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玻璃门被猛地撞开,李劲松黑色风衣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裹挟着冷雨气息的风。
他的目光精准锁定在周芙身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似笑非笑:“芙芙这双挑剔的眼睛,连梵俪的镇店之宝都入不了眼?”
话音未落,周芙的珍珠耳坠随着摇头的动作晃出细碎银光:“满墙的玻璃珠子,还不如我去年在巴黎淘的中古胸针。”
陈伟文指尖摩挲着香槟杯的杯脚,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他指节滑落,在大理石桌面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忽然轻笑一声,那抹笑意却未达眼底:“李总若是觉得设计老套,不如让令妹的工作室来竞标?”
这句话轻飘飘落下,却让空气骤然绷紧。
李劲松摘下手套慢条斯理地叠好,鳄鱼皮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陈总这是在向我下战书?”
小梅攥着天鹅绒托盘的手指微微发白,盘里 “海洋之星” 的蓝宝石在射灯下流转着深邃幽光,宛如一片凝固的海洋。她深吸一口气,职业性的微笑重新回到脸上:“二位请看,这款项链的灵感源自大溪地黑珍珠,18K 金镶嵌的海浪造型......”“闭嘴!”
周芙突然拍案而起,鎏金椅脚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新来的就这么不懂规矩?”
小梅却不退反进,蓝宝石项链在她指间划出优美弧线:“梵俪的每颗宝石都经过七道质检,就像每位顾客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她说话时,脖颈处未愈的抓痕随着吞咽动作微微起伏,却让整个人生出破茧般的锐利。
陈伟文倚着展柜轻笑,袖扣上的钻石突然折射出刺目光芒,精准落在李劲松眉心:“听见了吗?这才是我梵俪的员工。”
李劲松修长手指突然扣住项链,蓝宝石在他掌心泛着冷光:“包起来。”
周芙的惊呼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里,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上前,香奈儿套装的裙摆带翻了展示架上的香薰蜡烛:“谁让你自作主张?”
“为你清空整个珠宝店,不是你上个月喝醉时的愿望?”
李劲松掏卡的动作行云流水,黑卡划过 poS 机的声响清脆如裂帛,“现在,该回家兑现承诺了。”
就在这时,陈伟文的手机在寂静中炸响。
他盯着屏幕的瞬间,下颌线绷成锋利的直线。
接起电话的刹那,雪茄烟灰突然簌簌坠落,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印记。
“tch 的事,立刻封锁所有渠道。” 他低声对着手机吩咐,转身时,古龙水混着雪茄的气息将我笼罩,“还记得白萱儿戴的假表吗?有人想借她的脸,做一场栽赃大戏。”
范德音公馆的水晶吊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投在雕花墙壁上,李劲松领着陈伟文上楼时,定制皮鞋踏在红木台阶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极了某种隐秘的暗号。
我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突然发现李劲松后颈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竟与陈伟文锁骨处的朱砂痣惊人相似。
包间里,周芙突然将手机倒扣在骨瓷餐盘上,珍珠美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热搜第一,# 姜璟柔 毁容疑云 #。”
她调出的新闻页面里,白萱儿缠着绷带的脸占据整个屏幕,配文赫然写着 “新晋女企业家疑似雇凶报复”。
我滑动手机的手指突然顿住 —— 照片角落里,那个戴着卡地亚仿表的手腕,此刻正握着把带血的手术刀。
“她整成你的样子,却死在模仿你的路上。”
周芙转动着香槟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得近乎残忍,“这场戏,有人唱得太入迷,连剧本都拿错了。”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公馆的铁艺大门缓缓闭合,将我们与外面翻涌的舆论浪潮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