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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用面前着看着有些面熟的役工的衣服擦去剑上的血,然后刚才说道。

“趁我还没有想起你是谁,赶紧滚去干活。”

“李茂乃朝廷命官,尔岂可说杀便杀?”巡检又跳了出来,当众指控陈铭不法的暴行。

陈铭一点也不慌,将剑插回鞘中,仰头道。

“此乃仁恭平孝皇帝御赐宝剑,剑斩奸佞以正官场,鞘打昏君以兴辰阳。五品以下斩而后奏,七品以下打而不责。不知你还有何异意,若无那边请移步。”

说罢陈铭一甩袖子,重新坐回,拿起毛笔一气呵成。写完后,示意手下拿给那群不肯离开的村民。

村民中有识字的乡绅,当着大伙的面念了出来。

“本官为皇帝钦差大臣,三司总督巡抚原京师严城承天景院都监、承天景寺卿。

在此,本官告诉大家,今年朝廷为大家减税免税,若有人胆敢搜刮民脂民膏,大家可放心来报官,本官定会严惩不贷。另外,一切冤假错案皆可明鼓示冤。

此外,朝廷开仓济灾,请诸位父老乡亲们让家中的妻儿前去领取赈灾粮。若有人自愿参与修堤,日结工钱一百文。”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也没人敢动。

陈铭知道百姓并不信任官府,此刻学历史的优势便体现了出来,抖抖官袍。

“若有能闻者将此文撰写一遍,本官便给他银二十两。”

陈铭没有商鞅出手阔,可二十两银子,一般的平头百姓一年也难挣到。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名识过些字的十几岁少年,从人群中起身,接过纸笔,歪歪扭扭的将陈铭写的抄录一遍。

见此陈铭大手一挥:“给他二十两。”

少年不可置信的接过二十两银子,当即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

“还有能抄录者否?”

乡绅接过纸笔,字迹比少年好很多。

“给他二十五两。”

村中的教书先生,老秀才,童生,里长……陈铭无一不信守承诺,赐予二十至二十五两不等,最后以至于役工也有人举手参加。

直至陈铭的手下,搓着手凑到陈铭面前,小声问道。

“陈,陈大人,其实小的我也识字,我也能写。”

“你不用写,你去把他们写的,给我张贴到各个县、乡里,我给你五十两,如何?”

手下拼命的点头,“好好好,小的保证完成任务。”

经此一事,陈铭在百姓中心地位大涨。官员口中的阎王爷,却成了百姓心中的长明灯。以至于夜上百姓们五人一伍、十人一什都跑到自己负责的区域凿渠筑堤,赶都赶不走。

可陈铭的做法却苦了官员们,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甚者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卖房卖地才补齐三倍的偿款,有李茂的前车之鉴众人不敢不从,都在筹钱。

陈铭脸上仍没什么喜色,摸着越来越潮的空气,预估着雨期定会比阿福所说的还要提前。

“阿福,通常你们这几月下雨多?”

“回大人,往年四月中下旬,至六月中旬,这几年向后延了一些,今年不寻常,三月下旬的雨,格外的大,故而冲垮了旧堤。

可到今日又没下几场,水位又降了不少。故而有很多官员不认同咱们挖水渠,认为多此一举,还得是陈大人有远见,力排众议。”

陈铭没有理睬后半句,只是说:“本官觉得过几日有大雨,你信否?”

“嗯……信。”阿福道。

“你不是小河泊吗?有水分吧?”

陈铭玩笑的捅了一下阿福的肩膀,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毕竟天气预报都不可信,更何况一个人。

“小河伯又不是小雨神河,我懂这北河的脾气,堤绝对不会出事的。”

阿福拍着自己的胸脯,十分自信。

陈铭笑着摸了一把阿福的头,道。

“反正你的人头定是不想搬家的。”

说完陈铭脱掉外面的官袍,拾起铁锹走入劳碌的人群中,没什么多余的话语,周围人却干的更加卖力了几分。

陈铭的一天十分充实,上午干苦力当壮劳力,下午费脑力当官场包青天,把自己忙的像陀螺,仅三天的时间堤坝的工程量就完成了原本计划十天的量。

陈铭见此也是才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空气,总算可以在今年雨季前修好堤坝。

陈铭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被有心之人歪曲一番后,也同样上报到了京师。

天佑元年五月十一日,渠通水,坝完工,陈铭一日之内便撒了一百多两的赏银作彩头,宴请诸位官员直至半夜,喝的烂醉的陈铭才被下人抬回住处。

陈铭被李弈箫灌了一碗醒酒汤,却仍没多清醒,偏要自己洗澡,泡在木盆里,水中混有解乏的草药,香气也很是沁人心脾。不知不觉人竟也睡了过去。

“轰隆!”

“卧槽!”

