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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状元郎今天也在心声里掀翻朝堂? > 第266章 沈清言的“发明”与炸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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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沈清言的“发明”与炸厨房

西域“赤月王”的阴影如同天边一抹不祥的阴云,虽未立刻带来瓢泼大雨,却始终悬于帝国西陲,引得萧绝与沈清言投入了大量精力进行布置与探查。朝堂之上,权力平稳过渡的进程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但那份潜藏于繁华盛景下的暗流,让两位帝国的掌舵者心弦始终未曾真正放松。

也正因如此,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便显得尤为珍贵。

这一日,恰逢休沐,政务暂歇。萧绝被几位军中老将请去京郊大营,观摩新式操演。沈清言送走他后,并未像往常那般埋首于文华殿的卷宗之中,而是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素色常服,屏退了大部分随从,只带着一名绝对可靠的心腹长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忠国公府的后院。

这处后院,与他处理公务的前院书房以及接待宾客的正厅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处被高墙围起来的、独属于他个人的小小天地。这里没有名贵的花木奇石,反而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连府里最见多识广的老管家都叫不上名字的物事。

有按照他画的图纸、由京城巧匠反复琢磨才打制出来的、结构精巧的曲辕犁和筒车模型,木质部件被打磨得光滑,关节处甚至可以活动,旁边还散落着更详细的分解草图;有几个用透明水晶精心磨制的、奇形怪状的透镜和棱镜,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斑;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陶罐、铜盆、竹管、皮囊,以及一些色泽古怪的粉末和液体,被分门别类地放置在特制的木架上。

这里,是沈清言利用脑海中那些来自遥远前世的、支离破碎却偶尔灵光闪现的知识,进行“科学实验”的秘密工坊。那些关乎国计民生的农具改良、水利器械的构想,最初都是在这里诞生出雏形。这既是他排解巨大政务压力的一种独特方式,也是他内心深处,试图将另一个世界的智慧火花,在这个时代点燃的微小尝试。

今日,他的目标并非那些宏大的器械,而是一件听起来更“接地气”的东西——高度酒的提炼。

这个念头源于前几日翻阅户部关于酒税以及军中用酒的卷宗。他发现此时流行的酒水度数普遍不高,且杂质较多,易酸败。若能提炼出纯度更高、更易保存的“烈酒”,不仅可用于军中消毒(这个概念他尚需慢慢引导),或许还能开辟新的财源。

凭借模糊的记忆,他大致记得蒸馏提纯的原理。他找来一个密封性尚可的大铜壶作为加热容器,连接上精心弯曲、接口处用混合了特殊胶泥密封的铜管作为冷凝引导,另一端则接入一个较小的、盛放着冷水的陶罐作为冷凝器。一套简易的蒸馏装置,就在他亲手摆弄下,略显粗糙却也有模有样地搭建了起来,地点就选在了后院那个平日里只用来烧水热汤的小厨房。

他小心翼翼地将府中库房取来的、品质尚可的普通米酒倒入铜壶,盖紧盖子,然后在灶膛里生起了火。起初,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铜壶渐渐发热,蒸汽在管道中氤氲,他甚至能看到一丝丝极其细微的液体,从冷凝管的末端缓慢地滴落进入备好的瓷瓶之中,带着一股不同于原酒的、更为浓郁纯粹的香气。

沈清言心中升起一丝难得的、如同孩童得到新奇玩具般的雀跃与成就感。他俯下身,更专注地观察着那缓慢滴落的液滴,计算着火候,思考着如何改进效率……

然而,他终究不是专业的化学家或工匠。他低估了密封不严可能带来的风险,也高估了这临时拼凑装置的稳定性。或许是某个接口在持续加热下微微变形,或许是内部压力积聚超出了预期……

就在他准备稍微调整一下灶膛柴火的时候——

“轰!!!”

一声并不算特别巨大、但在寂静后院中却如同惊雷般的闷响,骤然从小厨房内传出!

紧接着,便是瓦砾碎屑簌簌落下的声音,以及一股混合着焦糊味、酒味和某种奇特化学气味的浓烟,从门窗缝隙里汹涌而出!

“国公爷!”守在院门外的心腹长随吓得魂飞魄散,惊呼着冲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以惊人的速度掠过院墙,几乎是和长随同时抵达了小厨房门口——正是本该在京郊大营的萧绝。他似是心有感应,或是提前结束了行程回府,恰好撞见了这惊魂一幕。

萧绝脸色瞬间沉凝如冰,周身杀气一闪而逝,以为遭遇了刺杀。他一把推开挡在门前、吓得手足无措的长随,抬脚便要踹开那扇冒着浓烟、摇摇欲坠的木门。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哐当”一声撞开了。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不住地咳嗽。

只见沈清言那身素雅常服已是污渍斑斑,袖口处还有被火星燎到的焦黑痕迹。他那张平日里清隽如玉的脸上,此刻左一道右一道地沾满了黑灰,束发的玉冠也有些歪斜,几缕发丝散乱地垂落下来,更添了几分狼狈。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总是沉静睿智的眼眸,此刻却瞪得大大的,看着身后一片狼藉的小厨房,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与……一种搞砸了事情后的懵然。

小厨房内,景象更是凄惨。那个充当蒸馏器的铜壶已经彻底变形,歪倒在一旁,壶盖不知飞到了何处。连接它的铜管断裂开来,灶台被炸得塌了半边,柴火散落一地,引燃了旁边的柴垛,幸好火势不大,已被反应过来的长随急忙扑灭。墙壁、屋顶都被熏得漆黑,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萧绝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那瞬间凝聚的杀气消散无踪。他上下打量着如同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沈清言,确认他除了狼狈和些许惊吓外并未受伤,那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严厉后怕的神色迅速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化为了浓得化不开的无奈。

他几步上前,无视沈清言身上的污渍,伸手用指腹擦去他脸颊上最明显的一块黑灰,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沈清言似乎这才从爆炸的震撼和实验失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对上萧绝那双仿佛在说“你又背着我搞什么危险玩意”的眼睛,难得地语塞了,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也不知是呛的还是窘的。

萧绝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是没舍得说出重话。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残余的后怕,一把抓住沈清言的手腕,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以后,不许再碰火!”

说完,也不等沈清言回应,便拉着还在发懵的“罪魁祸首”,径直离开了这片狼藉的现场,留下心有余悸的长随和闻讯赶来的管家仆役们收拾残局。

沈清言被萧绝半拎半拉着往前走,回头望了一眼那冒着余烟的小厨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看来……这高度酒的之路,比想象中更为坎坷啊。】

而走在前面的萧绝,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属于沈清言手腕的温度,紧绷的唇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几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极浅、极纵容的弧度。

或许,也只有这个看似沉稳、内里却藏着诸多奇思妙想甚至有些“莽撞”的人,才能在他波澜壮阔亦杀伐重重的人生中,带来如此……烟火气十足的意外“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