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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肖的别塾总飘着股冷冽的咖啡香,木门被陌泽“哐当”一脚踹开时,那股香气还裹着午后的阳光,漫在浅灰色的地毯上。他扫了眼客厅,果不其然,闰肖正陷在单人沙发里,指尖捏着只骨瓷咖啡杯,杯沿还沾着点奶泡,眼神淡得像没睡醒。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你这破咖啡!”陌泽几步跨过去,一屁股砸在对面的布艺沙发上,震得茶几上的杂志都滑了半寸,“慕温跑了!你俩绑着情孽线都没点动静,还有心思在这慢悠悠品咖啡?”

闰肖抬了抬眼,目光扫过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语气没半点起伏:“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闲事了?”

“这叫管闲事?”陌泽差点跳起来,手指着他,“那可是跟你半条命绑一块的人!慕温要是真出点事,咱屁帮还能留得住你这大主力?到时候谁陪我冲三角洲的分?你以为随便抓个人就能跟我双排?”

“太夸张了。”闰肖抿了口咖啡,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回杯底的残渣上,没再看他。

“夸张?”陌泽还想反驳,就见闰肖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冰可乐,“啪”地拉开拉环递过来,气泡“滋滋”地往上冒。“你来找我也没用,”他坐回沙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壁,“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陌泽接过可乐,灌了一大口,气泡呛得他咳嗽两声:“他出这么多事——苏景缠他、腺体难受、躲去我那儿住,居然一句都没跟你讲?”

闰肖沉默着点头,刚要开口说“没有”,后颈的腺体突然传来一阵细密的苏麻感——像有根软刺轻轻扎了下,带着点熟悉的、属于你的信息素波动。他下意识抬手按住腺体,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对面的陌泽抓了个正着。

“你干嘛?”陌泽的声音顿住,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语气瞬间沉了下去,盯着他按在腺体上的手,“你腺体怎么了?跟慕温那情孽线……传过来的?”

闰肖的指尖顿了顿,苏麻感还在慢慢蔓延,比刚才更清晰了些——显然是你那边的腺体反应又加重了,才顺着情孽线传了过来。他收回手,杯里的咖啡晃了晃,语气比刚才更沉:“嗯,是他的反应。”

陌泽手里的可乐罐“咔嗒”响了声,他没再吵嚷,只是盯着闰肖的脸:“这么说……他现在肯定不好受?不然你腺体不会有反应。”

闰肖没说话,只是调出面板,点开和你的聊天框。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两秒,忽然抬头看向陌泽:“他之前说,怕我易感期影响他?”

“可不是嘛!”陌泽立刻接话,“还说不想麻烦楠厄,怕苏景又找上门。这小子,心思比谁都重,硬撑着也不跟人说。”

闰肖的眉峰轻轻蹙了下,后颈的苏麻感还没散,反而带着点淡淡的灼意——和你之前试信息素时的痛感不同,却更磨人,像在提醒他,你此刻正独自承受着腺体的不适。他放下咖啡杯:“走,去找他。”

“哎?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吗?”陌泽愣了一下,赶紧跟着站起来。

“他的反应传过来了,”闰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情绪很稳定,可能是在熟人身边。”

楠厄指尖轻轻碰了碰金明池的水面,凉意顺着指缝往上爬,把刚回复你消息时的那点暖意都压了下去。他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云影飘过来,把影子碎成一片,像他心里抓不住的那点慌——你说娥英能消标记,说会跟他报平安,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标记的消失慢慢淡去,空落落的,连风掠过池面的声音都显得聒噪。

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才猛地回神,抬头就看见冯林快步走来,衣摆上还沾着点泥土,脸上却挂着惯常的笑意,连迟到的歉意都带着点漫不经心:“不好意思啊挚缘哥,刚在别人庄园帮着松土,聊得忘了时间。”

“没事。”楠厄站起身,指尖悄悄擦去手上的水痕,可刚靠近冯林,一股陌生的信息素就飘进了鼻腔——是杏仁味,甜得有点发腻,比前几天打卡时闻到的浓了不止一点,像刻意裹在衣料上似的。他没作声,只跟着冯林站到打卡点,摆出常拍的姿势。

镜头对准的瞬间,那股杏仁味更清晰了,混着冯林自己的竹香气息,显得格外突兀。楠厄的指尖在身侧悄悄攥了攥,心里的疑惑翻涌——前几天只是淡淡的一点,说是“路过沾到”还说得通,可今天这浓度,怎么看都不像“不小心”。

等打卡提示音响起,冯林刚要转身走,楠厄才终于开了口,语气尽量放得平淡:“你身上的味道,比前几天浓了些。”

冯林的脚步顿了顿,手下意识摸了摸袖口,笑着打哈哈:“嗨,过会儿风一吹就散了。”他说得轻松,眼神却没敢看楠厄,指尖还在无意识捻着衣料。

楠厄没再追问。他看得出来冯林在瞒,那点杏仁味里藏着的刻意,根本不是“蹭到”能解释的。可他没点破——冯林要是想说,不用他问;要是不想说,追问了反而生分。他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冯林的背影渐渐走远,衣摆上的泥土和那股杏仁味,在风里飘了很久。

金明池的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楠厄站在原地,心里的空落落更甚了——一边是你在消标记,他摸不着也帮不上;一边是冯林藏着事,他问不出口也没法拆穿。风又吹过来,带着池面的凉意,他忽然想起你在庄园里时,总爱蹭着他的衣摆说“楠厄身上暖”,那时的稻香气息裹着两个人的温度,哪像现在这样,连风里都带着空落落的冷。

粼粼波光晃着最后一点残阳,像把没攥住的碎金洒在水里,风裹着晚荷的淡香扑过来,冯林却连呼吸都透着沉——指尖还残留着韩菀庄园里那杯温茶的温度,杯沿印着的海棠纹,倒让他想起了宁鹏岁书房窗台上那棵没开完的花。

传送阵的白光在眼前炸开,再睁眼时,白帝城的石板路已浸在暮色里。他拐进了白梅林。枝桠上的白梅开得正盛,花瓣落得满地都是,连那架架在梅树间的旧秋千,座上都积了层薄雪似的白。冯林走过去,指尖轻轻拂掉花瓣,慢慢坐了下去。

秋千晃得慢,绳上的木结吱呀响,像在数着他没说出口的话。他盯着脚边打转的花瓣,忽然想起去年冬初,也是在这里。宁鹏岁被他拽着坐秋千,脸绷得紧紧的,说“晃得头晕”,却还是任由他把秋千推得老高。

可现在,连风都还是去年的味道,身边却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