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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道观,观主清风道人是一位相当慈祥而平凡的老头……

为什么说他慈祥又平凡那,那是因为他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身体略显宽胖,而长相么,是那种路上遇见了决对不会看第二眼的颜,真是那那都平凡,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花白的头发,唯一比较引人注目的大约就是他笑起时左边脸上会出现一个笑坑,让人忍不住想往那小坑里戳上两下,当然以清风道人的年纪与身份那也不是谁想戳就能戳的,大家都会有尊老爱幼的意识,但只除了一人,那便是清风道人的徒弟阿砚。

阿砚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偏偏整个观里就只有他们师徒两人,他连个乐子都没有,除了修练还是修练,再不然就是画那些熟到不能再熟闭着眼都能完成的符咒。

没事干的时候,他就喜欢拔师父的胡子,戳戳他老人家那只有左边脸才会有的小坑,清风道长对于自己拉拔大的孩子总是抱着一份宽容,不管在外人面前是如何高冷,在自己小徒弟面前那是从来不摆架子,但是忍耐有的时候也是有时限的,当他一直引以为美的美须被拔的只剩下可怜的一小撮的时候,老道他再也忍不住了,偏偏因为某些原因,他还没法让这小子滚蛋,只能可着劲的折腾起徒弟,督促起小徒弟来那叫一个凶狠,简直恨不能把他脑子里所有的知识全都一股脑的塞进小徒弟的脑子里不可。

那怕现在不理解内容,能够死记硬被下来他所说的话就行,这种情况直到江老太太借住道观后才有所好转,小徒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少年人么,总会有些叛逆心理,他也是有脾气的,他总觉的师父实在是太小气了,就那么一小事,居然还记仇,他那是在表示亲近好不好,胡子什么哒,难道还有他这个唯一的徒弟重要吗?

小徒弟每天故意长吁短叹的,故意偷懒,背地里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师父的反应,可能是因为观里有了外人的原因,师父他不好意思整个院子里追着抽他了,表面上到是没说什么,小徒弟松口气的同时,却不知道他的师父在他扭头后叹了多少气。

随着时间的流渐,道观里越来越闹了起来,全因着借住的那一户人家所起,小徒弟时常偷偷跑到他们的院子里看闹,可惜却无一人入得了他眼,寂寞、孤单、以前与师父独住的十几年时候还不觉的,但是看到别人是怎么相处后,他不免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情绪,他也渴望着接触人群,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觉的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没有自由,不鸟都比他好,起码鸟还时不时的有机会被主人放出来放放风,而他那,谁能想像的到,整整十七年,他出的次数硬是一把掌都数的过来,唯一比较熟悉的就是师父名下店面的管事,唉……什么劫不劫的,就为了个避劫他就一直龟缩在山上如此憋屈,还不如过几天自己想过的日子,其实那样还有些意义。

可惜师命难为啊……

看着别人眼,不如不看,阿砚在被刺激了后,直接闭关整整一个月才终于出来,然后……然后……他观准备好好的享受一下山里晨间的新鲜空气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晨光里漂亮到不像话的男孩子!

他眉眼清澈,鼻梁秀挺,唇不而朱,面庞尚且稚嫩,简单的短袖白衬衫衬得他面如冠玉。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这是个让人一眼看去就能喜欢上的男孩子。

更何况是十几年都没有同龄玩伴的阿砚,几乎瞬间便被对方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可惜的是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然后又有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孩子出来,两人与那户借住的人家挥手告别,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样子,硬是没有给他搭讪的机会。

唉,阿砚觉的自己蠢毕了,连认识个朋友都能这么坎坷,他怎么就看人看呆了那,这里是他家啊,他说什么都不奇怪吧,反倒是蠢巴巴的盯着人瞧不说话反而让人感觉奇怪吧……唉,也不知道那少年还会不会来,好想认识,好想交朋友啊!

“阿砚,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朋友啊,喜欢到连你最喜欢的老鸭汤都不吃了,阿砚,叹气是没有用的,师父有办法帮你,但是你得吃饭!”

“……啊,真的咩,师父,你真的有办法吗?”

“是的,师父有办法,阿砚最乖了,只要你肯吃饭,师父保证那个小朋友还会再来,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让你们认识。”

“师父,你最棒哒~”

阿砚高兴的一跳窜到了清风道人的胖胖的身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笑的傻兮兮的,一个劲的夸师父好,却没有看到他的师父掩藏在眼底深处的落寞与黯然。

“阿砚,长大了啊……长大的阿砚就不再需要师父了……”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不需要师父,阿砚要一辈子呆在师父身边孝顺师父!”

“那一辈子不下山,也不见你的少年?”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

“呵呵,逗阿砚玩的,阿砚不要与师父计较,我们吃饭好不好(爱)……”

“嗯,师父你最可恶了,逗你家蠢徒弟很有成就感咩?”

