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策划部工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企划书已经改到第五稿。
而窗外的风有点大，吹得百叶窗“啪啪”作响，像是有人在敲门。
“陆哥，你真要这么干？”
李狗剩蹲在我旁边，压低声音：
“那可是赵无极的策划案，你要是乱改，他肯定能看出来。”
我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荧光笔。
这支笔看起来平平无奇，笔身上还贴着“市场部专用”的标签。
但其实里面装的不是普通墨水！
而是李狗剩昨晚给我的“符咒墨水”。
“这玩意儿真的没问题？”
我晃了晃笔，墨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放心吧，我爷爷那辈就开始用这玩意儿了。”
李狗剩拍着胸脯：“只要不是在强光下照，谁也看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打开企划书的最后一页。
在“活动亮点”那一栏写下了一串符号。
这些符号看起来像是随意画的！
但其实是我从送餐员身上那块铜牌上拓下来的图案，隐约带着蚩尤图腾的轮廓。
刚写完最后一个符号，系统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高浓度怨气残留】
【建议立即撤离】
我心头一紧，正要关掉文档，电脑屏幕却突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整段文字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一样，荧光笔写下的符号竟然在屏幕上缓缓浮现，逐渐拼成一个完整的图腾——
那是一只独眼、三足、背生双翼的巨兽。
正是蚩尤的象征！
“我靠……”
李狗剩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儿还能投影？”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会议室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墙上怎么会有图腾？”
“是不是投影仪出问题了？”
我猛地站起身，冲向会议室。
刚推开门……
就看见墙上赫然映着我刚才写下的符号，只不过现在它们已经连成一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蚩尤图腾。
就仿佛是从墙壁里渗出来的！
陈蒹葭站在会议桌前，脸色铁青，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向我。
“陆九渊！”
她冷冷开口：“你解释一下，这图腾是怎么回事？”
我装作一脸懵逼：“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在改策划案，然后……然后它就自己出来了。”
“少废话。”
她手腕一翻，镇魂铃已经握在手中。
“你是不是在策划案里动了手脚？”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已经明白，她这是要当场镇压我。
她手腕一抖，镇魂铃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
周围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腐烂的腥味。
紧接着，几道黑色的影子从她袖口窜出，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言灵攻击】
【是否激活“言灵免疫”？】
“激活！”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下一秒，那些黑影撞在我身上，却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瞬间烟消云散。
我装作被吓得跌倒在地，顺势滚到会议桌后，一边喘气一边结结巴巴地说：
“陈、陈总监，你这是要干嘛？”
“我……我只是个实习生啊……”
“别装了！”
陈蒹葭眼神一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强作镇定，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抓起那支荧光笔，在墙上画了起来。
“你们看！”
我指着墙上的倒计时：“这是你们的死亡倒计时！”
“按照二十年前的顺序，一个一个来！”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他在胡说什么？”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陈蒹葭脸色更沉了，她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
我趁机退到门口，冲着门外喊道：
“保安！”
“保安呢？”
“有人想杀人灭口！”
外面的脚步声立刻响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陈总监，下次再想动手，记得先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
说完，我转身就走。
晚上，我回到办公室。
正准备关机……
玄霄子突然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黑西装，机械义眼闪着红光，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陆先生！”
她微笑着说：“能占用你几分钟吗？”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然。”
她走进来，把文件放在桌上，打开监控录像。
画面里……
是我三个月前在会议室里独自写字的画面。
她问：“你当时在写什么？”
我装作一脸茫然：“我？我那时候在练习演讲稿啊，马上要汇报策划案了嘛。”
“是吗？”
她笑了笑：“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空气中会有文字浮现？”
我心头一震，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社恐实习生的表情：
“可、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幻觉吧……”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说道：
“你知道吗？”
“我见过这种文字。”
我一愣：“什么？！”
“在很久以前。”
她语气平静：“那是天道留下的印记。”
我强作镇定：“玄秘书，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她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陆先生。”
她突然说：“你到底是谁？”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我只是个实习生。”
她转过头，机械义眼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
“是吗？！”
她轻声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她转身离开。
我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观众认可值+500】
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眉头。
她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会认得那种文字？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荧光笔，笔尖还残留着一点点墨水。
那墨水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青绿色，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残影。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张写着“老宋”名字的纸条。
是谁塞进我口袋的？
我站起身，拿起外套，准备去找李狗剩问问。
可刚走到门口，我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我抬头一看，只见玻璃上，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那张脸……
和我一模一样。
但它……
正对着我笑。
我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走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