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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便彼此沉默着,二十多分钟后,饮料都喝完了,荆小刚才叹息一声:“唉,她的遭遇真让人同情,可惜咱们也帮不了她——”荆小刚指了指前面的村子,接着说,“她是那个村子里的吧,我想去看看她和她爷爷,就明天去吧,明天是周日,你不上课吧,跟着一块去带路?”

高林栋摇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荆小刚回头望着高林栋,见他毫无表情,问道:“咋了?你跟她还不对付啊?你刚不是说,小时候你们还一块上学,一块做作业的吗?”

高林栋声音有一丝冰冷:“没什么,不想去,我明天还要来工地干活的。”

荆小刚也没想那么多,回了句:“那我自己去。”

回到工棚的时候,荆小刚找工头胡大利请了假,说他明天上午去看一个生病的亲戚。

胡大利也没说什么,准了假。

荆小刚一大早便起了床,也没有吃早饭,便准备出发去小山坡后面那个村子。

走出工地没多远,想起来总不能空手去看望吕梦茜和她爷爷吧,便先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又找了一家开门早的小商店,买了一箱牛奶和一箱八宝粥,一手拎着一箱,向前走去。

深秋的清晨,静悄悄的,有风。

凉风习习,吹过树梢的枯枝,便轻轻的摇,地面上的枯叶,一次次飞起又落下。

道路边的荒草上,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阳光下,微微折射着宝石般的光辉,荆小刚走得急了些,便难免打湿了裤脚。

远处,是高耸的山脉,生长在晨雾堆里,偶尔的一两只飞鸟,啾鸣着掠过了天空。

本来还凉嗖嗖的,走了一公里的路,荆小刚就觉得身上冒汗了,几乎想把外套脱了,可两只手被占着,脱了也没空手拿了,索性继续穿着。

而荆小刚这会才想起来,自己买的两提礼物,都是液体,沉重的那种,虽然这点重量比之在工地抬的水泥板轻多了,可架不住走路走得远——尤其是牛奶的提手还断了一边,只好用一只手臂夹着走了。

走了三四公里路,终于到了从山坡上看到的那个村子,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其实可不算近了,而且都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只能步行,否则骑车的颠簸,还不如步行舒适呢。

村子不大,看起来也就几排院子,几十户人家吧,荆小刚掏出来手机看了看,已经上午九点了,村子里基本都吃过早饭了,各家各户厨房,也都停了炊烟。

荆小刚拦住了一个割猪草回来的中年妇女,问道:“大婶,咱们村子里有一个叫吕梦茜的姑娘吗?”

中年妇女看了看荆小刚,见他有些面生,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疑惑了一下,问:“你要找哪个?”

荆小刚还以为她耳朵不太灵敏,没有听清楚,便又大声说了一遍:“吕梦茜,就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生了病的那个吕梦茜。”

中年妇女这回知道荆小刚找谁了,回答:“她确实是我们村的,你找她干嘛?”

荆小刚愣几秒钟,才想好怎么答复:“啊,她是我一个朋友。听说她爷爷病了,我去看看她和她爷爷,对了,高林栋也是我朋友,我们都认识的。”

中年妇女满腹狐疑,及至听到吕梦茜和高林栋的名字,确信荆小刚认得他们之后,还是指明了吕梦茜家的方位。

顺着中年妇女指明的道路,荆小刚走到了吕梦茜家大门前,那是一个小小的院落,三间低矮的砖瓦房,外墙粉刷的泥灰斑驳脱落了大半,屋檐的落雨在墙面上冲出了一道道沟壑。

院子的大门没关,荆小刚站在院子门口,刚要喊一声“有人吗”的时候,却见吕梦茜正在屋檐下半蹲着,俯低了身子在洗头发。

前面摆着一只方凳,凳子上一只塑料盆里有着温水,边上还有一只水桶。吕梦茜把长长的头发泡在温水里洗干净,然后用一只手握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水瓢,舀水冲去洗头膏的泡沫。

大抵是怕弄湿了衣服,这会便没穿外套,白色紧身的毛衣,还有蓝色的牛仔裤,将女孩子身材的曲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有一些纤弱,却看起来很柔软。

荆小刚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看到毛茸茸可爱的小猫小狗,想去抱一抱的冲动。

他知道洗头的时候要闭上眼睛,不然洗头膏进眼睛里了辣眼睛,所以他刚才才没有叫出声。

他甚至想去用水瓢去舀水,帮吕梦茜冲泡沫,毕竟自己洗头,闭上眼睛就不太方便了。

还好荆小刚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吕梦茜。

吕梦茜终于将长发泡沫冲得干净,也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睁开眼时,这才看到一旁不远处的拎着两箱礼物的荆小刚。

愣了几秒钟,吕梦茜才笑着说:“咦,是你,荆小刚?”

荆小刚点点头:“嗯,是我,我听高林栋说了你的事,我就来看看你和你爷爷了。”

停顿了一下,荆小刚又接着说:“我没有和你说便来了,你不要……不要生气。”

吕梦茜摇了摇头,笑得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一般,轻轻道:“哪有啊,我怎么会生气——你是走了挺远的路来的吧,还拎着东面这么沉,快进来歇歇。”

吕梦茜从荆小刚手里接过了一箱,然后领着他进了屋子,把两箱礼物放在了堂屋的一张老旧的方桌上。

屋子虽然是三间,但不算宽敞,有些阴暗潮湿,后墙有漏雨的痕迹。应该是吕梦茜爸爸结婚前盖的砖瓦房,看起来有二十年了,而且最近好几年没有修葺。墙壁也没有粉刷白灰,用泥浆刷平整,墙面上还贴着旧报纸。

吕梦茜看着荆小刚,又问:“你渴不渴?”

荆小刚摇头:“还好……有一点点。”

早起来的时候,没有吃饭,走这么一段路,荆小刚这会倒确实有点口渴了。吕梦茜噗嗤一笑,说你还真不谦虚呢,便取来暖瓶和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水,说是她刚洗头的时候烧开的,用不完就用暖瓶装了起来,有些烫,让荆小刚放凉了再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