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读趣网 > 历史军事 > 讲个史吧,六位帝皇完! > 第93章 (番外)笼中雀3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李弈箫想如果世界上真有月老,那定也是个爱喝酒的混老头,不然岂会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牵在一起。

就像我和陈怀安,一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女和一个一朝得势的穷小子。

我与陈怀安的第三次相遇,是在一个罕见的雪天,他撑着伞,遮住了我这笼中雀、井底蛙仅有的天空,我对此很不满,没好气的同他道。

“怎么是你?你不好好在你的常青城待着,来我阳关城做甚?难不成你千里迢迢来我阳关城赏雪?”

这是我第一次见雪,他却吹牛说,他见过与人腰一般深的雪,还用雪堆过雪人。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地方在哪里,或许是比京师还远一些,再远一些,我并不羡慕,我有些嫉妒,所以命令立夏赶走了他。

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又见面了,父亲要带着广陵去一个叫问仙台的地方,参加一个江湖会武。

我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答应带着我一同前往,可尽管他也要与我约法三章,虽然不满,但我别无选择。

三章内容无非,不可离开他的视线,不可同陌生人交流,不可对陈怀安无礼。

又是这个陈怀安,三兄说他狗仗人势,是被陈伯从路边捡回来的一条野狗,父亲讲我嫁给他只是想促成两家的秦晋之好。

二兄说他巧舌如簧,为人圆滑,极善诡辩,且性情不一定,一言不合便会同人大打出手,是个朝廷的蛀虫。

我想着,算了,反正可以出去透透气,与其再做无用的反抗,倒不如享受当下。

在去往问仙台的路上,我见到了与人膝齐的雪,原来姓陈的并没有骗人,可这样我却更讨厌他了。

因为他分明有这般广阔的天,为何却要用伞遮住我仅有的一寸山河。

当我们到问仙台时比武已经开始,我很希望广陵可以对上陈怀安,然后看他打败陈怀安,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样会很爽。

可事情没有跟我预想的一样,李广陵还没遇上陈怀安,便败给一个用枪的家伙,输的体无完肤。

而且我发现陈怀安不似三兄说的那般不堪,虽然套路不同寻常,可却是一路过关斩将,硬是将杀进了四甲。

可他却在比赛的过程中,盯着其他的姑娘不放,我就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跟那小秀才一副德行。

后来陈怀安对上了稷下学宫的君无疾,那君无疾的山水画卷很好看。

父亲说那叫布施图,画中是一番小天地,其中还有上古先贤所困的凶兽,听此,我却不免有些担心陈怀安,于是问父亲。

“那陈怀安不会被困在里面吧。”就像我一样。

父亲摇摇头,他说他不知道。

结局应当是没有,因为我看到二人从画中出来,陈怀安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父亲见此,没有说像教训广陵一般的话,反倒是说。

“他不是被君无疾困在了画里,而是被自己给困在了过去。”

过去?我并不理解父亲的意思,或许父亲所谓的过去,就是三兄所说的,陈怀安那不堪回首的身为野狗的过往。

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何三兄总是会说陈怀安是条野狗,虽然他的身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我觉得他是人,一个同多数人一样,拼命向着攀爬来证明自己的人,不是野狗。

我在离开问仙台时,无意间看到那满树的红,风刮过,甚是好看。

风将一个平安符刮落,恰好落在我的手中,好奇的我将平安符打开,想看看是哪个被人所牵挂的,打开却发现这里面竟是我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很意外。

这不是二哥、广陵和父亲的字迹,会是谁呢?脑海中浮现出陈怀安那张脸,我摇摇头,心想绝不会是他,因为三兄给自己说过,陈怀安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跟着父亲他们回到阳关城,路上心情都很不错,许是因为被人祈福的缘故,路上我同父亲的话都多了。

