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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祝我如云坠野 > 第24章 花海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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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如汹涌澎湃的血海一般无边无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猩红。

那血色并非静止,而是像地狱业火一样在视野中熊熊燃烧,灼烧着人的眼睛和灵魂。

落尘再次踏入这片彼岸花海,只见那赤红妖艳的花朵如潮水般淹没了大地,一直延伸到迷蒙灰黯的天际。这些花朵娇艳欲滴,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花香。

这股花香浓郁得化不开,裹挟着一种源自腐朽深处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缠绕着他的意识,似乎想要撬动他心底最幽暗的沉疴。

脚下的泥土松软而冰冷,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踏在未曾干涸的血浆之上,发出轻微而令人心悸的粘滞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花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落尘身着月白的僧衣,在这铺天盖地的猩红中显得格外素净,宛如怒海中的一叶孤舟,渺小而孤独。

上一次他穿行于此间,是为了寻找某人,当时他步履匆匆,心中只有佛心澄明。

然而,此刻他却是应那幽冥之主的“邀约”,孤身一人前来赴会。这邀请本身,就散发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冰冷的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风在花海中呼啸着,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是无数鬼魂在哭泣。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掀起层层叠叠的赤色波浪,花朵在风中彼此摩擦,发出细碎连绵的沙沙声,这声音既像无数亡魂在低语,又似贪婪的蛇信在舔舐。

落尘站在花海之中,双手合十,默默地诵读着心经。他的周身散发出一层柔和的金光,但这金光已不复往日的明澈,显得有些黯淡。然而,这层金光依然能够将那过分甜腻的、带着死亡暗示的花香稍稍排开,护住他灵台的一点清明。

花海的中心,那盘踞的庞然大物在迷离变幻的天光下显得越发诡谲而威严。它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岳,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云月阁,这座曾经辉煌的楼阁如今已被巨大的藤蔓所覆盖。这些藤蔓比记忆中的更加虬结粗壮,如同无数条饱饮了精血的墨绿巨蟒,相互缠绕、绞紧,将整座楼阁紧紧地捆缚在其中。

藤蔓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湿漉漉的暗红苔藓,仿佛是凝固的血痂,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而楼阁本身的轮廓却在这活物般的藤蔓的吞噬下变得模糊不清,只露出些许残破飞檐的狰狞剪影,如同巨兽探出的嶙峋骨刺,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戈壁的天空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混沌光晕。那光晕中,灰紫、暗红、惨绿的光流在低垂的云层中无声地流淌、碰撞、湮灭,如同宇宙中的星河一般,神秘而壮观。这些奇异的光流投射在地面上的藤蔓与花海上,使得原本就绚烂多彩的花海变得更加光怪陆离,变幻不定。

上一次,当他来到这里时,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动地为他分开,露出了那通向幽冥深处的入口。然而,这一次,当他再次行至近前时,那缠绕如山的藤蔓壁垒却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纹丝不动,沉默地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死寂。

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深处和朽木特有的霉味,比那花海的香气更为浓烈。这股气息让人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阴风。落尘站定脚步,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声音清越而平和,仿佛能够穿透那浓郁的花香和无形的冰冷屏障:“阿弥陀佛。贫僧落尘,应云月施主之邀而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花海和巨大的藤蔓壁垒前回荡着,显得格外单薄,仿佛被这片死寂所吞噬。

只有风穿过藤蔓缝隙时发出的呜咽声作为回应,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让人难以分辨到底过去了多久。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声沉闷而又滞涩的巨响突然从藤蔓的深处传来,那声音就像是巨兽体内骨骼相互摩擦所发出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这声巨响,眼前那如同山壁般厚重的藤蔓开始缓慢地蠕动起来,它们相互分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粗壮如巨蟒的藤条表面,暗红色的苔藓纷纷剥落,露出了底下深褐近黑的木质纹理,这些纹理看起来古老而沧桑,仿佛承载着岁月的记忆。

这些藤条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硬生生地掰开,带着一种沉睡被惊扰后的不情愿和笨拙,缓缓地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其后更加深邃的黑暗。那黑暗如同无底的深渊,深不见底,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一股远比花海之外更为阴冷、粘稠和死寂的气息,如同被冻结了千万年的墓穴之风一般,猛地从这黑暗的甬道中汹涌而出。这股阴风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落尘,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身上。

落尘身上那件月白的僧袍在这股阴风的吹拂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瞬间向后飞扬起来。衣角在空中猎猎作响,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与这股阴风进行一场激烈的对抗。

然而,与这狂乱的僧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落尘的神色却异常平静,宛如一池静水,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双眼如同深邃的湖泊,平静而又神秘,似乎这股阴风对他来说完全不存在一般。

