棋盘,或者……换一个下棋的人。

他咬咬牙,终于打字:

【吴启明】:东西我可以给。但我要先看到我儿子安全出国。

【黑】:明天中午十二点,首都机场t3航站楼VIp通道,有人接他。护照和机票已经办好。等你确认他安全登机,我们再交易。

【吴启明】:……好。

关掉电脑,吴启明虚脱般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背叛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交织,让他几乎崩溃。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路。

他拿起另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

“喂?”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男人,声音带着警惕。

“小龙,”吴启明声音沙哑,“是我。你妈跟你说过有个远房表叔吧?明天中午,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