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辰的警告,秦潮心头如压千钧,沉甸甸的仿佛坠着一方古界残碑。他眸光微敛,指节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边缘,那凌天大世界竟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渊,暗流汹涌,杀机隐伏。可即便如此,那一行也势在必行——那方天地,像是冥冥中与他体内那道枷锁共鸣的命脉,牵引着他不得不踏入。
几日前,他悄然以神念探入此界,欲窥那一缕似能撕裂苍穹、破开混沌的意境。那意境如星火燎原,初时微弱,却蕴藏着焚天煮海之势。谁知念头甫动,整个大界竟为之震颤,天穹裂出道道银纹,地脉翻涌如沸,仿佛有沉睡的古老意志被惊醒,怒目而视。虽无法确证这异象是否由他而起,但体内的那道封锁——那如星河倒悬、银光流转的神秘禁制——却悄然泛起涟漪。
那波动细微至极,宛如夜风拂过湖心,不留痕迹。若非他借助系统反复推演、日夜不息地参详,甚至以神识如织网般密布监测,恐怕连自己都难以察觉。这第十界所化的枷锁,如宿命烙印,缠绕魂魄,封镇本源。它从何而来?因何而生?又能否在凌天大世界的浩渺尘烟中寻得一丝线索?秦潮眸底掠过一缕幽光,如同暗夜中独行的孤狼,纵前路荆棘遍布,亦无退路可言。
辰望着秦潮那双如寒星般坚定的眼眸,心中微动,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孤身闯入禁地、逆天而行的少年身影。他知道,眼前之人一旦下定决心,便是九牛拉不回的执拗。沉默良久,辰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古钟余音,在风中荡出一圈圈涟漪:“凌天大世界是一片被血与火浸透的修罗场。天穹裂痕纵横,灵气紊乱如怒潮,各大势力盘根错节,宛如蛛网密布,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得连骨渣都不剩。”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天际裂痕,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窥见其中潜藏的杀机。“我初至之时也曾妄图直上巅峰,可那凌天之巅,看似触手可及,实则步步杀机。四周暗伏的强者,如同蛰伏于深渊的凶兽,气息交错成阵,专为猎杀外来者而设。单打独斗,你我皆不惧,可他们却如群狼环伺,联手围剿,根本不给喘息之机。”
辰转过身,袖袍轻拂,一道青光流转,化作一幅虚幻星图,勾勒出通往凌天顶峰的隐秘路径。“唯有收敛全身气息,如影随形,借地脉阴流、星轨暗隙潜行,方有一线生机。你我同行,尚可掩人耳目。”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条通体泛着幽青光泽的小蛇,鳞片如玉,流转着古老符文,轻轻缠上秦潮的脖颈,冰凉而柔韧,仿佛一道隐秘的守护印记。
“至于司娅……”辰的声音自蛇首传出,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她留下,镇守此地,护佑众人。若七日之内未见归讯,便立刻带所有人退回人族疆域。”
司娅迟疑半息只能点头,之前远远察觉到凌天大世界潜藏的气息,才知道这寰宇之中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