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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说你是赵的人。古代就是,现在也是。”

林教授苦笑一声,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如果我是赵的人,你现在已经在研究所的玻璃舱里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看看这个,再决定信不信我。”

梅子溪保持距离,将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这次是一段监控视频:赵主任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在交谈。

“...记忆控制技术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赵说,“南宋皇室用它来确保官员忠诚,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想象一下,把特定技能和记忆直接植入士兵大脑...”

“受体限制呢?”军人问。

“这就是梅子溪的价值所在。”赵的笑容让梅子溪脊背发凉,“他与捐赠者的兼容性证明,同源记忆可以跨越时空。我们不需要训练特工,只需要复制优秀特工的记忆...”

视频结束。梅子溪抬头看向林教授:“所以我是...模板?”

“你是意外。”林教授揉了揉淤青的眼眶,“你祖父发现赵的意图后,修改了实验参数,确保你接收的记忆包含抵抗暗示。这就是为什么你能保持相对独立的意识。”

梅子溪想起那些不断强化的古代记忆:“那为什么我的古代记忆越来越清晰?”

“因为它们在保护你。”林教授的声音变得柔和,“古代的你是少数识破赵阴谋的人。你——那个八百年前的你——刻意将关键信息加密在记忆深处,只有面临相同威胁时才会解锁。”

梅子溪的大脑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是理性的现代学者,拒绝相信这种超现实的故事;另一半则是那个南宋参谋,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奇怪的是,在这种分裂中,他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

“我相信你。”最终他说,“但有个条件——告诉我关于柳青瑶的事。”

林教授明显愣了一下:“你...记起她了?”

“这几天越来越清晰。”梅子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她是宫廷画师对不对?我们相爱但无法公开,因为...”

“因为你是主战派,她家族却是主和派的中坚。”林教授接话道,眼神变得复杂,“那段记忆本该最后解锁。情感记忆是最强烈的,也最容易干扰现代人格。”

梅子溪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痛,仿佛有人在他胸腔里插了一把刀。无数关于柳青瑶的画面涌上心头:她在御花园作画的侧脸,两人在藏书阁秘密相会的温存,城破前夜她含泪将一枚玉佩塞入他手中的触感...

“她还活着吗?”梅子溪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荒谬,“我是说...她的后代?”

林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现在,我们需要决定下一步。”

两人讨论到天光微亮,最终决定梅子溪应该暂时保持低调,同时林教授继续调查赵的动向。梅子溪提出要亲自看看那些从自己身上提取的实验数据,林教授答应安排。

“中午十二点,大学图书馆古籍部。”林教授临走时说,“我会把资料放在咸淳临安志的书盒里。”

梅子溪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个铜管...你说过我知道它在哪里。”

林教授的表情变得警惕:“你想起来了?”

“还没有完全清晰。”梅子溪实话实说,“但快了。”

送走林教授后,梅子溪尝试睡一会儿,但柳青瑶的记忆不断侵扰他的梦境。半梦半醒间,他看见自己在古代临安的街巷中奔跑,怀中紧揣着那个铜管,身后是追兵的火把...

中午十一点半,梅子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出现在大学图书馆。古籍部位于顶层,需要特殊证件才能进入。他向管理员出示了林教授留给他的访客卡,顺利通过闸机。

古籍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梅子溪按照指示找到“咸淳临安志”的书盒,打开后发现里面除了古籍复印件,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小心地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医学报告,标题为“受体mZx记忆融合进展评估”,附有大量脑部扫描图像。报告结论让他浑身发冷:

“受体正经历前所未有的记忆融合现象,古代记忆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主动重塑神经通路。危险的是,受体开始表现出捐赠者的行为特征,包括肢体语言和专业军事知识。按照当前速度,预计7-10天内将达到临界点,届时现代人格可能被完全覆盖...”

梅子溪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梦中他习惯在那里佩剑。这个动作让他猛然惊醒,急忙环顾四周,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继续翻阅文件,最后一页是一份手写笔记:“唯一解决方案:在临界点前完成记忆整合,让现代自我成为主导人格。需找到——强烈且独特的现代记忆,足以对抗古代记忆的情感强度。建议尝试...”

笔记在这里中断。梅子溪翻过页,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柳青瑶的后人在杭州国画院任教,姓柳名寒烟。危险!赵已派人监视她。”

梅子溪的心跳漏了一拍。柳青瑶——或者说她的血脉——真的还在这个世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冲动驱使他立即搜索“柳寒烟 杭州国画院”,果然找到了相关信息:32岁,国画讲师,专攻宋代宫廷画技法。

他必须见她。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压过了所有理性思考。梅子溪匆匆收好文件,离开图书馆。在电梯里,他摘下口罩透了口气,没注意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正无声地对准他。

杭州国画院坐落在西湖畔一栋仿古建筑内。梅子溪在门口徘徊了二十分钟,才鼓起勇气走进去。展厅里正在举办师生联展,他假装是普通观众,一边欣赏画作一边寻找柳寒烟的名字。

终于,在二楼转角处,他看到了署名”柳寒烟”的一组工笔花鸟——笔法细腻,设色典雅,与记忆中柳青瑶的画风惊人地相似。

“喜欢这些作品?”

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梅子溪转身,然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杏眼樱唇,眉目如画,与记忆中柳青瑶的容貌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她穿着现代装束:米色高领毛衣,深灰铅笔裙,一头黑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柳...柳老师?”梅子溪的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