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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芸低头一看,是领导的信息提醒,从下周开始,她将升职为部门副理。

工作群里也有正式公告,底下还有一堆同事艾特恭喜自己。

“我升职了!”

看着满屏恭喜的话语,戴小芸惊喜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升职原是说好的,但上次自己工作失误之后,领导明确对她表示失望,不会升她了。

她以为没可能了,没想这么峰回路转,转眼就……

都是大师的功劳!

“大师,您真是灵!您这头才施法,我马上就升职了,您简直就是活神仙!太谢谢您了!”

戴小芸激动不已,双眼亮得惊人。

围观了一路的众人也无不点头附和。

可不就是灵吗,前一刻姑娘还倒霉透顶,前途渺渺,下一刻就升职喜讯,前程光明。

真神啊!

众人对江谣的本领又有了新的认识。

面对夸扬,江谣只是浅笑,并无多大反应,倒是曾大爷跟袁碧青二脸与有荣焉表情。

那是!也不看看江谣是谁!

“谢你自己吧,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江谣如是说道。

她是帮戴小芸恢复运势,但运势好,还得自身努力才能担得起。

戴小芸应该感谢努力的自己。

虽然江谣这么说,但戴小芸还是坚持认为是江谣的功劳,酬劳给得够够的。

江谣想想自己出的力,也不觉得亏心,直接笑纳,不过附赠了戴小芸一张货真价实的平安符。

戴小芸喜出望外,高兴地将平安符攥在手里。

准备走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望着江谣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戴小芸她这副模样,江谣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戴小芸犹豫了下,还是问,“大师,真的是我挡了我爸妈的子孙运吗?”

说真的,她觉得这种说法实在荒谬,但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有一两分想法,会不会有那么点可能?

她妈后面怀了两次,确实都没能顺利生下来。

难道真的跟她有关?

“你势不差,但没有强到孤煞克手足的程度,你父母后面的孩子没能生下来,他们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江谣点了下戴小芸,“把那种无稽之言放在心上,只会徒增烦恼,庸人自扰而已。”

戴小芸略略沉吟了下,旋即露出明朗笑容,“我明白了,大师,多谢您的指点。”

江谣点点头,目送戴小芸客户离开。

望着戴小芸的背影,众人不由感慨。

“真不知道有些人怎么想的,养出来这么聪明能干的闺女,是多少世修来的福气,这都不知道知足,费尽心思要什么儿子?”

“听着年纪不小了,眼瞅着都快退休享福了,还折腾什么?”

“爱折腾折腾自己啊,拿闺女的运势来开玩笑!什么破玩意!他们怎么不拿自己的?”

“说到底就是自私!半点不想着孩子,就顾着自己。”

曾大爷则代戴小芸忧心,“这姑娘的父母这么不省心,也不知道这次不成,后面还会怎么闹腾?这姑娘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费钱费力找了歪路子想生儿子,结果赔了个底掉,戴小芸的父母那么胡搅蛮缠,怕是不会甘心吧。

瞧他这忧心模样,江谣笑笑,“烦心一阵是少不免的,但只要姑娘自己脑子清守得住,她爸妈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说到底,她爸妈就她一个孩子,自己也没啥本事,往后还得指望她,就算真的闹也不敢闹得太过。”

就像名着里头说的,“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

看戴小芸的面相,眼大有神,鼻有肉,鼻梁高直,显示她性子坚定有主心。

她这东风到底还是压得住她父母这西风的,顶多中间闹心一段时间罢了,总会好的。

听见江谣这话,曾大爷这才转忧为喜,“是吗?那可太好了。”

见状,江谣跟袁碧青忍不住对视一笑。

曾大爷就是这操心性子,看样子是没办法改了。

须臾,江谣视线越过袁碧青,看向人群里的某人。

那是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子,胡子拉碴,眼泛红丝,神容哀伤,手臂上还结着孝带,应该是家中有亲人刚去世。

见江谣望来,韩振海迟疑了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江谣的摊位前坐下。

“……我老娘前些日子去世了。

老太太今年八十七,身子向来很好,除了有点耳背,什么毛病都没有,一顿还能吃下两碗大米饭,红烧肉什么的都吃得嘎嘎香。

我们都觉着老太太活一百岁没什么问题,不曾想,她老人家睡个午晌,人就去了……”

话到这里,韩振海哽咽了声,显然还是难以接受老人就这么去了的事实。

曾大爷宽慰他,“老弟看开点吧,你家老太太能无疾而终,睡一觉就去了,都不用受罪,也是一种福气。”

他心里倒是觉得羡慕。

到他自己这个年纪,生死之事已经看淡了,唯一希望是善始善终,将来若能去得轻轻松松,自己不受罪孩子不受累,那便是最好的事情。

听见曾大爷的话,其他人也不由附和,“是啊,八十七了,也算是喜丧了。”

“老太太走都走了,也不希望你们做儿女的这么伤心,别难过了。”

“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活着的人保重自己才是真孝道。”

“节哀顺变。”

韩振海抹掉眼角的湿意,“谢谢大家,道理我知道,主要是太突然了,我这心里一时不好接受。”

真的是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想到往后喊娘再也没人应了,他如何能不难过?

只是,生活总得继续,再悲伤也得收拾心情继续走下去。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难题没能解决。

“我家老爷子去得早,葬在北郊永安公墓。老太太葬礼之后,我们几个子女商量着,把她老人家的骨灰跟我爹的合葬在一起。

于是找了师傅,选了吉日,准备做事。结果到了那日,我娘的骨灰却怎么也抱不动。”

“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