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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的声音如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麴义的耳畔。

“当年西凉发生蝗灾,所有的人都认为,西凉完了!”

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哀伤,仿佛西凉的命运已经注定。

“其实那时候的段公,他也觉得,西凉将在蝗虫的肆虐下,所有庄稼尽数被毁!”

贾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仿佛看到了西凉的未来。

“但结果呢?”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偏偏有人不信邪,并带着一群蠢货,逆流而上,主动迎战蝗灾!”

“曾经,我们觉得不可战胜的蝗灾!”

贾诩的声音再次低沉下来,仿佛在回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却在那位青年的指挥下,不仅没有继续蔓延!”

“就连那些蝗虫,最终成为家禽的口粮!”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惊叹,仿佛那是一个奇迹。

听到贾诩的诉说,麴义微微一愣!

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那位青年,率领手下逆流而上,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竟然逆转乾坤!

而今的形式,与当年何其相像?

难道自家那位表弟,他又能创造奇迹?

难道,在这种绝境之下,他依旧能逆转局势?

麴义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如淬了铁般渐渐变得坚定!

刚刚还笼罩在眉梢的失落神色,瞬间如晨露遇朝阳般消散!

他猛然转头看向贾诩,喉结滚动着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用带着砂砾质感的声音肯定说道。

“对,在我们看来,不可能的事!”

“在仲远眼里,也不过如此!”

“当年,没人相信,我们能消灭蝗灾!”

“没人相信,区区西凉集团,能有资格逐鹿天下!”

“没人相信,仲远会带着我们,将所有大陆全部打下来!”

他越说越激动,衣襟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仿佛又看见多年前那个在沙场上横刀立马的身影,带着他们从籍籍无名走向万邦来朝。

“结果呢?”

“我们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全部都得以实现!”

“如今,不过区区一些虫族!”

“它们能有多强大?”

“不就是繁衍厉害点吗?”

“不就是能够隐身吗?”

“哼!”

“等仲远醒来,咱们再培养更多的先天武者!”

“我就不信,咱们还干不过那区区的爬虫!”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佩刀,随着身体的前倾发出清脆的轻响。

仿佛也在,为这战意盎然的宣言蓄势待发。

看着麴义一脸灼热的自信模样,贾诩嘴角也轻轻挑起!

如果自己是大军统帅,说不定,也会跟刚刚麴义的选择一样!

就在几个时辰前,自己还劝说段攸,把八门金锁阵和九天神雷阵搬出来!

结果,被段攸否决!

刚刚,麴义比自己更加大胆!

竟然准备,直接使用对方的控制器!

想到这,贾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泛黄的阵图残卷。

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意味。

想到这,贾诩轻轻摇了摇头!

可他紧接着感觉不对,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八门金锁阵,能够困敌!

那么,天地三才阵的作用会是什么?

外面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已是三更天。

火把突然“噼啪”炸开火星,映得他瞳孔里的思索愈发深沉。

想到这里,他正准备寻找戏志才!

刚一扭头,发现戏志才正一脸疲惫的走来!

顺手夺过自己腰间的水囊,直接往嘴里灌!

过了一会,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隐隐发红。

戏志才喉结滚动着吞咽清水,水囊皮革上的暗纹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像极了他们曾在漠北见过的蜿蜒古河道,承载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谋略与征程。

他满脸恼怒地瞪向贾诩,额角青筋暴起,几乎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火把将熄未熄,在他泛红的眼尾镀上一层狰狞的金,指尖几乎要戳进贾诩肥厚的鼻尖。

“好你个白胖子,水囊里灌酒也就罢了!”

“你tmd得多虚,竟然还泡三鞭?”

戏志才怒吼完,立即弯腰干呕。

一块裹着琥珀色酒液的油花肉块“啪嗒”坠地,让一旁贾诩尴尬不已!

那团泛着腥气的东西,在月光下微微发颤。

仿佛在嘲笑,此时的贾诩有多么无力!

即便突破先天之后,那种自信仍旧没有恢复!

只能寻求良药,给自己一丝丝的慰藉!

贾诩见状慌忙摆手,肥硕的手掌如蒲扇般劈空抢回水囊。

又踮着脚探身扫视周围,眼见亲兵们正围聚角落打磨兵刃。

火星溅在铠甲上噼啪作响,无人注意这边动静。

他这才抚着圆滚滚的肚皮长舒口气,掌心在水囊牛皮上摩挲不止。

水囊上暗纹勾勒的天狼图腾被蹭得发亮,像极了十年前他们夜袭匈奴王庭时,挂在中军大帐的那面狼头旗。

“这是老夫珍藏的乌孙三鞭酒,何时许你染指了?”

“鹿鞭熊鞭费了多少功夫才凑齐,全便宜你这糟老头子了!”

话音未落,贾诩忽然拍膝惊叫。

忙不迭挥手打断戏志才的骂骂咧咧,肥硕的耳垂随着动作晃出两道肉颤。

腰间玉牌与铜铃相撞,清响混着外面的海风,发出嗡嗡”声,竟诡异地透出几分韵律感。

“说正事,志才,你体内激活的可是天地三才阵?”

戏志才闻言一愣,凹陷的眼窝突然掠过锐光,却很快化作释然。

他揉着眉心颔首,后颈汗湿的头发黏在苍白的后颈,泛着病态的潮红。

“怎么?

“如今知道方略错了,才想起老夫的本事?”

“明知我修的是三才阵,偏要派去守八卦阵!”

“瞧着我累得呕血,也不换人!”

“幸亏老夫突破了先天境,否则这条老命,必折在你那破阵图里!”

他斜倚栏杆,晃着水囊,浑浊酒液撞击皮革的“哗啦啦”声里。

贾诩望着他松弛的眉眼,想起他们当年被二十万大军围困时,这人也是这般懒洋洋地擦着算筹。

指尖敲出的节奏,与此刻分毫不差,心中顿时了然。

这老货的阵法,定有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