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最后一掌下来,你还能装得如此轻松。”言罢,武壮面色发狠,举起右手掌,“啊”叫一声,朝着顾清河打来。
“砰......”
“啪......”
“噗......”
“哇哦,好惨啊!”
武壮蓄满力量的一掌落在了顾清河的身上,他满以为顾清河会倒飞出去,却不料,倒飞出去的是他自己。
倒地的那一刻,武壮“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这一幕惊呆了武馆所有人。
许宁一句:“哇哦,好惨啊!”气得武壮再吐出一口血来。
“啧啧,不是要打清河哥哥吗?怎么自己飞出去了呀?”许宁笑得嘴角弯弯。
谢清辞回道:“自然是被清河哥哥身上的内力给震飞出去的呗!哎呀,真不经打。”还以为会一击毙命呢,结果就这....
武壮听到二人口中的“清河”二字,神情变得惊骇起来。
那受伤的青年不知他的神情为何突然就变得这般恐惧,还以为是被打怕了。忙对旁边的一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倚翠楼将馆主叫回来?”
顾清河的面色不太好看,他记得湖州分馆的馆主叫容仓,此人武功不错。在此之前,他是皇城一个镖行的镖师。
觉得自己的武功不错,不满一直只当个小镖师,便脱离了镖行。见他的武馆在招武夫子,这才加入的永宁武馆。
其间顾清河考察过他的能力,觉得还不错,这才将之派到湖州来做分馆的馆主。没想到竟会纵容手下胡作非为。
正思索间,听到武壮气息奄奄地道:“你.....你叫顾清河?”
顾清河又是何人?
武馆内包括青年在内的几人都不认识此人,却听武壮再道:“永宁武.....武馆的......的总馆主,也.....也叫顾清河。”
“什么?”青年惊呆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饶俊才上前一步,冷声开口:“武壮,你现在才将他的身份认出来吗?呵,你们这段日子胡作非为,简直是人神共愤。”
武壮认为顾清河就是饶俊才请来的,拿一双恶毒的眼神瞪他。那眼神充满杀意。
许宁觉得有些好笑:“清河哥哥,你看他,很不服气的样子,要不就地斩杀了吧。”
许宁看着天真无邪,出口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她是怎样做到,小小年纪就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的?
却是下一刻,旁边的另一个小子也笑着附和:“宁儿说得有理,我也觉得当杀了才是。”
青年和武壮:......
两个孩子面上稚气未脱,可他们出口的话恶毒得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孩童。
这顾清河不会真会听信他们的话吧?
就在武壮内心里忐忑不安时,顾清河开口了,他道:“一切但凭许小姐做主。”
这话,差点没让武壮当场气绝。
许小姐?
不会是许家的人吧?
武壮的身子抖得厉害,这会儿听到许小姐的那个受伤青年也不敢开口了。
饶俊才见二人都怂了,不敢说话,怒吼:“还不命人将那些孩子放下来。再命人将四个凶手交出来,一个都不得少。”
武壮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费力地支起身子跪在许宁和顾清河等人面前,哀求道:“此事是.....小的失职,小的立马将四人找出,还望许小姐和馆主看在小的认错诚恳的份上,从轻处罚。”
这会儿,武壮不敢再傲慢,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认错态度也好。
但许宁却说:“我之前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这北夏是许家的天下,许家迟早要造反之类。你们说这话若是让太子哥哥听了去。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呢?”
“六皇子你说呢?”
许宁后面这话出口,让几人大吃一惊。
什么?眼前这个小家伙竟是当朝六皇子?
天啦,天啦,他们还有命活吗?
一下子得罪三大巨头,活命的机会渺茫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说出那些话,还望六皇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的一条贱命。”那受伤的青年怕得瑟瑟发抖,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饶俊才以及四个手下也才得知谢清辞是六皇子,跟着一起跪在地上。“下官不知六皇子亲临,还请恕罪。”
谢清辞却是看向许宁,问她:“宁儿,你说,本皇子要不要恕他们的罪?”谢清辞如此重视许宁的态度,让众人知道,皇家都是听许家的。
得罪皇家可以,万不能得罪许家。这还需要造反吗?
天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
武壮面如死灰的想着。
这时,分馆主容仓回来了,见此情形,暗道不妙。再看到顾清河之后,整个人变得惊惶起来。
“顾总馆怎么来了?不不不,我是说,顾总馆远道而来,未曾亲迎,还望见谅。”
顾清河面色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他看也不看容仓,冷声开口:“不止我来了,连许家小姐和六皇子也来了。你不行礼吗?”他需得知道,他与许家的消息是何人传出去的。
他未曾对任何人提及与许家的关系。
闻听此言的容仓顿感出了大事,他在院子里扫了一眼,除三个人是站着的之外,其他人都是跪着的。
除去一个顾清河,一个女娃,剩下的人绝对就是六皇子了。
“草民容仓,见过六皇子。”容仓哆哆嗦嗦朝着谢清辞跪下。
后者不看他,命饶俊才以及四个衙役起身,才对饶俊才道:“此事,饶大人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饶俊才点头,站起身来,对身后的手下道:“将那四个行凶者先关进大牢里。另外再去渔村,将那死者的家人请来。”
顾清河开口:“赔偿问题,我们武馆一力承担。”
有他这句话,饶俊才觉得就好办多了。
除了赔偿之外,还得严惩四个凶手以儆效尤。
饶俊才知道许宁他们还要整顿武馆,便带着人先行离开。
等人走后,顾清河居高临下地询问容仓,“容馆主觉得当如何处置对六皇子不敬之人。”
容仓额头不断冒冷汗,撑在地上的两个胳膊也抖个不停。
他不敢抬头来看,心里慌得不行。他很怕,怕因为此事丢了这份差事。
在镖行数年,都碌碌无为,出来后,运气好,谋到了永宁武馆武教头的差事,不久,又升为分馆馆主。
若是因为此事,惹怒顾清河,他的这份美差也算是完了。
半晌才听他哆嗦着道:“对皇子不敬者,当......当杀之......”
“很好,那便请容馆主自己动手吧。”
容仓知道,为了保下他的位置,他必须要在顾清河面前拿出诚意来。
于是,他站起身,抽出袖中的短刀,慢慢走向武壮和那受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