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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的陈怀安被李弈箫揪着耳朵从床榻上拽起,李弈箫扬着下巴不爽的问道。

“陈大人,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陈怀安被揪着耳朵,做着一个比较痛苦的鬼脸,脑瓜子一转,可算是想起今天忘了什么了。

“喝药,喝药,我这就去,这就去让立夏煎药。”

“嗯,”李弈箫松手,“立夏应该回来了,煎药的前天回老家了,你快去找立夏吧,免得他忘记。”

陈怀安赶忙起身,有些踉跄的走到门口,一开门便看到了门外的小满。

小满被突然开门的陈怀安吓了一跳,随后疑惑地问道。

“陈大人,你要去做什么?”

“啊小,小满,那个,那个立夏在哪里?我找她有点事。”陈怀安挠着头,顺手将门合上。

小满看陈怀安这副做贼的样子不由掩嘴偷笑,说道。

“立夏在的,陈大人有什么事告诉我吧,我去转告立夏吧。”

“你去问问立夏我的药煎好了吗,若是好了就送过来。

对了,再让立夏煮一碗红糖水,多放一些红枣,箫儿近日来事了。还有入秋了天凉,再加一点姜,记得姜一定要去皮,煮好了一同送来,剩下的你们也喝一点,秋天了天气凉,注意保暖....”

陈怀安还没说完就被小满又推回屋里。

小满从未觉得陈怀安是如此啰嗦:“好好好,陈大人我知道了,您先回屋陪着小姐去吧。”

陈怀安转身还想在嘱咐一句,门却被小满给关上,无奈转身指着关上的门,向着李弈箫玩笑似的吐槽道。

“瞧瞧,还是个急性子。”

说着陈怀安又爬到了床榻上,一个咸鱼翻身躺在榻上,将手放到脑后,眯着眼睛笑着看着李弈箫。

“告诉小满了,一会就喝药,喝完药就可以睡觉了,今天可真是累毁了我了。”

李弈箫笑着将陈怀安耳朵上别的桂花取下,拿着手中陈怀安的桂花,下榻,将桂花也插到带回来的兔儿爷身上。

李弈箫脱去褙子,坐到床榻旁。

陈怀安贱嗖嗖的将头钻到李弈箫的怀中,没等他开口,却先听李弈箫带着些担忧的问道。

“陛下和晋王真的没有为难你?你真的没受伤?”

“真没有,我真不是好好地?”

陈怀安笑着张开胳膊,见李弈箫看起来还是不信,便伸手将自己的蹀躞带拆下,然后起身脱掉常服,给李弈箫展示自己今日没有挨揍的证据。

李弈箫有些无语的扶额,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点坐下吧”

陈怀安这才傻乐着坐到床榻上,屁股着地着从李弈箫那边挪了挪身子。

李弈箫却是一副愁态,将头靠在陈怀安肩头,声音很轻。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吗?”

陈怀安轻轻点头,却并未说话。

李弈箫伸出手,摆弄着自己的手便说道。

“秦木突然出现就不合理,我父亲都不容易找到的人,突然被一个户部司员外郎找到,还要特意跑到我眼前作死,这本身就很蹊跷。”

李弈箫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其次又是那田氏父子,我想这世上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毕竟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不多,想必背后一定会有人推波助澜。”

陈怀安伸手摘掉自己头上的幞头,轻叹一口气。

“户部本就是掌管户籍的,找一个人不难的。”

其实陈怀安也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蹊跷,可是根据冰山效应,表面就可以看的问题定然只是此事中最小的。

若要是执意深究,那原本可以正常运行的bug,指不定就会因此崩盘,造成更加不可逆的后果。

可是李弈箫却不这样认为,恰恰相反她觉得如果放任一个小的问题不去处理,才是会会酿成更大的灾难。对方敢有一次,那必定会有二三次,乃至四五次,这次逃得了,那以后呢?她不愿意拿生命去赌对手的仁慈。

李弈箫用手将陈怀安头上用来固定发髻的发簪取下,拿着簪子在陈怀安脖颈处比划一下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

“所以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大智若愚,以钝示人,以锋策己。道理我都懂,可是道理是死的,做事人的是活的,哎,难难难。”

陈怀安思索几秒后,一只手拂过李弈箫的脸颊,释然的轻笑一声,缓缓道。

“其实有一件我还未曾同箫儿说,如今想来,我真是个被情绪左右的疯子。”

“何事?”

李弈箫表面风轻云淡,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她知道以往陈怀安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会定是遇上了大麻烦。

陈怀安盘腿坐好,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后才说道。

“我今天早上当着陛下和晋王的面把梁左翊给杀了。”

“奥,就这。”

李弈箫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立马坐直,满脸的不可置信,双手托住陈怀安的脸,把这家伙的脸放到自己面前。

“你杀了他?就这么水灵灵的梁左翊给杀了?还是当着陛下的面?”

陈怀安怔怔的点点头,接下来脸上就不重不轻的挨了一巴掌。

李弈箫打完,又心疼的用手托起陈怀安的脸,陈怀安没哭,她却红了眼角。

“疼吗?”

“不疼,箫儿打的是。”陈怀安将头低了一些。

“你可知你犯得都是什么罪!?陈铭,你真是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李弈箫紧皱着眉头,突然猛地咳嗽几声。

陈怀安想动,却被李弈箫制止。

李弈箫摁住陈怀安,再次向陈怀安确认道。

“陈怀安你说实话,晋王和陛下到底怎么对你了?”

“罚银....十万。”陈怀安低着头,有些自责。

“没了?”李弈箫语气中透着些许的不信。

陈怀安像一个霜打的茄子,点点头,最后怯生生的回道。

“没了。”

“就这,让你吓死我了。”

李弈箫说完推了一把陈怀安,毫无准备的陈怀安被李弈箫推倒,头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李弈箫立马担心的上前,虽然知道陈怀安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依旧将陈怀安的脑袋放到怀中,轻声说着“抱歉”。

陈怀安一只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轻抚李弈箫。

“没事的,这件事不用箫儿操心,我可以解决的。”

“不,不是十万两的事情,其实我一直想同一说,我感觉背后使绊子的人是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