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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钉破空而来,带着刺骨寒意直取咽喉。

我连退三步,脚跟撞上冰棺,脊背一凉,龙纹还在蔓延,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血玉烫得几乎要融进皮肉,痒痒挠横在胸前,剑意绷到极致,却挡不住那一寸钉尖。

就在定魂钉即将刺入的刹那,我猛地将手插进后颈血玉。

不是防御。

是自残!

剧痛炸开,系统“嗡”地一震。

就像是被高压电击穿了核心程序!

眼前画面瞬间扭曲,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狂刷,一行行红色警告弹出——

【能量过载】

【人格模板加载失败】

【建议立即终止操作】

我不听!

我咬牙……

把整只手往血玉里按,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钉死在原地。

痛感越强,意识越清醒。

系统终于发出一声类似老式拨号上网的“滴——嘟”声,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选项框:

【忠犬人格·终极版】

【情绪关键词:卑微、恐惧、求生欲爆棚】

【附加特效:可触发“数据误判”,降低高维观测者警惕性】

【解锁条件:自残值≥90%】

我咧嘴一笑,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成了!

下一秒,我双膝一软。

整个人跪倒在地,像是被抽了筋。

肩膀垮塌,眼神涣散,声音抖得像个被班主任叫家长的初中生:

“求您……别杀我!”

“我只是个实习生……”

“我不知道那锁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说得毫无演技——可正因为太真,才最假。

但假的就是真的!

玄霄子的机械手微微一顿,左眼蓝光闪烁了一下。

就像是系统在重新校准我的行为模型!

陈蒹葭的定魂钉悬在半空,指尖微微一颤。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头,视线穿过她肩头,死死盯住虚空中浮现的身影——周振南。

他站在冰棺阵列尽头,手里攥着那把翡翠长命锁,锁面染血,纹路泛着诡异绿光。

他没穿西装,只披了件玄色长袍,领口露出半截缝合线,像是刚从停尸房爬出来。

我扑过去,像条被打断腿的狗,爬着往前蹭,指甲在冰面上刮出刺耳声响。

“那是您女儿的魂对不对?”

我嘶吼……

而声音沙哑得不像人:“二十年前,您用她的命换蚩尤血脉!”

“您把她关在这锁里,日日夜夜喂蛊虫吸她的魂!”

“您还敢说她是意外?!”

周振南瞳孔骤缩!

那一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裂痕般的痛苦,像是被戳中了最不敢碰的旧伤。

他下意识抬手护住长命锁,动作快得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头。

而我……

指尖已经触到了锁芯。

血光炸裂!

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从锁中传来,像是有只无形的手伸进我身体,把我的时间一点一点抽走。

头发瞬间灰白,皮肤起皱。

眼角耷拉下来,手指骨节突出。

就像是老了二十岁!

我佝偻着背,咳出一口黑血,里面混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片,边缘刻着细密符文,跟锁内壁的纹路严丝合缝。

【伏笔回收提示】

【陆令官印残片与长命锁共鸣】

【匹配度98.7%】

我笑了……

就见笑得满脸褶子都在抖。

“您知道……为什么我能碰这锁吗?”

我喘着粗气……

而声音苍老得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

“——因为当年,是她亲手给我戴上的。”

周振南僵住了!

记忆闪回……

不是幻术!

而是真实画面自动从锁中溢出——

陆宅后院,暴雨倾盆。

七岁的我蹲在墙角哭,膝盖磕破了,手里还攥着半块发霉的馒头。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屋里踉跄走出,是个女孩,脸色青灰,走路像飘。

她走到我面前,颤抖的手从脖子上解下那把翡翠长命锁,轻轻套在我脖子上。

“哥哥,替我活着!”

她说完就倒下了,再没醒来。

那是他女儿,也是第一个祭品。

而现在,锁认我。

不是因为我是实验体!

不是因为我是不化骨!

而是因为——

我戴着她的祝福!

也背着她的诅咒!

周振南的脸色变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种近乎崩溃的悔恨。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不给他反应时间!

猛地抽出祖传痒痒挠,那根看起来像老年康复器材的破棍子,在我手里一震,剑意复苏。

我整个人扑上去,不是刺心,是挑脉——精准无比地刺向他胸口正中那根几乎看不见的血丝。

那丝线……

从长命锁延伸而出,钻进他皮肤。

直通心脏!

痒痒挠尖端划破皮肉,血丝断裂的瞬间,一只通体漆黑、形如蜈蚣的蛊虫从他胸口弹出,落地即扭动变形,化作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残影。

她穿着碎花裙,脸上带着尸斑,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

但她的眼神……

我认得!

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怨。

她看了周振南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最终消散在寒气中。

周振南跪下了!

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软的。

西装内袋的入职表无风自燃,火苗幽蓝,灰烬飘落,在地面拼出两个字——

赎罪!

我没管他。

扶着冰棺站起,白发苍苍,脚步虚浮,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我把长命锁举到眼前,血玉与锁芯接触的刹那,投影浮现。

二十年前的祭坛。

血池翻涌,周振南跪地,双手捧着长命锁。

他女儿的魂魄被抽离,封入锁中。

而锁芯注入蚩尤残血,腥臭弥漫。

而最后一道封印,是——

我的乳牙!

是一颗刚换下来的、带着血丝的乳牙,被按进锁芯凹槽,咔哒一声,锁死。

“原来如此!”

我低声说道:“你们用亲人的魂养蛊,用我的命续脉。”

“可笑的是……”

“我才是那个被选中的容器。”

玄霄子站在阴影里,机械眼蓝光缓缓熄灭。

“数据更新……”

她终于开口,广播剧腔调冷得像冰。

“实验体兼容性:97.8%。”

陈蒹葭重新举起定魂钉,寒意再度逼近。

我却笑了!

就见笑得像个刚赢了五百万的赌徒。

“你知道兼容性差的那2.2%是什么吗?”

我盯着她,缓缓抬起手,摸向后颈。

“——是老子不按剧本走。”

血玉发烫,龙形胎记在皮下蠕动,痒痒挠柄端浮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纹,像是沉睡千年的剑魂。

终于睁开了眼。!

我往前踏了一步。

陈蒹葭退了半步。

玄霄子机械手抬起,却没出手。

周振南在地上颤抖,嘴里喃喃:

“她临死前说……要我保护你……可我……可我……”

我没回头!

只是把长命锁攥得更紧,锁面割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地面,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是烧红的铁浸入冷水。

我看着陈蒹葭,一字一句: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