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刚抬脚要往兑换窗口走，后领忽然被小空扑棱着翅膀拽了拽，它圆乎乎的身子蹭着他的耳朵，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宿主！等会儿再走！”
钱程回头挑眉：“咋了？积分够了还不赶紧换丹药？”
小空绕着他飞了两圈，圆眼睛亮得吓人：“换啥丹药啊！宿主你傻啦？刚才那荒芜星x-0啊！你忘了我刚说啥了？混沌气啊！”它停在钱程眼前，急急忙忙补充，“老辈儿的典籍里提过！混沌气是天地没开时的本源气！比灵气纯百倍！最重要的是——在混沌气里突破，压根没天劫！”
“没天劫？”钱程脚步顿住了。他卡在化神期巅峰快三年了，不是练度不够，是真怕天劫——上回见同门渡化神天劫，被雷劈得只剩半口气，最后靠一堆续命丹才吊回来。可混沌气突破……他瞅了眼怀里还在发颤的小空，“你确定？那地方连站都站不稳，突破时灵力乱了咋办？”
“乱不了！”小空拍着翅膀保证，“混沌气看着散，其实是最稳的本源！你想啊，天地都是从混沌里生出来的，还能撑不住你突破？再说了——”它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你突破后肯定会亏空灵力吧？寻常突破得啃一堆灵石丹药补，可那地方有混沌气啊！直接吸着补！能吸多少全看你自己本事，比啥丹药都管用！
钱程摸着下巴琢磨起来。110万积分换半颗大乘丹，刚好能凑齐一整颗——炼虚初期卡了他五年，卡在这坎儿上，别说往前挪步，连灵识都凝不扎实，若是能借着大乘丹的药力直冲大乘……那可比守着炼虚期强太多了。他攥了攥拳，指节泛白：“行！赌一把！但你盯紧了混沌气动静，要是灵力翻涌镇不住，咱立马撤！”
小空连忙拍着翅膀应下，跟着他往传送阵疾跑。光门刚透出白光，钱程就捏着积分卡往兑换窗口冲，把100万积分拍在台面上：“兑半颗大乘丹！”柜员麻利地递来玉瓶，他拧开瓶塞，将两半莹白的丹药往掌心一合——两道淡光“嗡”地融成一团，完整的大乘丹悬在掌心，清冽的药香混着灵力往鼻尖钻，连指尖都跟着发麻。
“走！”他攥紧丹药踏进项光门，脚刚落在荒芜星x-0的混沌气上，就觉出比上次更沉的滞涩感——炼虚期的灵识往四周一探，竟像撞在棉絮里，只能勉强看清身前丈远的混沌气在翻涌。他没敢多耽搁，在源种嫩芽旁丈远的地方盘腿坐下，将大乘丹托在掌心。
丹药刚触到混沌气，表面忽然裂开细纹，淡金色的药汁顺着纹路渗出来，像活泉似的往他掌心钻。钱程深吸一口气，捏起突破诀——丹田内的灵力本像冻住的河，被药汁一冲，忽然“哗”地化开，顺着经脉往四肢奔涌。他咬着牙将药汁全引进丹田，刚要往炼虚中期的壁垒撞去，小空忽然急喊：“宿主！引混沌气裹着药力！别硬冲！”
钱程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放开灵识吸扯周围的混沌气。灰蒙蒙的气团涌过来，裹着大乘丹药力往丹田沉——混沌气沾在壁垒上，竟像温水泡冰似的，让坚硬的壁垒慢慢软了层。丹药力在混沌气里滚了两圈，忽然涨成拳头大的光团，“咚”地撞在壁垒上。
“咔嚓”一声脆响，壁垒竟裂开道缝！钱程眼睛一亮，正想再加把劲，丹田忽然一空——药力行得太急，竟把原本的灵力抽得只剩半截，经脉像被掏空似的发疼。
“亏空了！”小空扑棱着翅膀绕他飞，“快吸混沌气补！源种在帮你呢！”
钱程顺着它的视线一看，源种嫩芽不知何时长到了半尺高，叶片上的七彩光晕飘过来几道，裹着混沌气往他身上落。他连忙猛吸——混沌气涌进喉咙时带着点腥甜，入了丹田竟自动往灵力亏空的地方钻，原本发疼的经脉忽然被温得发软。
他借着混沌气的劲，引着残余的药力往壁垒裂缝撞。这回没了硬邦邦的滞涩感，药力裹着混沌气顺着裂缝往里钻，壁垒像被啃噬似的，裂缝越来越宽。炼虚中期的屏障破了！可还没等他喘口气，丹田又被新的壁垒顶得发涨——是炼虚后期的坎儿！
大乘丹药力还剩三成，混沌气却像疯了似的往他这儿涌。钱程索性闭着眼不歇气地冲，药力撞开炼虚后期的壁垒时，他听见自己骨头缝里都在响，灵识忽然涨了一倍，能看清百丈外混沌气里的碎块。可还没完——破碎的壁垒后面，竟还有道更厚的屏障，泛着淡紫的光，是半步道君的界限！
“拼了！”钱程咬碎舌尖，借着血腥味逼出最后几分灵力。混沌气忽然在他周身转成漩涡，源种嫩芽的光晕全飘了过来，裹着丹药力往紫屏障撞去——“轰”的一声闷响，屏障没破，他却觉出丹田在颤，元婴（炼虚期已凝元婴）在丹田内急得转圈，浑身的汗瞬间凉透。
“混沌纹！用混沌纹！”小空的声音都在抖。
钱程这才想起后背的纹路，连忙引着灵识往后背探——那些淡红紫的纹路忽然亮了，顺着经脉往丹田爬。纹路过处，混沌气忽然变烫，像烧红的铁水裹着药力再撞屏障——“咔嚓嚓”！紫屏障裂开蛛网似的缝，混沌气顺着缝往里灌，丹田瞬间被撑得像要炸开。
就在他快扛不住时，耳边忽然“嗡”地一声空响——所有的壁垒全碎了！混沌气和药力在丹田内翻涌成海，元婴抱着一团光晕啃得欢，没一会儿就长大半尺，周身泛着跟大乘丹一样的淡光。钱程猛地睁眼，灵识“唰”地扩开十里，能穿透混沌气看见远处隐约的光点，四肢百骸里全是用不完的劲，指尖凝出的灵力竟带着点混沌气的灰金纹路。
“大乘……成了？”他抬手看了看，掌心还沾着混沌气凝成的水珠，后背的混沌纹淡了些，却没完全消去，摸上去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