回到阳关城,日子同往常一样,在快到小年的时候陈怀安那家伙又来了。

他像一个摆摊卖字画的落魄书生,样子有些滑稽,在我隔壁的院中晒书画,傻傻的,字画飞了也不管不顾。

我爬到屋檐上,拾起几张写满字的宣纸,上面的字体令我感到格外的熟悉。

我将那个平安符拿出,一模一样,这不仅令我对三兄的话产生了质疑。

我坐到屋檐上看起他写的内容,字体怪异,内容也很新奇,有诗词歌赋还有志怪传奇,我第一次开始用我的角度,审视面前这个怪人。

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发现他同兄长们说的,很不一样。

他走了没几日,父亲便将我也带去了常青城。

果然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笼子,我在常青城没有父亲的允许,依旧不许出去,墙外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让我又变成缩在墙里的可怜虫。

这不是阳关城,我不能爬上高墙一窥外隅,果然自由只是蒙住天窗的幌子,如果仅是如此,那,我想回家。

“箫儿为什么总待在院里?是怕在常青城迷路?”

该死的陈怀安坐在墙头,说话时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回道。

“要你管?”

“这时候的常青城最热闹了,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保证丢不了你。”

这家伙像是听不懂我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回答自己想说的。

我想让他滚开,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家伙便从墙头跳了下来,跟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声音刚好可以听清。

“门外的人被我支走了,出不出去一句话,你来定。”

我想骂他,可没有理由,抬头看了看四周,一只鸟恰好落在高墙上,我有些害怕,却跑在了陈怀安前面。

“走。”

陈怀安愣了一秒,便迅速追了上去,三两步便到了我的前面,他领路,我俩在常青城内城的小巷乱窜,险些撞到路人。

陈怀安一路上“抱歉”说个没完,可却一点也不改。

很快他带我来到外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一切记忆仿佛还定格在天禄十年的春节,并在不断回忆中模糊不清,这是天禄十七年迎十八年的欢闹,记忆时隔八年仿佛在这一刻重叠。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原来是我的眼中泪水在打转。

该死的陈怀安却像个傻子一样在我身边急得团团转,他还以为是他跑太快,把我给累哭了。

我没有回答她,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

他很急,想为我擦去眼角的泪,却又不敢,惶恐得比我更像个小孩子。

过了一会他却突然转身离去,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他去的方向。

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想让他回来却又开不了口,人生地不熟,我觉得我被再一次抛弃了,无助的蹲在地上。

突然,我手中被塞了个东西,我听到了那个令我厌烦又安心的声音,是陈怀安。

“箫儿别哭了,我家老头子说了,小孩吃了糖就不哭了,这是我从李师傅那里买的糖人,他家的糖人比别家的好吃,你尝尝?”

我用袖子才擦去眼泪,有些不满的盯着陈怀安。

“你才是小孩,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我将糖人还了回去,看着陈怀安仅是愣了两秒,眉头便舒展开来,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将糖人塞到了自己口中,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那好吧……那我可吃了,嗯嗯,你想吃什么,所以?”

我不爽,却找不出借口,跟着他在城外的集市闲逛,我可以感觉出这个夯货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夫人,只是非常单纯的带自己这个朋友出来玩而已。

我们二人一起蹲在街边边吃边看蹴鞠比赛,也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陈怀安大包小包的跟在我身后,有时也会吐槽一下,说我买的东西是“智商税”。

我站到蹴鞠场靠前一些的位置,耳边陈怀安的声音聒噪至极,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听说这玩意,跟football也差不多嘛,不过自打高俅退役了,中国队几千年没缓过来。”

我路过马球的低配版常青城特色驴球时,他依旧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这个我听说太宗很厉害,跟那群……。”

我可没听说过大统宣皇帝爱打马球,一直走到投壶,我停下来,感觉这个没什么危险,便玩了起来,一旁一个油腻男子见此,便要同我比试。

我自然是欣然答应,不到半刻钟我便输了个精光,陈怀安毫不掩饰的嘲讽我,然后说他亲自上场,要给我露一手。

结果不出一刻钟,我俩分文不剩的蹲在路边,开始互相嘲笑对方。

突然,热闹的人群开始被驱赶,我无奈看向陈怀安,挤出一个笑。

“别想了,来抓我的。”

我起身扭头却没有看到陈怀安,想着兴许是他跑了,再向后看一些,他却站在外城门一旁位置朝我招手。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若是没玩够,便跟我来。”

我犹豫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道。

“这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