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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猬甲!?”林虎吃惊道,但凡熟悉武侠文化的人应该没几个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可是桃花岛的镇岛之宝啊。

看着林虎惊讶的模样,安思远显得颇为满意:“林总旗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就叫出此物的名字,那您想必也知道此物的功效,如今送给总旗老爷您以做防身之用。”

林虎没想到对方送出的礼物那么贵重,当时忙又推辞道:“安老爷,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实在不敢收,而且此物留给您使用或许比送给我更合适。”

安思远苦笑:“林总旗你一片好意,安某心领了,不过我不会武艺,即便穿着这玩意儿也是作用有限,否则当初也不会被身种真气,而林总旗武艺高强,有了此物无异于如虎添翼,这正是所谓的宝剑赠英雄之意,您就不必推辞了。”

林虎一看安思远此举是颇为挚诚,最终也就收下了软猬甲,安思远当着林虎的面演示了一下其坚硬程度,上好的刀剑都无法刺穿其,之后安思远特意让下人帮林虎当场穿上,果然是颇为轻便,仿佛就像是穿了一件稍厚的外套,对行动影响不大。

林虎当时是颇为欣喜,有了这玩意儿再遇上之前在小巷那样的情况自己或许都不会受伤了,足见安思远送这件礼物是颇花了些心思的,这个人能经营如此庞大的事业果然是颇有过人之处,林虎当时是连连致谢。

就这样林虎离开了安府,住回了城里,又休息了两天,眼看假期已满这才回锦衣卫衙门报到,而刚复职上峰就派给其一个任务,就是协助南宫少卿,李忠义等人找出锦衣卫内建文余党的奸细。

对于这件事林虎本身也是颇为积极,因为他清楚这个内患不扫除,将来也很有可能威胁到自身,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查,案情已经多少明朗了些,首先经过仵作验尸,确认那个女刺客是中毒身亡,而既然是下毒就必然是能够接触到她的人所为,这样圈子就被缩小到了一个相对较小的范围。

而这些日子南宫少卿等人也没闲着,经过排查如今嫌疑人已经缩小到了三个人,诏狱的牢头程丰,厨子徐二牛,以及锦衣卫小旗戴荣昌,当天这三个人都接触过死者,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值得怀疑之处。

林虎复职之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协助南宫少卿等人审讯这三个人,首先是厨子徐二牛,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脑袋大,脖子粗,皮肤油光锃亮,一看就像个厨子,徐二牛刚进屋坐下,负责主审理的李忠义就一拍桌子。

“徐二牛,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找你了,许多话想必用不着我们重复了,今天你要是再不招,我们可要用刑了!”

徐二牛久在诏狱,知道这里面种种拷问的手段,闻听这话吓得其赶忙给众人跪下了:“各位老爷,小人冤枉啊,我自从二十岁到这里当厨子,到如今都快三十年了,一点出格的事我都没干过啊,那个女人怎么死的与我是半点无关啊!”

南宫少卿此时冷冷地说道:“死者当天的饮食都是你给做的,这叫半点无关?”

徐二牛闻听一愣,自己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话不妥,赶忙辩解道:“就算有那么点干系,那也不是我干的啊,杀人偿命这道理我懂,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那么干啊!?”

李忠义此时拿出一本账簿往桌上一丢:“你平时私下好赌是不是?”

徐二牛闻听脸色明显一变,一双眼睛不停转动,只要不是瞎子基本都看得出其心中有鬼。

“问你话呢!?”此时林虎以及一旁陪审的谢原同时高声喝道。

徐二牛吓了一跳,这才说道:“小赌怡情嘛,平时没事跟朋友私下玩两把而已。”

“恐怕不止两把吧?”李忠义说着开始翻起了那本账簿。

“实不相瞒,关于这些事我们都查清楚了,最近一年你前前后后欠下的赌债不下五百两,为此你连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老婆为这事跟你赌气,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前段时日你几乎每天都被追债,然而就在案发前三天,你欠下的赌债忽然全部还清了,甚至把房契也给赎回来了,这事你怎么解释!?”

“这...我问别人借的钱。”徐二牛含糊道。

“都问谁借的?有借据没有?保人是谁!?”

“一时想不起来了...”

李忠义当时猛地一拍桌子:“徐二牛,你胆子不小,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在这里耍花样,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徐二牛当时被吓得不轻,是磕头如捣蒜:“诸位老爷饶命,我说还不行,我有罪,我不是人,其实我实在是债主们逼急了,无奈之下就...就在厨房上的账目上做了些手脚,挪用了一笔款子还赌债,不过我早就想好了之后哪怕四处去借也要把亏空补上,我知道这么做罪过不小,诸位老爷怎么处置都行,但谋杀那个女犯的事真跟我无关。”

徐二牛说到最后是声泪俱下,看着还真不像做伪,当时众人一商议一边去核实徐二牛所说的情况一边将其暂时看押起来,接着审讯下一个疑犯。

第二个接受审讯的是牢头程丰,其今年也就三十来岁,皮肤黝黑,长得其实还行,只是气质多少显得有些猥琐,南宫少卿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程丰,你最近去过艳春楼没有?”

程丰闻听眉头微微一动,但表面上还是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去过两次,消遣消遣这不犯法吧?”

李忠义闻听一阵冷笑:“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吧?我们查的很清楚,最近一个月你去了艳春楼不下十次,而且找的都是最当红的姑娘,加在一起这是多大一笔开销你不会不清楚吧?你一个小小牢头哪来的那么多钱!?”

“朋友请客。”

“什么朋友,姓字名谁,什么职业!?”

“一个卖珠宝的客商,叫做程寿,是我一个远房的堂兄。”

“不错,我们查过确实有这么个程寿,但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堂兄弟,实际上你们认识还不到两个月,你们在艳春楼都谈过些什么不会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吧?”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审讯室内明显已经有了些寒意,但此刻程丰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