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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居楼,天字包房。

“叮。”

满桌的珍馐佳肴被一扫而空,一对象牙箸轻叩在白玉瓷盘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杜若白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就在这时,房门被无声推开,白虎领着两名气息沉稳的汉子,躬身而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主子。

“少爷,北峰山那边有消息了。”

杜若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白虎会意,继续禀报:“我们的人在外围盯了一上午,整个山寨内不见半点炊烟,死气沉沉,连个巡山的土匪影子都没见着。”

杜若白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不断叩击着,放出“铛铛”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若白眉头一挑,“那群匪寇平日里闹腾得厉害,如今这般反常,接下来必然有大动作!”

他身体微微前倾,叮嘱道:“都把眼睛放亮点!一旦山寨空虚,立刻给我摸进去!把上次被劫的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地拿回来。”

“是!”

白虎几人神色一凛,抱拳领命,迅速退出了房间。

……

另一边,酒楼的包房内。

“嗯!好吃!”

秦长安两只小手抓着一块金黄色的炸鸡,吃得满嘴是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他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却又香气扑鼻的吃食。

金黄酥脆的条状物,焦香四溢的小鸡块,还有夹着肉饼和菜叶的“馍”,每一样都让他食指大动。

他端起一杯冰镇可乐猛吸了一口。

“嗝!”

那股直击灵魂的刺激感直爽得他打了个嗝,小眼睛都星星。

烦恼是什么?好像真的随着这一桌美食,消散了一大半。

“先生,这些吃食叫什么名字?”秦长安举着手里的鸡块有些不解,这些吃食他在皇宫里可从未见过。

“炸鸡。”罗皓微笑道:“在华夏,这是最常见的吃食之一。”

秦长安的动作一顿。

这么好吃的东西,只是……最常见的吃食?

那宫里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岂不是连寻常小食都比不上了?

“那……那华夏最好吃的美食,又是怎样的?”

“好吃的?”罗皓被他这小馋猫的样子逗乐了,“那可就多了!”

“有围着一口锅,涮着鲜嫩羊肉片的火锅;有架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烧烤;还有把各种菜串在竹签上,在红油里滚上一圈的麻辣烫……”

罗皓每说一样,秦长安的喉结就上下滚动一下,口水不自觉地分泌着。

吃饱喝足,罗皓又带着秦长安去了东门营地。

刚一靠近,一股冲天的干劲便扑面而来。

整个工地热火朝天,上千流民在统一的号令下分工劳作,挖地基的挖地基,运土方的运土方,竟无一人偷懒懈怠。

地基的雏形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整个场面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

秦长安忽然觉得,皇宫里那些只会勾心斗角的臣子们,竟还不如这些满身泥土的流民来得顺眼。

一行人来回视察了好半晌,直到天色渐暗,罗皓忍不住提醒道,“走吧!殿下,也该回去了!”

临走前,秦长安频频回头,小脸上满是不舍,罗皓将他一路送回了王府。

……

入夜。

月黑风高,山风微寒。

北峰山与北门营地之间的狭长谷道,山风从谷口灌入,像一把把钝刀子,刮得人脸颊生疼。

谷道两侧的山坡上,黑压压地趴满了人影,与夜色和山石融为一体。

若非兵刃偶尔折射出一丝月光,任谁也瞧不出这山谷里竟藏着一支千人规模的伏兵。

队伍最前方,秦乾坤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黑暗的谷底。

“世子,夜深了,山里寒气重,您还是先披上这件大氅吧。”身旁的范将军取来一件玄色大氅,凑到秦乾坤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

话没说完,就被秦乾坤一个冷眼瞪了回去,“滚蛋!穿那么厚还怎么杀人?给我拿远一点!”

范将军被噎了一下,还想再劝:“可是……”

“没什么可是!”秦乾坤不耐烦地打断他,“都给老子把精神打起来!别到时候让那帮杂碎给逃了!”

范将军无奈嘴角抽了抽,闭上了嘴,只得抱着大氅默默退下。

他心里把这帮不开眼的马匪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位世子爷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至于那帮马匪的死活,与他何干?

可看世子这副不宰了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他也不敢再多嘴,只能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护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子时刚过,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黑暗中,有几个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动作虽轻,却没逃过秦乾坤的耳朵。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方向,没说话。

那士兵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身子缩了缩,再不敢有半点懈怠。

周围几个同样昏昏欲睡的士兵也吓得睡意全无,一个个把眼睛瞪得像铜铃。

就在这时,秦乾坤耳朵微微一动。

一阵细碎的声响,混在风声里,若有似无。

又过了片刻,那声音清晰了些,是马蹄踩在碎石上的“哒、哒”声,顺着山风传了过来。

来了!

鱼儿上钩了!

秦乾坤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那因漫长等待而积攒的烦躁,顷刻间化为沸腾的杀意。

很快,谷道深处,一点火光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

一条由火把组成的长蛇,正缓缓地朝着谷口游来,甚至能隐约听到马匪们粗俗的笑骂声。

“他娘的,等劫了那里的粮草,咱们又能快活好几个月!”

“听说那营地里还有不少从南边逃难来的娘们,个个水灵!到时候,嘿嘿……”

黑暗中,秦乾坤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他缓缓举起了右手。

两侧山坡上,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弓上弦,刀出鞘,一张死亡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