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素来公道,没有吃独食的习惯,这次的事主要出力的是袁碧青,她要将报酬的一半转给她。
袁碧青头立即摇成拨浪鼓,坚决拒绝不肯要。
“什么都要算的话,那江谣你给我的更多,你都不肯要我的钱,我哪里敢要你的?”
从她得了片酬开始,就试图分些江谣,但江谣从来是不收的。
江谣都不肯要她的,她哪里来那么大脸要江谣的?
江谣又问了一次,见袁碧青还是坚决不肯要,她也不勉强她,“那行,我把这钱留给小珍珠买好吃的。”
好吃的!!
才饱餐一顿的小珍珠眼前一亮,尖尖的尾巴在甩啊甩,对这个决定很是欢迎。
江谣宠溺一笑,纤纤长指抚着小珍珠的小脑袋。
这时,袁碧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导演。”
江谣不觉得这里头有自己什么事,低头逗弄着自家的“小可爱”。
袁碧青将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的导演显然已经知道江谣把鬼灭了的事情,兴奋地一迭嘴说不停,夸袁碧青没介绍错给他解决了大麻烦,不忘画大饼说给她加戏。
但很快他又话锋一转,开始哭起穷来,说自己这些日子过得有艰难,剧组连着几天不开机,投资方爸爸那边意见多大,损失多严重云云。
袁碧青被绕糊涂了,“不是导演,您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一时尬住。
导演叹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袁碧青平时看着挺灵性一小姑娘,怎么关键时候这么不机灵?
怎么不知道主动递个梯子?
导演不自在地干咳一声,无奈将意图挑明。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袁碧青出面问问大师,报酬的事能不能打点折扣?
袁碧青讶然,“啊?”
报酬的事丹旭尧不是已经付了吗?怎么……
导演误会袁碧青的语气,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是想赖啊,可碧青你也知道的,咱们剧组确实是困难。
而且这次的事严格意义上也不是剧组的,要制片那边掏钱肯定没那么容易,还得我自己掏腰包补贴。”
袁碧青下意识看向江谣,眼神询问她要怎么回答。
江谣:……噫,人家主动把钱送上门来了,不收不太好吧?
而且严格上来说,自己也算是帮导演解决了问题。
要是今晚丹旭尧真的挂了,导演在这一行就很难混下去了。
外人不会知道什么养小鬼好色鬼的,大家只看到接了他的戏后,女一号男一号接连死于非命。
那以后哪个演员还敢演这导演的戏?投资方爸爸也不可能投资了啊。
这样一想,江谣又觉得心安理得。
“……那就给打个八折吧。”
江谣“勉为其难”道。
袁碧青即刻转述大佬的意思,对面只抱着试试看心态的导演感动不已,即刻把款项打了过来,还不忘给袁碧青记上一功。
导演当即觉也不睡了,给编剧轰了好几个电话将编剧轰醒,张嘴第一句话就是给袁碧青加戏。
刚睡下的编剧看了眼床头显示三点半的时钟:……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做编剧。
打工人没人权,他忍!
……
打工人都没人权?
江谣觉得这话是对的。
要是有人权,自己也不至于三四点睡下,九点就被钟训正急call回部门了。
不过钟训正这打工人比她还惨。
她好歹睡了几个小时,钟训正是一晚上都没睡,上完夜班上日班。
有时候幸福就是比较出来的,看着眼下青黑得一片的钟训正,江谣忽然觉得那点被硬叫醒的哀怨一下散掉不少。
好歹她晚睡是收钱去了(而且还是两份!!),不像钟训正纯粹是干公家活,收益有限。
钟训正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将一份卷宗放到江谣面前。
看着那熟悉的褐色封面,江谣一脸的“我就知道”。
钟训正除了给自己派任务,就没别的能便宜她的。
迎着江谣的眼神,钟训正笃定说道:“这个案子你会感兴趣的。”
“你又知道了?”
江谣挑了下眉,打开卷宗,“东市?”
钟训正颔首,“东市警方最近打击了一批倒卖文物的盗墓团伙,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考古学家在青峰山山间发现了一个大型墓葬。”
青峰山?
江谣眼波动了下。
那可是青山观的所在啊,也就是小徒弟帮自己建观的道场。
这么算来,那里可是自己的地盘。
“虽然发现了墓葬的边界,但是考古人员却始终找不到墓穴的入口,一直在外围打转,像是有某种神秘力量阻扰,不让外人接近打扰一般。
我们c组的同事去看过,发现那周边的气息确实很特别,应该是被下了某种神秘阵法,让人不得其门而入。”钟训正介绍道。
江谣听着,“就这你就笃定我感兴趣了?”
钟训正忽然问道:“上次你抓到的锦鲤精没忘吧?”
“当然。”
自己亲手抓的,江谣自然不会忘记。
“我们从锦鲤精身上问不出什么,但还是查到锦鲤精最初是出现在东市,就在青峰山的水谷之中。
而那个水谷,离那个神秘的墓穴,不过数十米距离。
这似乎有些巧了。”
钟训正若有所思,“你上次说锦鲤精之所以异变,可能跟玄天有关,我们怀疑那个大墓之下,藏着跟玄天有关的东西?”
一听是关于玄天的事情,江谣的眼神有所变化。
见状,钟训正一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兴趣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江谣为何那么清楚玄天的事,但他知道,江谣跟玄天绝对有渊源。
所有关于玄天的事情,她都会有兴趣的。
“被你说对了,我确实有兴趣。”
江谣卷起桌上的卷宗,从位置上站起,“我会尽快出发的。”
“我跟你一起。”
见江谣讶然望来,钟训正笑笑,“对玄天有兴趣的,可不止你一个。”
江谣启唇,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身后传来另一道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声音,“那也加上我吧,我对玄天也很有兴趣。”
江谣回头,果然见钟傅庭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