陈铭被乍响的惊雷惊醒,呛了一口洗澡水,脚重重的踢在了木桶边缘。

挣扎几下从木桶中爬出来,将搭在衣架上的睡衫穿上,一瘸一拐的推开门。

一股雨的特殊味道扑面而来,一脚迈出,地面的雨水凉的刺骨,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人就要泡发浮了。”

“箫儿怎么还未睡?”

一旁的侍女立夏朝陈铭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大小姐还不是怕你睡着了,把自己淹死。”

“闭嘴。”李弈箫制止了立夏的话。

“我得去看看……”

“不用看了,”李弈箫打断了陈铭的话,“雨都下了快两个时辰了,你可真是睡死了,阿福找人来抱过信了,他说一切顺利。这家伙也真是不怕死,跑到新挖的水渠里游泳去了。”

“那边好,不用管他,他说河水淹不死他的。”

陈铭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直接将李弈箫打横抱了起来,心情从未如此舒畅。

“多亏了我们箫儿,这几日真是辛苦箫儿为我操劳了。”

说完陈铭抱着李弈箫,朝寝室走去。

“立夏,去嘱咐打一盆洗脚水来。”

“是大小姐。”

陈铭将李弈箫轻放到床上,下人正好将洗脚水端了过来,直至这时陈铭才发现自己的大拇指甲盖,已经翻的血肉模糊。

李弈箫起身刚要过来看,陈铭猛的将脚放入洗脚盆中。

李弈箫见此,用头轻抵住陈铭的肩膀,手指向一旁的柜子,对贴身侍女立夏道。

“里面有药,立夏你去给他拿一下。”

“喏。”立夏拿来药,陈铭接过,这才将脚伸出为自己上药,李弈箫帮其包扎。

立夏见二人氛围不太对,果断退出了房间。

不过几时,窗外的雨依旧,窗内的雨连绵。

立夏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奈吐槽道。

“陈大人这当真是好身体,早知如此今日便同小满换班了。”

雨停了,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几缕阳光透过窗子,屋内的二人消停没多久,似是刚睡去不久。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缓步伐,生怕惊扰了别人的美梦。直到下午,二人才从屋内出来。

陈铭今日穿的是蓝色的官袍,看着阴沉的天,心情却很是舒畅。

经过几番严打,官员们老实不少,击鼓鸣冤的人也少了不少。

陈铭抽空还去看过他和晋王共同主张的‘以庙为序’的实施,颂书声替代诵经声,墨香盖过祭拜的香火味。

旧神庙就在一旁,像一位慈祥的老者,注视着新生的顽童。

陈铭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向朝廷寄出总结的折子,只需要静待调京赴任的诏书即可。

李弈箫也寄了些信给阳关城,在找信封时,无意间发现了陈铭落在书柜夹层中的药。

“陈怀安,你多久没喝药了?”

“最近太忙了,忘了,再说我最近这不无事吗?”

陈铭像个乌鸦嘴,刚说完,便觉得一阵心绞痛,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好在被李弈箫一把扶住,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还嘴硬,阿福给我告过状了,说你经常在干活的时候经常喘不上气来,有几次险些栽倒在工地上。

我还以为你是中暑了呢,劝你多休息,都怪我,没早些注意。”

陈铭抱住李弈箫。

“跟你有何干系?箫儿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忘记喝药了,行不行?”

李弈箫依偎在陈铭怀中,轻声抽泣。

“我该学习如何做一名好妻子的……”

“别别别,箫儿想怎样就怎样,我的箫儿岂能被那束缚的思想限制?喝药,今后绝不会忘了。”

陈铭对着自己的贴身下人道。

“把喝药提到每日的日程中去,一顿也不许落。”

“喏,小的这便去。”

“箫儿……唉唉唉,怎么又揪我耳朵?我知道错了。”

李弈箫见陈铭终于是把喝药这事正式纳入日程,也是不装了,揪着陈铭的耳朵,颇像一个小恶魔。

“好你个陈怀安,那要是吃你,还是你觉得我给你下毒了?你心脉受损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好,你心里没点数吗?软磨硬泡你都不喝,我看你写上日程上的事,你这位以诚信安民的陈大人,守不守信?”

说完李弈箫将手松开,将一封信递给陈铭。

陈铭朝李弈箫做了个鬼脸,将陈易文寄来的信打开。

【吾儿近日可好否?何时归?不知钱够不够用?前几日雨大,还安好否?急,信速回!

近日城中一切安好,莫忧,用草品质甚佳,北部要了一批药材,浅赚了二百多万两,钱不够尽管开口。

箫儿那边最近有没有动静?老头子我可急着抱孙子呢。话说你小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我这老头子了吧?何时归一下?

听说你杀了李茂,没事,这人李继圣都快没啥印象了,杀了就杀了,那家里面的事我和老李处理好了,不会有闹事的了。

何时归?什么时候辞官回来继承家产?真不理解,当官有什么好的?

这个月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