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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撞撞下巴抬得高高的,用鼻孔哼了声:“嗯,很好,背的很熟练,中午加个鸡腿儿!”

哎呀,当官的感觉真是过瘾,别管她特使的官衔管不管得了卫所的事,但这不是还有康大运嘛!

梁撞撞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康大运身上:“康提督,此等蠹虫,还留吗?”

康大运缓缓起身,手按上了腰间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尚方宝剑剑柄。

腰挎天子剑,杀人不用找借口。

他没有看面如死灰的赵老夯,而是也将目光沉凝地扫视全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督奉旨整饬海防,重建新军。新军者,当如利剑出鞘,涤荡污秽!

赵老夯,倒卖军械,证据确凿;临阵畏缩,有负皇恩;咆哮上官,扰乱军心!

三罪并罚,罪无可赦!着即——斩立决!以儆效尤!彭大力——”

“末将在!”彭大力立即上前听吩咐。

“行刑!”

“遵令!”

彭大力如猛虎般扑下点将台,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早已按住瘫软如泥的赵老夯。

雪亮的鬼头刀高高扬起,在秋日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

“噗嗤!”

血光迸溅,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尘埃!

无头尸身倒下,依然抽搐了两下,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新兵们瞪大了眼睛,震撼于这雷霆手段。

那些卫所旧人,无论是三号营房的,还是其他营房混日子的,无不面无人色,两股战战,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康提督和他身边那位“阎君”般的特使,是动真格的了!

从左千户营转过来的几十人则率先露出了然之色:过去在卫所里混吃等死、欺上瞒下的好日子,的确一去不复返了!

这时,康大运的声音再次响起:“自即日起,清核军册总办秦惊蛰,有权核查各营所有军士名册、军械、粮饷!

凡有吃空饷、倒卖军资、冒名顶替、训练懈怠、畏敌如虎者,一经查实,无论何人,无论旧勋,一律严惩不贷!

轻则革职、杖责、徒边,重则——斩首示众!

本督有天子剑在此,先斩后奏,尔等好自为之!”

梁撞撞在旁边查缺补漏,其实是刷刷存在感,过过官瘾:“新军,只留敢战、能战、愿战之兵!废物,不配穿这身军服,不配吃这碗军粮!”

杀一儆百的雷霆手段,配合着秦惊蛰这把“清核”快刀,如同在卫所冗员中投下了一颗巨石。

接下来的日子,总督衙门前的告示牌就没空过。

不断有吃空饷的名字被划掉,有倒卖军械的小头目被揪出,杖责、徒边。

新军的粮饷和装备,肉眼可见地充实起来。

那些混日子的老兵油子,要么被严苛的训练和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恐惧逼得主动请辞,要么在秦惊蛰锱铢必较的核查下原形毕露,被清理出去。

主动请辞的下场还好些,因为康大运一律批准,并“贴心”地发还部分“遣散”银两,以堵住悠悠众口。

被清理出去的可就难看了,没一个不是被抬出去的,区别就是有的喘气,有的不喘。

都说了嘛——“轻则革职、杖责、徒边,重则斩首示众”。

新募的、经过严格筛选的年轻兵源不断补充进来,整个新军的风气为之一肃。

然而,梁撞撞深知,淘汰废物只是第一步。

真正的强军,需要铁与血的淬炼。光靠演武场上的操练,练不出见血不怂的虎狼之师。

机会,很快来了。

一个深夜,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总督衙门的宁静。

镇海卫急报:三艘悬挂“八幡大菩萨”旗的倭寇快船,趁夜突袭了象山港外一处渔村.

烧杀抢掠后,掳走青壮男女数十人,正沿海岸线向东北方向逃窜。

镇海卫新任指挥使黎伟已派两艘老旧战船追击,但恐力有不逮,请求总督衙门派兵增援。

康大运与梁撞撞看着海图,倭寇逃窜的方向,正是舟山群岛外围一片暗礁密布、水道复杂的海域,巧了,也叫“鬼牙礁”。

“黎伟这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我们了。”康大运冷笑:“居然是个官油子,他派那两条破船,追得上才怪;

倭寇选鬼牙礁,就是吃准了那里地形复杂,大船难进,小船难追。”

可不就是官油子嘛。

你能说人家没干活吗?不能!人家干活了,都追出去了嘛!

可他干的活有用嘛?没用!派个破船,安安全全、踏踏实实送人家倭寇去了!

梁撞撞的手指在海图上“鬼牙礁”的位置点了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官油子就官油子,先不理他;

眼下地形复杂正好了,新军的水师陆战队,练了这么久鸳鸯阵,也该见见血了;

鬼牙礁…这是个好名字,咱在真腊也有这么个地名,归大虎管呢,嗯……大虎现在叫梁虎……哎,我想梁虎和徐贵他们了……”

完,说着说着梁撞撞的心思就飞远了。

“撞撞,你该想我……”康大运不但目光哀怨,语气都哀怨起来:“你怎么可以看着我想别的男人……”

嘿呀我擦!

酸!

酸得梁撞撞直嘬牙花子,但还是赞同道:“好好好,你说得对,我想你,来吧,给我三条船!”

说着,梁撞撞就把康大运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正题:“给我三条快船,载一百名最精锐的陆战营士兵;

再让黎伟那两条破船,远远地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吸引倭寇注意。”

“你要亲自去?”康大运眉头紧锁。

“我不去,谁镇得住场子?”梁撞撞挑眉:“放心,收拾几条倭寇杂鱼,还用不着‘云槎号’出马;

他‘八幡大菩萨’遇到我‘八海阎君’算是遇对人了,正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祖宗!

也正好试试咱们新练的兵,是真金还是废铁。”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三条经过改装、吃水浅、速度快的“海鹘”快船,如同幽灵般驶离宁波港。

船上载着一百名精挑细选、眼神中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新军陆战营士兵。

这些新兵就像体大那些刚进校门不久就获得比赛机会的学生,既跃跃欲试、又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