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看看。”她掀开被子，却因头晕差点栽倒。
“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林小凡扶住她，“我去吧！”
“不，太危险了。”梅子溪咬着嘴唇思考，“先查查这个号码。”
林小凡快速在平板上操作：“一次性预付费卡，查不到使用者...等等，短信发送地点就在医院附近！”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发信人就在附近监视着她们？
正当这时，病房门再次打开，陈远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看到两人紧张的表情，他挑了挑眉：“打扰到你们了？”
“不，没有...”梅子溪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按灭。
陈远走到床边，语气如常：“梅小姐，你的检查结果基本正常，但建议再观察24小时。”他递过报告时，手指在纸上轻轻点了三下，然后两下，再三下。
梅子溪愣住了——这是周明曾经提到过的紧急联络暗号！她猛地抬头，陈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好好休息，我两小时后再来查房。”
林小凡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还在研究那条神秘短信：“梅姐，我觉得我们应该告诉警方...”
“不！”梅子溪脱口而出，看到林小凡惊讶的表情，又补充道，“我是说...如果警局真有内鬼，周明还活着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小凡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梅子溪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你先回去休息，我需要理清思路。晚上我们再联系。”
送走林小凡后，梅子溪假装睡觉，实则观察着病房外的动静。果然，不到半小时，陈远就悄悄回来了。
“你认识周明？”梅子溪直截了当地问。
陈远锁上门，拉过椅子坐下：“我是他的线人之一。这家医院的急诊科能看到很多的伤者——帮派斗殴、不明枪伤...”他的声音很低，”周明在调查赵明前就找过我，说如果他有任何不测，就把这个交给你。”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密码是你母亲生日加你生日。”
梅子溪接过U盘，心跳如鼓：“周明...他真的还活着吗？”
陈远的表情变得复杂：“我不知道。但一小时前，我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只有一句话——计划b启动。这是周明预设的紧急信号。”
“计划b？”
“他没告诉我具体内容，只说如果他出事，会有人联系我。”陈远看了看手表，“梅小姐，这所医院不安全。副院长是赵明的表哥，护士站有他的人。”
梅子溪想起那条神秘短信——“医院有眼”。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处于监视之下。
“我需要离开这里。”她挣扎着起身。
“现在不行，太明显了。”陈远按住她的手，“今晚十点，我会安排你。现在，看看U盘里有什么。”
陈远帮她拿来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梅子溪输入密码后，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文件夹。其中一个标记为“老板”的视频文件特别显眼。
点开视频，周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看起来疲惫但坚定，背景像是在某个隐蔽的旅馆。
“梅子溪，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情况比我预想的更糟。”视频里的周明直视镜头，“关于，我查到了一些线索。十五年前，城东有家明辉养老院，因土地纠纷被迫关闭，导致一位老人自杀。当时负责拆迁的就是明辉集团，而现在的副市长李国明，那时是集团的法律顾问。”
梅子溪倒吸一口冷气——副市长！
“更关键的是，”视频中的周明继续说，“你大姨黄雅琴曾经在那家养老院工作过。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小心行事，信任陈远。记住，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戴着最友善的面具...”
视频突然结束，留下满室寂静。梅子溪的大脑飞速运转——母亲曾经在涉案养老院工作过？为什么从未提起？
“我得去问我大姨...”她喃喃道。
“不行！”陈远厉声制止，“如果她确实知道什么，贸然询问只会打草惊蛇。先等晚上安全离开再说。”
梅子溪勉强点头，又点开其他文件。大多是周明收集的关于赵明和明辉集团的资料，还有一个加密的联系人列表。最底部是一个名为“应急计划”的文档，详细列出了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应对措施。
“周明准备得很充分。”陈远轻声说，“他预感到这次调查很危险。”
梅子溪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滴落在键盘上。周明早就预料到自己可能会出事，却依然坚持调查...
傍晚六点，护士送来晚餐后，梅子溪借口休息拉上了病床的帘子。她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病房电话。
“喂？”黄雅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妈，是我。”梅子溪压低声音，“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子溪，警察问了我好多问题，关于那些坏人...”黄雅琴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他们说有个记者...他...”
“大姨，你认识周明吗？”梅子溪试探着问。
“不...不认识啊。”黄雅琴的回答有些迟疑。
梅子溪咬了咬嘴唇：“那...你知道明辉集团吗？或者明辉养老院？”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声：“你...你为什么问这个？”
“大姨，你是不是在那里工作过？十五年前？”
“谁告诉你的？”黄雅琴的声音陡然提高，“子溪，这些事你不要管！太危险了！”
梅子溪的心跳加速——大姨果然知道些什么！
“大姨，告诉我实话。这很重要，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全，包括周明...”
“我不知道什么周明！”黄雅琴几乎是在喊了，“忘掉这些事！就当从来没听说过！”电话突然挂断。
梅子溪呆坐在床上，手机滑落在被单上。大姨的反应太反常了！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激动，如此...恐惧。
正当她思索时，手机震动起来。又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别相信医生。计划有变，立刻到b区214。带上所有东西。」
梅子溪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条短信与早前的相矛盾——之前说“小心医院有眼”，现在却说“别相信医生”？更奇怪的是，两次发信的号码不同。
谁在说真话？陈远还是神秘发信人？或者...两边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