“对啊,很有成不感。”

打打闹闹,师徒两人时常拌嘴,但感情却是无需置疑的,比亲父子都要好上何止千倍。

清风道人说话果然是算

清风道人说话果然是算话的,三天一过,那小孩又来了,从一开始扭捏而忐忑的,“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到后面的坦然交谈到打的火,果然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小孩对于他的亲近并不反感,他们很快成为了后友,虽然小家伙实在不怎么爱说话,总显的他像是个话唠一样,但是他依然高兴的不得了,他拉着小伙伴分享着自已所有感兴趣的东西,他还想着,小家伙要是也拜他师父为师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永远倍着他一直住在山上了,那样就算师父不让他下山,他也不会再闹腾,乖乖的听话。

可惜的是,这个原望好像跟本没有实现的可能,小家伙一天十句话里九句都离不了他那个姐姐,挺漂亮大姐姐,可是他却忍不住想要讨厌对方,师父说这种情绪叫做嫉妒,他嫉妒那位姐姐在阿词的心里占的份量太重了,重要他永远都超越不了的地步,这让他很不高兴,他就这么一个小伙伴,他把这个小伙伴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可是小伙伴却不这样想,这让他很心塞。

小伙伴小孔词,但是他却喜欢叫他阿词,他叫阿砚么,当然小伙伴就应该随着他一起这么叫,后来当他知道他是第一个这么叫阿词的时候,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然后他就霸道的要求了个人专属,阿词虽然心里只有他姐姐,但是显然也不是不在意他,他以为阿词不会同意,可是谁知道他竟然同意了,而且是一磕绊也没有打的就同意了。

阿砚高兴坏了,把师父送专做给他的一件防御法器送给了阿词,很霸道的不许他摘下来,不许他弄丢。

师父最近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从早到晚的不见人影,阿词的姐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他被寄放在了观里,阿词每天都苦着脸守在观外等着他的姐姐,他不高兴,他看的出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偷偷高兴,因为小伙伴终于可以天天陪着他了啊,虽然情况似乎有不对,但是这并不防碍他高兴,但是好影不长,没几天,他竟从寄住的那家人那里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因为对方一直久病的女儿终于醒了,他们准备回市里了,所以不准备寄住了,他们不寄住了就代表,阿词再也不会来了……晴天霹雳啊,小伙伴要撇下他一个人玩了,再也不见了,没有比这更让人糟心的了,更糟心的是这个消息还不是小伙伴告诉他的,他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有他不知道的感觉……呜,这是怎么样一种痛啊,得到后的失去才让人痛不欲生。

阿砚整个人都蔫了,他再不原意也到了阿词与那家伙要走的日子了,出奇的今天师父居然没有出,一直留在观里,他一直躲在内室里,偷偷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却不原意出去看一眼,他讨厌告别时候的情景,他怕他会落泪的,他可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所以他还是不要出去了吧,那样太损他的形像了。

趴在桌子上不想动怎么破,全身无力怎么破,是不是以后就都不能再见了……他是不能下山的,那么阿词会上来看他吗?呜……连要离开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准备告诉他,又怎么可能奢望他还会记得来看他这个早就被阿词抛出脑后的朋友,反正他有姐姐陪着就行了,到了山下,他又怎么可能想的起山上还有一个阿砚。

阿砚悲伤的不能自己,却不想外面忽然传来师父的唤声,他懒洋洋的应了声,却不想动,可是师父却像是催命一样的一连喊了他好几声,阿砚被喊的烦了脚下一用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开气哼哼冲外的喊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他喊完就后悔了,师父肯定会抽他的,他这么无礼,却不想,师父并没有因此而怪他,反而温和的将他叫到了他旁边坐,阿砚疑惑的从内间走了出来,这才看清室内的情况,屋内除了他师父,借住的那家人居然都在,包括阿词,那个家伙一步不离的粘在他姐姐的身边,虽然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但是唇角却始终挂着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那家伙居然没心没肺的还冲他头笑了笑,阿砚觉的自己刚刚的那些纠结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心口疼怎么破……

乖乖的坐到师父身边,他沉默的不像平日里的他,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家人是来告别的,似乎还想请师父给卜个卦什么的。

师父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接下来那一套他所熟悉的程序让他不感兴趣,他视线忍不住飘啊飘的,飘向那个呆呆的小家伙,然后……开始走神了,想像着说服师父让他下山行的一百零八种方法,可惜条和不通,最后反被他自己否定了。

长叹一声,阿砚回过神来后就见那家寄住的人家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阿词,阿砚莫名其妙的摸了自己脸一把,怎么了……他流口水了,还是忘记洗脸了,怎么都在看他,压力好大,大家的眼神都好奇怪,师父,救命!

急巴巴的看向师父他老人家,师父笑容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沉默了片刻后这才道,“为师有事出,归期不定,有意将你托付到江夫人府上,阿砚,你意如何?”

“……嗯,呃……师父,什么意思?”

阿砚觉的自己耳鸣了,不然为什么他会听到师父让他下山的话,而且还要让他寄住在阿词家里?开玩笑吧,不是在逗他玩吧,师父,你别闹啊,十几年不怎么出,你有什么事啊,还归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