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角落里，血袍老者咳着血醒来，刚想偷偷溜走，就对上夜玄那双冰冷的眸子。
“老东西，伤还没好利索，就想跑？” 夜玄靠着石壁，语气轻佻，眼神却像淬了冰，“本帝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老者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启动隐匿符，却被一道清冷的剑光钉在了地上。
邀月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月华长剑泛着寒光，赤瞳里再无半分犹豫：“葬天教作恶多端，留你不得。” 她手腕轻抖，剑光闪过，老者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身首异处。圣境后期的强者，在她如今的气息下，竟毫无反抗之力。
夜玄挑眉：“看来破空圣祖的传承没白得，这一剑够利落。”
邀月收回长剑，走到他面前，脸颊微红：“还要多谢你……” 若非神魂交融时他帮自己梳理了空间符文，她也无法如此快地掌控新的力量。此刻她体内灵力澎湃，圣境中期的壁垒隐隐松动，显然离突破只剩一步之遥。
“谢就不必了。” 夜玄伸直长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歇会儿。反正外面的杂鱼也翻不起浪，不急着走。”
邀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石室里很静，只有界核散发的幽蓝光芒在两人脸上流转。
“刚才……” 邀月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在识海里，我看到了你的过去。” 看到了他前世孤身一人对抗漫天神魔的决绝，看到了他重生后的隐忍筹谋，也看到了他藏在冷硬外壳下的柔软。
夜玄指尖摩挲着石壁的纹路，笑道：“那你也该知道，本帝从不说谎。说要护着你，就一定会做到。”
邀月转头看他，赤瞳在蓝光下格外明亮：“为什么？” 她不懂，他们明明出身对立，初见时甚至剑拔弩张，他为何会一次次为她涉险。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夜玄也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被发丝遮住的耳尖上，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你时，你明明紧张得指尖发白，却还强撑着端神女的架子；或许是因为，你明明可以不管魔神殿的事，却还是站在了我这边；又或许……” 他故意停顿，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脸颊，“是因为你刚才挡在我身前时，样子挺可爱的。”
“谁……谁可爱了！” 邀月被他说得心慌意乱，别过脸去，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看着她这副难得的窘迫模样，夜玄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耳廓时，两人都僵了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石室里回荡。
“邀月，” 夜玄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本帝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过的血能淹了半个魔帝域。跟着我，可能要面对比葬天教更可怕的敌人，甚至……”
“我不怕。” 邀月打断他，转过头，赤瞳里没有丝毫犹豫，“从我决定跟你一起踏入这遗迹开始，就没想过退缩。夜玄，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我心悦你。”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惊雷般炸响在夜玄耳边。他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重生两世，见惯了背叛与算计，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位清冷如月的神女，愿意将真心捧到他面前。
“你说什么？” 他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语气带着一丝促狭，“本帝没听清，再说一遍？”
邀月被他逼得后退，却被石壁挡住退路，只能红着脸瞪他：“我说……我心悦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夜玄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力道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幸好你说了，不然本帝真要担心，是不是神魂交融时把你脑子搅坏了。”
“你才脑子坏了！” 邀月捶了他一下，却没挣扎，反而顺从地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就在这时，邀月体内忽然爆发出璀璨的月华！
圣境中期的壁垒应声而破，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从她体内扩散开来，竟直接踏入了大圣境！界核似乎感应到她的突破，发出一阵欢快的嗡鸣，无数空间符文围绕着她飞舞，像是在为她庆贺。
“这就突破了？” 夜玄挑眉，“看来本帝的怀抱是块宝地，既能谈情说爱，还能助你破境。”
邀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又羞又喜：“是传承的力量本就快压制不住了，跟你没关系。” 嘴上虽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夜玄看着她周身流转的月华与空间符文，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界核怎么办？总不能留在这喂耗子。”
“我已经与它建立了联系。” 邀月抬手，界核便化作一道蓝光，落入她掌心，“破空圣祖的残魂说，这界核不仅能稳定空间通道，还能定位域外势力的踪迹。有了它，我们就能提前防备那个‘域外大人’了。”
“看来这次真是不虚此行。” 夜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背后的伤口在混沌之力的滋养下已结痂，“既然你的伤好了，本帝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该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邀月点头，将界核收入储物戒，与他并肩走向石室入口。经过那具血袍老者的尸体时，她脚步未停——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需要顾忌神女身份的邀月，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道侣。
走出遗迹，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噬魂林的瘴气不知何时散去了，露出湛蓝的天空。
“接下来去哪？” 邀月问道。
“先回黑风城。” 夜玄伸了个懒腰，“黑风老怪那家伙估计还在瑟瑟发抖，正好让他给我们备些好酒好菜，庆祝一下神女大人突破，顺便……” 他凑近她耳边，语气暧昧，“庆祝我们确定关系。”
邀月脸颊微红，却主动牵住他的手：“好。”
十指相扣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夜玄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青衫与白裙在风中轻轻摇曳，画面和谐得像是一幅画。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域外势力的威胁仍在，葬天教的余孽未清，神荒大陆的风云才刚刚搅动。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有她在身边，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一闯。
“走了，我的……神女道侣。”
“嗯，你的……魔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