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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个月后,梅家祠堂重修完毕。

梅子溪将如意簪供奉在中央,两侧是梅易辰和林珊的牌位。

门外,新种的梅树抽出嫩芽。

她转身离开时,似乎听到身后传来轻笑声。

回头望去,供桌上的如意簪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簪头的凤鸟眼睛微闪,恍若泪光。

三个月前,当“婚房”突然搬进一对“新婚夫妇”时,梅子溪就察觉到了异常。

那对夫妻太规矩了——从不吵架,从不接待亲友,甚至连窗帘拉开的弧度都精确得像是计算过。

“暗河的人,还是这么没长进。”

她故意在收藏室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做工精美的仿制如意簪。每晚八点,他都会准时取出锦盒,对着灯光端详许久,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监控画面显示,“婚房”的窗帘会在那一刻微微颤动——林珊正在记录他的每一个动作。

“上钩了。”

梅子溪开始频繁约见古董商,故意在茶馆里大声抱怨:

“最近不太平啊,我打算把如意簪送到瑞士银行保管。”

消息很快传到了“暗河”耳中。两天后,“婚房”的监控设备突然增加了一倍。

更可笑的是,梅易辰居然亲自扮成快递员上门试探。

“父亲,您的国际包裹。” 他低着头,声音刻意压低。

梅子溪接过包裹,故意露出警惕的神色:“放门口就行。”

当夜,收藏室的警报器被人为破坏——但小偷只找到了一支镀铜的假簪子。

书房里,梅子溪第无数次翻开柳明玥的日记。

1935年3月15日的记载字迹凌乱:

“他们以为如意簪是钥匙,错了,全都错了...簪子其实是牢笼。我把封在了自己身体里,新爱的梅,若你看到这段文字,切记——”

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唯有最后一页清晰如新:

“如意簪,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梅子溪抚过那行字,突然听到天花板传来极轻的摩擦声。

她不动声色地合上日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林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

阁楼通风管里,林珊的呼吸骤然停滞。

次日清晨,梅子溪“匆忙”离家,故意没锁收藏室的窗。

当夜,监控显示一个黑影翻窗而入。

但小偷不知道的是——

收藏室的地板涂了特殊荧光剂

所有赝品内部都嵌有追踪器

真正的如意簪,一直藏在柳明玥那本日记的封皮夹层里

梅子溪坐在警车后座,看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直奔城郊墓地。

“果然去找了...”

她示意警察停车,独自走向墓园深处。月光下,林珊正跪在柳明玥的墓碑前,手中假簪子插在泥土里,地面开始渗出诡异的黑雾。

“住手!” 梅子溪厉喝,“那不是簪子该在的地方!”

林珊回头,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太晚了...它已经醒了...”

墓碑轰然炸裂,一只漆黑的手骨破土而出。

墓碑炸裂的瞬间,梅子溪从怀中掏出一支青铜铃铛猛摇三下。清脆的铃声在墓地回荡,那只探出地面的漆黑手骨突然僵住,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林珊脸上的血泪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机械地转过头:“你...早就知道墓里埋的不是柳明玥?”

梅子溪的西装下摆沾满泥水,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盏青灯。灯火映照下,墓碑碎块上的刻字清晰可见——“先妣梅门柳氏明玥之灵位”,但右下角却刻着个极小的“衣”字。

“衣冠冢。”梅子溪用鞋尖拨开碎砖,露出下方锈迹斑斑的铁匣,“三十年前我亲手埋的,里面是明玥的旗袍和...”

铁匣突然剧烈震动,黑雾从缝隙喷涌而出。梅子溪迅速将青灯掷向匣子,火焰与黑雾相撞发出沸水般的“嘶嘶”声。在蒸腾的雾气中,林珊看到匣内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注射器,管壁残留着暗褐色痕迹。

“长生血清的失败品。”梅子溪的声音突然苍老十岁,“当年暗河前身青龙会用明玥做实验,抽干了她全身的血。”

林珊突然抱住头颅惨叫,她的太阳穴鼓起蚯蚓状的血管,皮肤下似有活物游走。梅子溪趁机扑上前,将半块玉佩拍在她锁骨疤痕处。

“醒来吧,容器编号07。”玉佩发出刺目红光,“你根本不是克隆体,你是血清培养的活体培养基!”

墓地四周突然亮起探照灯,十余个穿防护服的人从树后现身。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与梅易辰七分相似的脸——竟是本该死在青铜门前的梅远山。

“精彩。”他鼓着掌走向铁匣,“可惜你算漏了两件事。”他忽然掀开防护服,心口处嵌着半截发簪,“第一,如意簪杀不死我;第二...”突然拔枪射穿林珊膝盖,“她才是真正的钥匙!”

林珊的鲜血渗入泥土,整个墓园开始震颤。梅远山狂笑着扯开衬衫,露出爬满黑线的胸膛:“三十年了!终于能完成...”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梅子溪手中的青铜铃铛不知何时变成匕首,正正插在他后心。更可怕的是,匕首尾端系着的红绳另一头,竟连在林珊手腕上。

“第三件事。”梅子溪凑近弟弟耳畔,“你偷走的半截簪子,是我故意调包的赝品。”

大地裂开深渊般的缝隙,无数黑线裹着梅远山坠入地底。在最后的惨叫声中,林珊看到地缝深处坐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她微笑——那分明是她每日在镜中见到的脸。

梅子溪跪在裂缝边缘轻声说:“明玥,我送他们来陪你了。”转头对惊呆的众人摆手:“填土吧,实验继续。”

当第一铲土落在林珊身上时,她终于明白日记最后一页被血迹遮盖的内容——

“唯有容器殉葬,长生方得圆满”

林珊的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的新如意簪,簪头凤鸟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突然,她的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簪子内里竟暗藏机关,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弹了出来,针尖上沾着暗红色的结晶。

“这是...?”她蹙眉凑近,针尖的气味让她瞬间僵住——是柳明玥日记里描述过的“锁魂散”,当年实验失败时用来终结受试者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