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人进去,屋外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每个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期待进屋的人传来消息。
除了......捂着手指,凄厉嚎叫的儿媳。
很快,刚才进去的老者,率先从屋里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望向他,期待他开口给个准话。
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老者并没有说话,而是往门边挪了挪,示意他们往里看。
顺着他的视线,众人探头往里看去。
就见跟着老者进去的几个人中,有两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小时前,还面容灰白,昏迷不醒的老太太,从正屋缓缓走了出来。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震惊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老者颤巍巍地走到夏悦汐身前,朝她抱拳拱了拱手,“姑娘医术高超,老夫自愧不如。”
夏悦汐忙学着他的动作,抱拳还了一礼:“老先生谬赞了,我只是恰好懂一些家传的,急救方面的知识,当不得您一句医术高超。”
老者冲她笑了笑,继续道:“至于这毒妇刚才污蔑姑娘时所说的话,老夫都记下了,如果姑娘需要证人,老夫可随时出面,为姑娘作证。”
这话,既是说给夏悦汐听的,也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老人说自己是赤脚医生,虽是自谦,但他们这些祖辈都住在城北的人,自小有个头疼脑热,去不起医院,家中长辈都是去求老者帮忙治疗。
要不是因为这几年,老者上了年纪,逐渐力不从心,甚至不再接诊,他们也不会把老太太送回家,想让儿媳送她去医院。
可以说,在城北,老者算是很有权威和地位的人。
有他发话,众人纷纷应和:“同志,如果有需要,我们也可以为你作证。”
就连刚才还摇摆不定,质疑夏悦汐的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医术精湛,心甘情愿为她作证。
他们想得很通透,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他们才不愿意为了那么个毒妇,得罪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
此刻在现场,唯一脸色难看的,大概只有刻薄的儿媳了。
看着全须全尾从屋里走出来的婆婆,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儿媳脸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也不知道是因为断了的手指太疼,还是怕真被夏悦汐告,给吓得。
她就这么蹲在地上,愣愣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婆婆,嘴唇嗫嚅,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先前,自告奋勇跑去报警的年轻人,洪亮地声音在院外响起:“都让让,让让!公安同志来了。”
听说公安来了,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中间一条道。
两名身穿制服的公安,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夏悦汐定睛一看,嗬,竟然还有个熟人——明炜。
明炜也没想到,会在城北这么偏僻的地方,见到夏悦汐。
前两天只是听凌睿轩说,夏悦汐被开除了,搬去别的地方住,明炜当时还替自己兄弟惋惜。
可凌睿轩没告诉他,小夏同志搬来了城北啊。
明炜今天是恰好来城北办事,听说有人报警,好心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
故人相逢,二人并未打招呼,只隐晦的相互使了个眼色。
为首的城北分局公安,此时率先开口,严肃地问:“怎么回事?谁报的警?虐待老人的人在哪里?”
夏悦汐上前一步,主动回答:“公安同志,是我报的警。”
说着,她指了指身后,身体尚且虚弱的老太太,又指了指蹲在地上,捂着手指,脸色苍白的儿媳,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我怀疑他们两口子平日里故意虐待老人。
今天眼见老人中毒,性命垂危,还见死不救。
狠心将老人独自扔在院中,任其自生自灭,甚至扬言‘死了更好!’
有杀人未遂的嫌疑,请公安同志明察,还老太太一个公道!”
听完她的讲述,城北分局的公安眉头深深皱起。
今天兄弟单位的同事也在现场,没想到他们辖区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接着,夏悦汐突然想起什么,又指了指儿媳,补充道:
“哦,还有,她刚刚当着众人的面,毁我清白,污蔑我和几位热心帮忙的男士有染。
我明明好心救人,还不求回报,却遭到了她如此恶毒的揣测,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和自尊的践踏。
致使我的身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她说地想自杀了,所以我要告她造谣污蔑。
如果您不能还我一个公道,那我只能一死了以证清白了!”
公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冷冷瞥了儿媳一眼,“造谣污蔑?有证据吗?”
夏悦汐指了指围观的众人:“在现场的大家,都可以为我证明,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话落,刚才目睹了一切的人,便纷纷开口道:“对,我们都可以为这位女同志作证,这毒妇刚刚说的话,可难听了,简直入不了耳。”
“是啊,她还把人家女同志在屋里热心救人的行为,说成是蓄意勾引,还骂人家贱得发慌!”
明炜听到这些言论,眉头也不悦地皱了起来。
这些话,自己听着都如此刺耳,要是被凌睿轩那个护犊子的活阎王听到,不知道这女人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神情严肃,话里有话得对城北公安道:“我记得,57年颁布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79年通过的刑\/\/法,对造谣污蔑行为有明确规定,情节较轻要处罚款或者拘\/留。
情节严重,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位女士身心已经受到伤害,甚至有了轻生倾向,这......”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已足够令城北公安脸色大变了。
就听城北公安毫不客气地,对面色惨白的儿媳道:“这位女同志,有人怀疑你虐待老人、杀人未遂、造谣污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儿媳光是感受到两名公安站在自己面前,所带来的压迫感,就已经瑟瑟发抖,两股战战,更别说要被带走问话。
她低着头,眼睛转了转,壮起胆子对公安道:“公安同志,那......那我也要报警,她!”
说着,她捧着断了的手指,指了指夏悦汐:“她故意把我的手指折断,这算不算故意伤人?我要报案,我要让她坐牢!”
城北公安疑惑得望向夏悦汐,“她说得是真的吗?”
夏悦汐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缓缓朝儿媳靠近。
见她朝自己越走越近,儿媳吓得连连后退,边退边叫道:“你......你干嘛?公安同志在现场,你还敢行凶?
你......你有本事.......动我一个试试?
公安同志,救命,这贱人想当着你们的面行凶!
你们快把她拿下!快啊!”
夏悦汐根本不理会她的大叫大喊,只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把抓过她诡异外翻的手指,随意一掰。
众人又一次听到了那声,令人惊惧地“喀吧”声,以及儿媳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啊!我的手!
好你个贱人,当着公安的面还敢动手,你死定了,我要告得你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