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如松现在不在杭州,因为这会儿高翰文也在筹备为远渡重洋二来的两千多名逃难女巫保媒拉纤呢。
招式丢不丢脸不要紧,管用就行。鉴于大明朝上上下下根深蒂固的保守倾向,高翰文不得不用这种血脉姻亲来加强与泰西的连接,将来就算再有甲申国难,也能借着这些血脉相连,不至于彻底被泰西的发展抛在脑后。
为什么高翰文认为大明的保守势力这么强呢,因为从前年开始杭州稍微有了起色,书摊里卖得最好的就是论语,越是商贾越爱买一本论语放在柜台上。
直到如今,论语是越来越畅销了。现在任何一本热络的话本故事都是比不了的。几本加起来也不行。
这就怪异了,明明是高翰文一直以来引以为依靠的新兴力量,结果一上来都扯论语这种保守符号来装裱自己。甚至几乎每个作坊主的东家都在周边小范围流传出自己的孝经故事。
这股保守主义回潮,让高翰文很难受,难受到怎么说呢,原本是想写信让徐有知和自己两年多未见面的女儿回来的,这会儿也搁置了。如果确定要回潮,那么回来就没有意义,不如自己也跑出去算了。这次保媒拉纤就当是自己跑路前卫大明最后做的事情了。
当然,最近有这个风向也是高翰文自找的,比如开放穿短袖短裤限制,比如一直以来允许各种刺激露骨的话本与绘画创作。
这其中,短裤短袖算是最惹众怒的一件事了。过往都是穿长衫的,现在都要像泥腿子学习吗?
而且更尴尬的是,杭州的街面可是不禁男女的,要是个女人赤裸着小腿与胳膊出来,那不是跟赤条条的没什么区别吗?
一来是奸淫案件增多了,二来是那些从小立志遵从妇德的好女人的坚持算什么,是笑话吗?
这事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豆成衣公司出了短袖短裤,然后衙门就允许在街面上自由穿短袖短裤。这摆明了是高藩台为自己学生的生意大开绿灯嘛。
很多事情,一用利益分析就一目了然。这本来也是新学强调的内容,如今一带入,自然就能得出结论。
而话本、绘画特别是素描、油画,本身都是高藩台及其夫人在杭州大力推行主子的。
这些桩桩件件,一串联,高翰文之前在杭州为国为民的青天形象也就崩塌了。
对于这些问题,高翰文其实是有些无力的。
特别是在最近杭州居然新开了一家红姐象姑馆,象姑,像姑娘,那就不是姑娘嘛。
这玩意出来后,高寒的道德水平几乎是遭到彻底的否定。
就连自己的学生都来委婉地劝过自己好几次。
但高翰文也觉得委屈,因为杭州注册象姑馆,完全是比照青楼的要求来的。人员自愿、有生理安全常识,有清洁卫生保障,有官方教坊司背书注册就行。结果好家伙,有青楼就道德没问题,注册象姑馆就道德败坏了?
或者说象姑郎只能在青楼隐蔽承业,一旦独立经营就有问题了?
作为后世经历过LGbt熏陶的文化人,当然是按规则办事了。忽略规则而聚焦到具体的主体区别对待,这事只会越扯越乱。而这就就好些闲得蛋疼的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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