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转身要走，那高个女人突然踩着十厘米的细跟鞋拦上来，鞋跟在地毯上碾出浅痕，像只斗胜的孔雀，傲慢地张开双臂挡住去路。
“走什么走？” 她下巴抬得老高，涂着酒红色唇膏的嘴撇出讥讽，“被戳到痛处了？劳白蕊，你是不是真堕落到要抢别人的位置？看来是没成功啊，不然怎么还这副丧样？”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在劳白蕊脸上扎来扎去，又扫向我，语气越发刻薄：“死缠着别人的男人，眼巴巴等着当他的妻子，如意算盘打得够响啊。可惜啊，照照镜子吧，你这种货色根本不配。在他眼里，你从来都只是个用完就丢的工具。”
这话像把钝刀，精准地剜在劳白蕊最痛的地方。
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我掌心，身体晃了晃，若不是我扶着，怕是要站不稳。
她的背挺得笔直，可那微微发抖的肩膀，暴露了她强撑的镇定。
“你说话客气点！” 我往前跨了半步，挡在劳白蕊身前，指尖攥得发白 —— 这些人专挑最狠的话说，分明是要往死里逼她。
“哟，急了？”
高个女人嗤笑一声，正要再说什么，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震得水晶灯都似在发抖：“胡说八道！有我在，你们谁敢再侮辱她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 “唰” 地转向声音来源。
黄亮站在不远处，额角青筋暴起，西装袖口被攥得变了形，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像覆了层寒霜，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死死瞪着那几个嚼舌根的女人，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家的？给我站出来！”
他往前迈了两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砸在人心上，“敢在这儿撒野，真当没人管得了你们？”
他径直走到劳白蕊身边，伸手想扶她，却被劳白蕊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被怒火覆盖，转向那几个女人：“你们的男人呢？让他们出来，看看自己的女人是怎么在外头丢人现眼的！”
劳白蕊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看向黄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 我知道她要强，不愿在这种时候被人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
我悄悄按住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先忍忍，别在这种场合失态。
“道歉，然后滚。”
我盯着那几个女人，声音冷得像冰，“现在就走，别等我请你们。”
她们显然没料到黄亮会插手，更没料到他会动真格。
高个女人的脸色白了白，却还强撑着嚣张：“姜璟柔，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是看在陈伟文先生的面子才来的，是 AtL 集团的老客户，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大？”
她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小胜一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收敛点吧，别真以为嫁了个好人家就能无法无天。”
“她不需要收敛。”
清冷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陈伟文走到我身边，伸手自然地搭在我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瞬间驱散了我大半的怒气。
他看向高个女人，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湖：“戴伦，查清楚这些人的底细，终止所有合作，把她们请出去。AtL 集团不跟没教养的人合作。”
话音刚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慌慌张张从人群里挤出来，额角冒汗，冲着陈伟文连连作揖：“陈伟文先生，手下留情！是我们没管好家里人，我们一定好好教训她们，求您别终止合作啊！”
“是啊陈先生，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一直很愉快，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陈伟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
“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让她们在这种场合放肆无礼，可见你们的能力也强不到哪儿去。”
他看向戴伦，加重了语气：“带出去。”
“等等！” 我突然喊出声，目光扫过那几个面如死灰的女人，心里掠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