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那里面映着你的影子,也映着他自己的轮廓,分明是在问你,又像在对着镜子自问。没犹豫多久,你轻轻应了声:“喜欢。”

他好像早料到这个答案,指尖捻着片飘落的梅瓣,继续追问:“喜欢他什么?”

这话问得你喉间发紧。若是换了秋清他们问,你能随口数出一堆:他调宠物时会把词条调到最优,哪怕骂你“手残”;他易感期硬扛着也不肯麻烦人,却会在你靠近时悄悄放松肩膀;他煮的甜汤会放你爱喝的桂花,嘴上却说“顺手多煮了一碗”。可对面是冯林——是那个知道你爱装洒脱、怕输怕被拒的另一个自己,在他面前,连撒谎的必要都没有。

可真要细想,宁鹏岁哪点能称得上“值得喜欢”?论钱,你账号里的纹玉能堆满他整个庄园;论实力,你能单刷高阶副本扛boss,他打本还得你护着后排;就连这游戏里随处可见的精致建模,他也只是清清爽爽的模样,没什么惊为天人的惊艳。当初追他时喊的“喜欢神相流派”,早成了借口——后来加过不少神相玩家,你却连一句“借个技能”都没跟人说过。

你攥紧了手里的油纸袋,指尖蹭过袋上沾的梅瓣,迟迟没开口。冯林没催,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眼神里带着了然的通透,像在等你自己剖开藏着的心思。

犹豫了半天,你终于轻轻开口,声音轻得快被风吹散,连自己都觉得荒唐:“他不会喜欢我。”

冯林的眉峰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等着你的后半句。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说喜欢我。”你低头看着鞋尖沾的梅瓣,带了点自嘲的笑,“他会骂我神经,会把我递的桂花糕推回来,会在我凑太近时别过脸——可他从不说‘我喜欢你’,也从不说‘我讨厌你’。这样我就能一直跟着他,不用怕这份喜欢成了他的负担,也不用怕哪天真被他拒了,连蹲在他庄园外看一眼他的理由都没了。”

你说到这自己反而笑了,冯林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梅瓣往风里一送,看着它飘向梅林深处,轻声道:“你啊,还是这么怕输。”

你没否认,反而抬眼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带着点拆穿的锐:“你不是也一样?”——这话像根细针,戳破了两人共通的伪装。冯林对着宁鹏岁时的口是心非,你藏在“慕温”身份下的试探,本质上都是裹着硬壳的胆怯,彼此都懂,却谁也没先点破。

冯林的手顿了顿,没反驳,只是低头笑了笑,笑声混在风里,轻得像落梅。沉默漫了上来,秋千绳晃着小幅度的弧,撞得枝头的白瓣簌簌往下掉,没人再说话——再多说,就要碰到底下藏着的真心,反而难堪。

你猜不透他突然追问的用意,是替“冯林”解惑,还是替自己理清?正想问,就见他抬眼,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干脆:“拜师日定在下周五,桃溪村拜师台见。”话音落,传送的白光已经裹住他的身影,没等你回应,人就消失了,只留半空中飘着的几片梅瓣,慢悠悠落在空荡的秋千上。

你盯着那晃了两下的秋千绳,喉间卡着的话没说出口——想问他对韩菀到底是什么心思,想问他那天在茶楼的事,想问他是不是韩菀的回归改变了什么。可最后只是攥紧了手,转身往梅林外走。

你没察觉,不远处那棵粗壮的白梅树后,宁鹏岁正僵着身子,指尖把梅枝捏得发颤。

他是折回来的。刚才跟冯林闹脾气跑开后,越想越懊恼——懊恼自己没头没脑的烦躁,懊恼没问清冯林和韩菀的关系,更懊恼没跟你说一句“不是故意拍开你手”。本想悄悄躲在树后观察,却正好听见你和冯林的对话,尤其是那句“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永远不会说喜欢我”,像块石头,重重砸在他心上。

矛盾瞬间涌了上来。

一边是心底的反驳:这不是喜欢。他明明会在你劈门时放你进来,会在易感期任由你抱着,会帮你调宠物词条到最优,甚至会因为你和冯林的失神而烦躁——这些明明不是“不会喜欢”的样子,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另一边,他又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他确实没说过喜欢,甚至总骂你“神经”“麻烦”,总在你靠近时别过脸,总用冷淡的样子藏着自己的心思。你说的那些“不会”,竟全是他做过的事。

梅瓣落在他的肩头,凉丝丝的。宁鹏岁慢慢从树后走出来,看着你离开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攥着拳,心里又乱又涩——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原来你藏在那些玩笑话里的喜欢,是带着这样的胆怯?

风卷着梅香过来,他忽然想起你蹲在庄园田埂上,指着小番茄问“什么时候能吃”时,眼里亮着的光;想起你被他咬腺体时,闷哼着却没推开他的手;想起你刚才站在秋千旁,望着冯林消失方向时的落寞。

“笨蛋。”他低声骂了句,声音轻得被风卷走,耳尖却悄悄红了——原来他的口是心非,竟让你藏得这么辛苦。

从白帝城的城门出来,风卷着城墙上的落叶飘到脚边,你站在路口顿了顿——一时竟没了去处,索性点开好友列表,给闰肖发了条消息,约他商量那道甩不掉的情孽线。

约定的地方是汴京演武场。你刚踏进门,就见朱红墙垣爬着浅绿藤蔓,几排旧木桩立在场边,还沾着没擦净的剑痕。正望着熟悉的场景出神,手腕忽然发烫——那道淡红色的情孽线像被唤醒般,细细浅浅地浮了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你抬眼望去,正撞进闰肖的视线。他就站在不远处的木桩旁,也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道和你一模一样的红线清晰可见。四目相对的瞬间,彼此眼里都带着点无措,像是捧着个解不开的线团,连开口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这突兀的“bug”,竟不知该从何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