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听我说完吗?”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无法掩饰的无奈,也好像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挫败感。
但是这麦又没坏,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逼迫着人不得不去倾听。
司郁站在大厅的正中央,目光冷漠地扫视周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她就像困在笼子里的鸟儿,四周被无形的压力包围着。
但现实究竟是她被困,还是她将他人困住,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好吧,既然小姐不想听欢迎词,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
那声音略显转变,但调子中依旧带着一股轻佻和操控的味道,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如同水流般的柔光轻轻铺洒在四周。
灯光的变化让司郁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知道这种环境下的光线可以影响人的心情,
诱导出深埋心底的不同情绪。
四周的人们依旧沉默不语,他们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仿佛雕塑,伫立不动,
只是用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目光专注地盯着中央的她。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今天请的就是你。”
头顶传来的声音再度响起,其中夹杂着一丝无法忽视的神秘与挑逗,
就像一面迷离的镜子,照不清真实。
司郁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个笑蕴含着不屑和一种独有的乖张,
“哦,是吗?那你邀请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声音轻柔,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浸染了夜色的锋刃,直击核心。
头顶上声音的主人似乎在观察着房间里每个人的表情,
在隐秘的地方可能对他们微妙而复杂的反应颇为满意。
再次开口,用那略带磁性的嗓音说道:
“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完成一件对于所有在场的人来说都意义非凡的事情。”
他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湖面,在房间中激起了一阵无形的涟漪。
司郁站立的姿态显得既慵懒又不失优雅,
然而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命令。”
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感到气馁,相反,
对方仿佛早已料到司郁会有这样的反应,
“当然不会命令您,对于这样一位特别的客人,我只会请求您做一些小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稀薄,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开始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
管家轻轻地朝前迈出一步,这个动作却更增添了所有人内心的压力。
司郁:“要我做什么?”
对方用不紧不慢的语气答道:
“我需要您帮助我找到一件丢失的珍贵物品。”
他的话平稳而清晰,每个字都仿佛预示着某种意义的深远,
“只有您,才能找到它。”
司郁的神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但是面具下的神色谁都看不清,
“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对方似乎在酝酿着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答案。
终于,在一片寂静中,
对方用庄重而凝重的声音回答:“一个失落的、真正的宝贝,这和您息息相关。”
先生轻轻嗤笑出声,
“怎么听着像救世主?”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仿佛在消遣这个荒诞的时刻。
司郁直勾勾地问:
“你凭什么认为只有我能找到?”
对方低头沉思,或是在衡量如何解决这个难缠的听众,
铺设一个合理且诱人的理由。
“因为——那些画,本就是属于您的。”
“或者说——”
“那些画本来就是您本人。”
先生:!
司郁的瞳孔骤然收缩。
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划过天花板。
“看来大家都发现了,”
声音在空旷的展览大厅中回荡,语气平静,“这次展览的主题其实都是一个人。”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众人时间消化这一重大信息。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他们的面孔上写满了疑惑和好奇,
而展厅中陈列的艺术作品似乎在这刻活了起来,
每件作品背后都隐藏着这个神秘人物的影子。
“而这个人就是……”对方继续开口,
但话未说完,忽然一声枪响划破了所有的沉默。
枪声尖锐而短促,令人心惊胆寒。
在这瞬间,时间停滞,所有人的呼吸都暂停下来,随即爆发出一片混乱。
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尖叫声充满了恐慌,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先生从容不迫地收起手中的枪支。
这个男人衣着得体,神情淡定如常,
就如同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琐事。
司郁:……
牛逼。
司郁将目光缓缓从眼前这位先生的手中移开,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出一种如水般的淡漠,
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左脚稍微向后撤了一些,
“看来,这幅画的主人还真有点背景故事。”
司郁淡淡地开口,声音清冽。
那语调之中却藏着一丝轻蔑与不屑,宛若她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绝对不承认任何与此相关的指责,
因为,一人之言,很显然不足信。
大厅的灯光依旧柔和,细腻如水般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给人一种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光线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那无形但却真实存在的紧张氛围。
那些曾骚动不已的人群,终于开始有些冷静。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然而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似乎在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不安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人人自危,
而又期待着戏剧性的转折。
“不是你们还在这等着吃瓜呢?”
司郁转身回头,轻轻一问。
她的声音虽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语气中饱含的笑意,竟让人莫名感到后背发寒,
心中生出一丝胆怯。
在场的观众,几乎是下意识地纷纷摇头,心中暗自警惕。
现在谁都意识到,眼前这个一男一女,
绝非轻易能够招惹的对象。
尴尬的沉默中,空气凝固般的安静,令人窒息。
“现在你还想说吗?”