只见他右手迅速地探入宽大的袖中,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当他再次伸出右手时,掌心之中赫然托着那朵作为信物的彼岸花。这朵花依旧鲜艳欲滴,红得妖异,花瓣舒展得恰到好处,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在这极致的黑暗入口前,彼岸花散发出一种幽微的、令人不安的光泽。它仿佛是从黑暗中绽放出来的一朵奇异之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落尘一步踏出,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没入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随着他的进入,光线骤然昏暗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黑暗吞噬了一般。然而,就在这极度的黑暗中,一种奇诡的迷离感却渐渐浮现出来。

阁内的景象比上次所见更加扭曲了几分。巨大的藤蔓如同虬龙一般,盘绕成拱顶,一直向上延伸,直至隐没在视线难以企及的高处黑暗里。这些藤蔓扭曲着、缠绕着,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原本墨绿的藤蔓表面,如今却被一层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和深紫色所浸染,仿佛是干涸的污血层层渗透进去一般,给人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感觉。这些暗红色和深紫色的痕迹,就像是生命的印记,又或者是某种邪恶力量的象征。

不仅如此,那藤蔓上还依旧附着着厚厚的一层湿滑黏腻的暗红色苔藓,这些苔藓散发着浓郁的土腥与腐朽气息,让人闻之欲呕。地面也同样被这种血色苔藓所覆盖,踩上去软绵绵的,还带着一股湿冷的感觉,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某种腐烂的尸体。

在这一片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穹顶的藤蔓缝隙间透下的光线。这些光线受到阁外奇异天光的影响,呈现出灰紫、暗红、惨绿等各种颜色,如同流淌的液态矿石一般,扭曲着投射下来。它们在布满苔藓的地面和藤壁上投下晃动跳跃、形状怪诞的光斑,使得整个空间都显得异常扭曲和诡异。

空气似乎也被这诡异的氛围所凝固,变得如同胶冻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人的身上,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这里的死寂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而在这空间的中央,高踞着一座巨大的藤蔓王座。这座王座由无数最粗壮、最古老、颜色也最深的藤蔓扭曲缠绕而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血色苔藓,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凝固的血肉宝座,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一刻,那原本应该坐着幽冥之主的王座,此刻却空空如也,仿佛它的主人早已离去。落尘站在阁内,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云月施主?”他轻声呼唤着,声音在这空旷而死寂的阁内回荡,带着清晰的回音。那回音在藤壁上碰撞,然后又反弹回来,使得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孤寂和诡异的氛围。

回音在藤蔓的扭曲空间里反复弹射,渐渐变得扭曲失真,最终消弭于无声。然而,落尘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

只有迷离变幻的光影在藤蔓与苔藓间无声地流淌,宛如无数双窥视的眼眸,让人毛骨悚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寂的压迫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断收紧,如同冰冷的铁箍一般,紧紧勒住人的喉咙,让人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无声的警告与敌意,落尘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正在逼近。

突然!原本死一般的沉寂被彻底撕裂开来!一阵尖锐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从四面八方骤然爆发!那声音犹如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嘶鸣,让人的耳膜都几乎要被这恐怖的声音刺破。

地面、藤壁,甚至是那高不可攀的藤蔓穹顶,毫无征兆地爆射出无数细长之物!这些细长之物如同闪电一般迅速,眨眼间便填满了整个空间,让人无处可逃。它们鲜红欲滴,比最纯正的鸡血石还要刺眼,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些细长之物柔韧如鞭,迅疾如电,带着刺骨的阴寒死寂气息,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撕裂着凝滞的空气,毫不留情地抽向场地中央那一点月白!那是彼岸花的藤蔓!它们仿佛在瞬间被赋予了嗜血的意志,化身为无数条淬了幽冥剧毒的鞭子,编织成一张毫无死角的猩红巨网,要将网中的猎物撕碎!

然而,这并非绝杀之局。

每一道破空声都像是经过了精确计算一般,力量和角度都被完美地掌控着,透露出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和戏谑。这显然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攻击,而是一种下马威,一种赤裸裸的警告,是此地主人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不欢迎”的态度,而且这种方式是如此直接和暴戾!

然而,落尘的神色却依然平静如水,仿佛这恐怖的毒鞭之网对他来说完全不存在一般。他甚至连挂在腕间的念珠都没有丝毫的拨动,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就在毒鞭如雨点般密集地抽打在落尘周身的瞬间,他周身那层原本柔和的金光护罩突然猛地亮起,比他初入花海时还要明亮几分。然而,这层金光护罩虽然看上去更加耀眼,但却难以掩盖其深处的黯淡与虚弱,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啪!啪!啪!啪!毒鞭抽打的声音如同暴雨击打芭蕉叶一般,在阁内密集地炸开!每一道猩红的毒藤都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狠狠地抽打在金光护罩之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爆响。

