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娅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压低声音说：“看样子总经理还没到，我听见秘书正在给他打电话。”
我心里有些不满。
明明约好了时间，他却连人都没露面，这也太不专业了。
伊一又小声补充：“听说这家工厂刚换了老板，之前的老板生病住院了。”
“赶紧把你之前说的那家 固德 公司的资料准备好，给我一份详细报告，”
我轻声吩咐伊一，“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好的。”
一杯咖啡快喝完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年轻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傲慢地扫了我们一眼，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进椅子里。
他看起来精神萎靡，脸色暗沉，浓重的黑眼圈说明他显然熬了通宵，此刻恐怕还没完全醒透。
秘书跟着走进来，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以后让客户去会议室等，别带到我办公室来。”
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偷偷朝我看了一眼。
见我神色平静，她赶紧挤出笑容，刚要再开口，男人又吩咐道：“去给我也冲杯咖啡，现磨的，少放糖。”
秘书显得有些为难，又看了看我。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只好强装微笑说：“姜璟柔小姐，麻烦您稍等片刻。”
罗娅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轻轻碰了碰她示意安心，同时对神色不安的秘书笑了笑。
“没关系。”
秘书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男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终于正眼看向我们。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我笑着回答：“苍穹公司。”
他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我脸上，瞬间亮了起来，重复道：“苍穹公司？”
说着，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瘫成一团，毫无仪态。
我刚进来时就注意到，他办公室的装修其实很不错，但似乎有部分是刚翻新的，和整体风格不太协调。
“苍穹公司啊，”
他自言自语道，“我没太听过这个名字，是做高端门的吧？”
接着又嘀咕，“想必需求量不大吧？说不定今年需求量能涨点 ——”
他突然打断我：“大家都这么说，谁不吹嘘自己的生意前景多好啊，我才不信。”
他满脸不屑，又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是经理？”
罗娅刚要开口，被我用手势制止了。我微笑着说：“对，我是经理。”
他的态度更傲慢了：“你在苍穹公司做了几年了？”
“没多久，刚一年多。” 我谦虚地回答。
他斜睨了我一眼，嗤笑一声：“难怪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有没有想过换家公司？”
这话让罗娅瞬间动了气，但我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克制，她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秘书端着咖啡进来了。
他搅拌了两下，喝了一口，接着问：“你们是来签高端门的采购合同吧？”
“是的，而且我们后续可能会持续需要高端产品，采购量 ——”
我还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瘫回椅子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烦躁地扫了一眼屏幕。
可下一秒，他却像被电到一样猛地坐直身体，接起电话时，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