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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梁撞撞意料,她话音还未落,已经有炮声传来——巨舰加速了!

总督阿尔布克尔克连滚带爬地冲上堡垒最高处,都不需要费多少力,就看清楚海面的景象。

那恐怖巨舰的庞大轮廓,足以填满他整个视野!

那面曾出现在无数噩梦中的旗帜,如同死神的镰刀,高高悬挂,比他在梦中看到的还要可怖。

因为他想象不出“八海阎君旗”是怎样的,出现在梦中的不过是面象征意义的黑色旗帜。

可现在,他看到是一面墨蓝色的旗帜,那墨蓝底色简直与海水颜色一致,甚至融为一体。

以至于上面那位穿红袍、戴平天冠的君王仿佛就站在海浪上。

这位帝王白面黑须,眼睛似睁非睁,长长的黑色须髯似随风飘动,庄重而威严。

他甚至看清楚了那位君王脚下的滔滔白浪,竟是成千上万的骷髅骨堆叠而成。

不知为何,这面并不让人感到血腥、也不觉得暴力的旗帜,竟让阿尔布克尔克一时忘记了呼吸,仿佛灵魂被那位君王摄走了。

这,难道就是君王的凝视?

这,难道就是东方巨舰的威压?

这,难道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总督大人,我们攻击吗?”副官颤声问道。

他也看到了那面旗帜,而且,已经能够看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这说明,对方离自己已经太近了!

副官的问话令阿尔布克尔克回了魂:“开炮!快开炮!”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魂魄拉扯回来!

堡垒炮台上的炮手们手脚冰凉、手忙脚乱、粗手笨脚、手脚并用地点燃了引信!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响起,炮弹徒劳地划过漫长的距离,远远落在巨舰前方的海面上,炸起几团浪花,连对方船队的边都没摸着!

梁撞撞:“唉,时候不对,要不咱等会儿再打,先把这些鱼捞上来?反正他们也够不着咱们!”

开花弹爆炸引起的冲击波,令海面上飘起来几条大鱼,其中两条看上去小二百斤的,可是黄鳍金枪鱼!

安舷将一块椰奶糕塞进梁撞撞口中,哄道:“主子先吃块糕垫垫,等打完了再好好吃饭。”

是的,全船的人都吃过早饭了,唯有梁撞撞因为熬夜画海图,不但没睡觉,早饭也没顾得上吃。

“好吧,”梁撞撞听劝,老老实实啃椰奶糕:“这玩意儿怎么还有?你们都没吃?”

定澜接话:“我们更愿意吃炸鱼饼,只主子您还是小孩子心性,爱吃点心。”

亏了提鞞女王赠送了两个厨娘和两个通译,这才让梁撞撞随吃随有,也方便教给安舷和定澜制作。

三两口将椰奶糕吃掉,梁撞撞这才将视线投放到对面岸上的堡垒,那里的炮口显然又装填好了,再次徒劳地投放炮弹,然后……炸鱼。

梁撞撞唇角上挑,大声对着铜皮大喇叭喊道:“很快就能上岸找好吃的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三轮齐射,目标,堡垒上层炮台群,预备备——放!给老子掀翻它!”

脆生生的指令发出,随即……

轰!轰!轰!轰!轰!轰!

三十六门系着褪色红绸花的巨炮,分三组进行轰炸。

三十六道粗大的火龙再次撕裂长空。

沉重的实心铁弹带着足以刺破灵魂的尖啸,精准覆盖了堡垒上层那些刚刚发射过的炮台。

天崩地裂!

石破天惊!

坚固的石砌炮台如同纸糊的玩具般被撕裂、掀翻。

破碎的炮架、扭曲的炮管、燃烧的木头和守军的残肢断臂混合着碎石,遍地狼藉,浓烟与烈焰瞬间吞噬堡垒顶部。

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哀嚎被淹没在连绵爆炸声中!

仅三轮齐射,果阿堡垒最引以为傲的岸防火力,被彻底打哑。

浓烟烈火中,幸存的守军如同丧家之犬般在断壁残垣间奔逃哭嚎!

“转舵,抵近港口入口!百子铳覆盖码头,压制残余敌船!

陆战队跳帮!目标——干船坞、铸炮工坊!

给老子抢!所有图纸、工具、懂技术的工匠,一个不许放过!

记住,是抢,不是杀!”

梁撞撞再次连珠炮的下令,气焰之嚣张,估计阿尔布克尔克都没她豪横。

连梁撞撞自己都觉得,自己天生就适合当海盗!

云槎三号和四号这次打头阵,如同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蛮横撞开港口入口处几艘试图阻拦的小型哨船,直扑内港。

一路撞,一路百子铳喷洒着密集如雨的铅丸铁砂,如同无数毒蜂嗡嗡作响。

巨大的船体阴影笼罩了混乱的码头,和停泊在干船坞旁的几艘几近完工的佛郎机船只。

“康健,这几艘船带回小琉球,瞧见那弧形船尾没,看起来很有用的样子,让陈叔他们好好研究!”

这是一艘马上就打造完工的卡拉克帆船、和两艘刚维修完的卡拉维尔帆船。

梁撞撞虽然并不了解这些船的样子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但感觉这种船应该很灵活。

她想着,就算研究不明白,拿来充实自家的船队也不错,徐贵和梁虎肯定高兴。

无数粗重的绳索从云槎巨舰高耸的船舷抛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康家船员们,一路呼号着沿绳索滑下,跳上码头。

冲过弥漫的硝烟,目标明确地扑向河岸边的工坊区!

康康、康健一马当先,直插铸炮工坊核心!

康健一脚踹开工坊沉重的大门,里面几台依靠水轮驱动的巨大木质机械映入眼帘。

“哥,这东西搬回去,冯叔他们肯定高兴!”康康大叫:“就是不知这是干啥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机械结构复杂,巨大的木槌头悬在半空,依靠水流带动齿轮和杠杆进行锻打。

康健只瞄了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不是和舂米的连机碓差不多么!”

随船的工匠也跟着进来,一见到这台机械就围上来,饿狼扑食似的:“怪不得梁姑娘见到什么都给搬走,果真得搬!这东西拿回去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