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的雷光穿透华夏上空的云层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叮！冰岛任务完成！奖励积分！现有积分！”
他落在四合院飞檐上，指尖还残留着金剑的余温，却被这声提示震得晃了晃神。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槐花的甜香，与冰岛极寒的凛冽气息形成诡异的割裂感。他落在城郊一处四合院的飞檐上，青瓦缝里还沾着晨露，指尖触碰到木梁时，掌心残留的金剑余热竟与檐角悬挂的铜铃产生了微弱共鸣——那是玄门特有的灵气标识。
“钱宗主可算舍得回来了！”院门“吱呀”一声推开，谢立强穿着件藏青唐装站在门廊下，手里还端着刚沏好的紫砂壶。他身后的影壁墙绘着太极八卦，墙角的石缸里，几尾红鲤正围着新冒头的荷叶打转。“再晚半天，赵思丫头能把我这院子翻过来找你。”
话音未落，一道纤瘦的身影从屏风后闪出来。赵思如穿着身月白旗袍，发间别着枚青玉簪，看见钱程时眼睛骤然亮起来，像落了满星光。她往前迈了半步又顿住，指尖紧张地绞着袖口盘扣，到底还是没忍住，快步上前时带起的风把廊下的风铃撞得叮当作响。
“你……”她仰头望着钱程，鼻尖微微泛红，“怎么才回来？”
钱程低头看见她腕间还戴着自己临走前留的雷纹护符，护符边缘的朱砂线被体温焐得发亮。他下意识想抬手替她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刚触到她鬓角，赵思如却突然伸手攥住他的衣袖，力道大得像怕他再消失似的。两人靠得极近，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气息。
“路上耽搁了些事。”钱程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冰岛的极光太晃眼，差点找不着北。”
谢立强在一旁轻咳两声，故意把紫砂壶盖敲得当当响：“啧啧，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我这当电灯泡的都快被你们俩的眼神烫着了。”他侧身让出路，“快进来坐，刚得的明前龙井，尝尝？”
四合院正厅的八仙桌上早摆好了茶点，青瓷碟里盛着豌豆黄和驴打滚，旁边还放着一碟切好的脆萝卜。钱程刚在梨花木椅上坐下，赵思如就挨着他坐过来，膝盖几乎碰到他的腿，一边替他斟茶，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他袖口是否有磨损——那里曾在冰岛被教会的银质权杖划伤。
“看你这样子，米国的事儿解决得差不多了？”谢立强往紫砂壶里续着热水，水汽氤氲中，他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果果那边……没再出乱子吧？”
“果果的核心程序我暂时封存在金剑里了。”钱程端起茶盏，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咙，驱散了冰岛带来的寒气，“现在管事儿的是威廉，杜兰德家族的吸血鬼亲王。”他顿了顿，指尖在茶盏边缘划了个圈，“实力不错，至少在北美地界，没几个敢跟他硬碰硬。”
“吸血鬼亲王？”谢立强手里的茶勺“当啷”一声掉进茶海，“钱兄弟，你这是……收了个外国‘小弟’？”他想起之前钱程提过的龙鳞计划，那些用血族鲜血做实验的勾当，不由咋舌，“能让亲王级的吸血鬼服你管，你在冰岛到底干了啥？”
赵思如也抬起头，眼里满是好奇。钱程却只是笑了笑，夹起一块豌豆黄塞进嘴里：“不过是让他明白，跟着我混，比跟着教会那群伪君子有前途。”他没细说威廉握住金剑时，剑身符文如何化作血色锁链缠绕手腕，也没提极光中钱程身影消散前，那道注入威廉血脉的雷光——有些事，不必让故人担心。
“还是钱宗主厉害！”谢立强竖起大拇指，语气里的敬佩毫不掩饰，“这种跨国界的烂摊子，换了旁人怕是连门都摸不着，也就您能把吸血鬼亲王收得服服帖帖。”他给两人续上茶，又压低声音道，“不瞒您说，上面最近也在查龙鳞计划的尾巴，听说牵扯到好几个国家的高层，棘手得很。”
钱程指尖轻叩桌面，望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天色。威廉临走前说，纽约地下城堡的密道里藏着教会遗留的圣物清单，那些用银器灼烧血族的实验记录，每一页都浸着血。“棘手的事儿，就让威廉去头疼吧。”他放下茶盏，目光转向赵思如，见她正盯着自己手背上的一道淡疤——那是冰岛祭坛崩塌时被碎石划伤的，“我现在只想在京城待几天，尝尝思如做的菜。”
赵思如脸颊倏地红了，低头搅着茶盏里的茶叶：“你……你想吃什么？”
“就想吃你做的炸酱面。”钱程笑起来，眼里的疲惫似乎也淡了些，“加双份黄瓜丝，多放蒜。”
谢立强在一旁看得直乐：“得嘞！我这就去让厨房备菜，顺便再开坛十年的花雕！今天咱们不醉不归！”他识趣地起身离开，把正厅留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