声音如同一根被紧绷到极致的琴弦,轻轻拨动。
她抬起头,雪白的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纯白到极致。
然而,对方的声音再也无法传出,只能沉默地静止在空气中,像是一幅悬挂在墙上的画作,美丽但无声。
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声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愉悦,
不知道是因为戏剧性的情节逗乐了他,
还是因为周围这些反应各异的观众让他感到一丝滑稽。
在他的目光扫视下,这些观众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无声的提线木偶,
每一个人的情感似乎都写满了不知所措与惊恐。
“不是说不能带武器吗?他怎么会有枪?”
有人在低声地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声音在这个特定的时刻格外的刺耳。
“他有枪!他竟然有枪!”
另一个声音带着惶恐,此起彼伏的惊呼像是山谷中的回音层层传递,
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骚动。
“他为什么会有枪!他为什么会有枪!!”
明显透出了一股即将崩溃的绝望,似乎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就在这一刻,空气中的紧张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整个场景被彻底冻结,时间的流动也在此刻几乎停滞不前。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司郁身上。
司郁缓缓地往前踏出一步。她那双眼睛把四周的人群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些人如同冰雕,与之前骚乱不堪的情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刚才还在肆意喧闹的人们,此刻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出声。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必兜圈子了。”
司郁的声音清澈如山间泉水,好听清脆但是压迫力不小。
站在她不远处的先生,漫不经心地站在旁边。
他的姿势随意。
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诮,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毫不在意。
“在我这里,没人敢动你。”
先生淡淡地说道。
司郁没有被他的调侃所动,她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仿佛在对着空气发问: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搞这一出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虽然她知道,对方可能因为先生那一枪而导致麦克风失灵,暂时无法发声,
但对方一定能听见她的话。
她望向虚空。
对方暂时给不出回答,可能是因为,
对方发现这一切计划因为那一枪无法进行下去。
管家收到命令,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与顺从,随即退到一旁,不再进行任何阻拦。
门口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司郁的身上。
那可怕而又仿若人偶般的包围圈,
在得到指令后缓缓地分散开来。
那些无表情的面具人,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操控的木偶,悄无声息地退后至墙边,
给予足够的通行空间。
她站在先生的身后,依稀能感觉到他的维护。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拨开挡路的人,
手指轻微用力,确保她不会被绊倒。
领着她向外走去。
然而,正当她以为可以安全离开的时候,
远处传来的警车鸣笛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虽然声音似乎还很遥远,但尖锐的警笛声却异常清晰,
令人心生不安。
庄园那扇沉重而威严的大门,此刻已经被打开,
门外的夜色深邃如海。
这座庄园的主人,即便拥有再大的权力,
也无法阻拦他们,因为眼前所有的一切行动都合情合理,
程序合法。
此时,走在最前方的是京城公安局副局长楚安薇。
她步伐稳健,目光如炬。
回过头,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人,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调侃,
“哎呦,燕首领怎么不跟上啊?不是你接到的举报吗?”
后面那位一直在仔细观察中央雕塑的燕裔,闻言后慢慢看过来。
他目光冷峻,神情中透着成熟男人的内敛与沉稳。
淡淡地回应道:“这事不是你管吗?”
这种案件显然是属于楚安薇的职责范围,而他不过是在宴会间隙,偶然接到举报,顺势转告给她而已。
“哎哟,燕首领,这不你是老大吗?”
楚安薇继续用略显玩味的口吻说道。
燕裔闻言,眉头微皱,“我要退了,这事儿你管。”
“,行行行我管我管。”
她毫无顾忌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十足的自信和爽快,
那是一种深植于她骨髓里的自豪与担当。
仿佛天下的事到了她手里,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道理。
燕裔不管了好啊,她在心里暗自窃喜。
这意味着终于没有人能再压她一头了不是吗?
她心中无比清楚,以往有多少人在背后拿她和燕裔作比较。
两位出色的人物似乎天然就被推上了竞争的轨道,
总有人津津乐道地比较着两人之间的异同。
然而,楚安薇从未觉得这有什么意义。
毕竟,她和燕裔本就处于截然不同的领域。
为什么总要硬把他们拉到一起进行较量呢?
这样的比较于她而言,是无意义的束缚与压力。
而现在,看着燕裔选择退居幕后,她终于可以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肩上的重担瞬间卸去,她的世界突然变得更加广阔和明亮。
那看来基地首领要换人的传言是真的了。
“楚安薇,收一收。”燕裔淡淡扫了她一眼道。
那得意的表情谁看不出来?
太张扬也太明显了。
司郁和先生离开大厅时,外面的夜色如幕布般深邃。
伴随着警笛声她轻轻抬头望去,只见繁星点缀的天空,宛如漆黑的丝绒面料上洒满了钻石。
“先生,我们得赶紧走了,这回引来的人不少。”
先生颔首按了一下耳机,
一阵风起。
直升机发动。
那边看见直升机的楚安薇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那直升机的位置。
“就停在人家前花园,这么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