随着毒藤的不断抽打,金光护罩剧烈地明灭闪烁着,每一次抽击都会爆开一团极其刺眼的金红光芒,仿佛水面被巨石砸开一般,荡开一圈圈急促扩散的能量涟漪。

只见那藤蔓的前端刚刚接触到那道耀眼的金光,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灼烧声,同时冒出丝丝缕缕散发着腥臭气味的黑烟。眨眼之间,原本翠绿的藤蔓就变得焦黑枯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更多的藤蔓如同无穷无尽的血色毒蛇一般,从四面八方以更加刁钻的角度疯狂地抽打上来!它们似乎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前赴后继地冲击着那道金光护罩。

整个云月阁内,光影被金红交击的光芒搅得一片混乱,让人眼花缭乱。破空声、抽打声、灼烧声、藤蔓枯萎断裂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疯狂而残酷的交响乐,震耳欲聋。

在这狂暴的鞭影之中,落尘宛如怒海狂涛中的礁石一般,稳稳地站立着,他的身形竟然纹丝不动。然而,尽管他的外表看起来如此镇定,实际上每一次沉重的抽击,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本就受损未愈的内腑深处。

而且,随着藤蔓的不断抽打,金光护罩也在剧烈地震荡着。每一次的震动,都牵扯着他那脆弱的经脉,让他感到一阵剧痛。翻腾的气血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头,他强忍着这股难受的感觉,硬是将其咽下。

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在那一次次金光闪烁的瞬间,愈发显得苍白如纸,仿佛透明一般,宛如脆弱的薄瓷,稍有不慎便会破碎。他双手紧紧合十,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下一刻就会因承受不住压力而断裂。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跳跃的光影下投下深深的阴影,将他那紧闭的双眼遮盖得严严实实。

清朗的诵经声,如潺潺流水般自他那微微颤抖的唇间低低流淌而出。每一个音节都犹如磐石般坚定,然而在这坚定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艰难。他正竭尽全力地压榨着体内残存的那一丝佛力,以此来支撑那层在狂轰滥炸下已经摇摇欲坠的金光壁垒。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那暴虐的鞭打无限拉长,变得异常缓慢。落尘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投入了幽冥地府的磨盘之中,在那无穷无尽的痛苦碾压下,他的意志和力量正一点一滴地被消磨殆尽。汗水早已浸透了内层的僧衣,紧紧地贴在他那冰冷的脊背上,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内腑,带来一阵剧痛。而每一次佛力的输出,更是如同在他身上剜去一块肉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那妖异的彼岸花香,犹如来自幽冥地府的使者,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与藤蔓灼烧的焦臭、苔藓的腥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浓烈的恶臭,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每一个感官。这股恶臭仿佛具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鼻腔、耳道、毛孔等一切可能的通道,钻入他的身体,试图瓦解他的清明,让他陷入疯狂。

在意识的深处,似有无数怨毒的嘶吼和诱惑的低语在回响。那是花藤中蕴含的幽冥死气在作祟,它们如同幽灵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缠绕,不断地发出嘶嘶声,试图扰乱他的心神,引诱他走向黑暗的深渊。

然而,他并未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所吞噬。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到诵念的经文之中。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在他的心中回荡,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内外交攻的侵蚀。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在这股恶臭和幽冥死气的围攻下坚持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几夜。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诵经声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虽然微弱,却坚定地闪耀着。

终于,那狂暴如骤雨的抽击,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阁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这片死寂比攻击之前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没有了那股恶臭和幽冥死气的干扰,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焦黑蜷曲的藤蔓残骸,这些残骸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散发着袅袅余烟和刺鼻的焦臭。它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这场惊心动魄的“欢迎仪式”的无声见证者。这些事物用它们独特的存在方式,向他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场生死考验,也让他对那诡异的彼岸花香和幽冥死气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迷离的光影在藤壁苔藓间缓缓流淌,如同一曲梦幻的乐章,变幻着诡谲的色彩。这些光影似乎在嘲笑他的侥幸逃脱,以一种冷漠而戏谑的姿态,展示着它们的存在和力量。

落尘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但这丝疲惫很快就被更深的澄澈所覆盖。他的目光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只有那深邃的瞳孔,透露出他内心的坚韧和冷静。

他松开合十的手掌,指节微微发麻,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那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他的唇色淡得几乎与肤色无异,只有嘴角残留的一丝极淡的血痕,在这苍白的底色上显得格外刺眼。然而,他却不动声色地以袖口轻轻擦去这丝血痕,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

随着他的动作,那道金光护罩也无声地敛去,露出了他挺直如松的身影。他的身姿高大而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给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声冰冷、空灵的轻哼,如同冰锥一般,突兀地刺破了这死寂的空气。

这声轻哼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刻薄之意,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落尘缓缓转身,他的动作平稳而从容,没有丝毫的仓促。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他早已预料到这声轻哼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