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怎么跟这个头脑不是太明白的大牛说呢?这让苏蓉很是伤脑筋。
连王家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救命恩人,毕竟他这种性格,说浅了不明白,说深了,又怕他生出其他想法。
还是老苏头儿更明白一些,他见大牛一个劲儿缠着苏蓉,就冷着脸喊着说:“大牛,别在那里烦你姐姐,你姐在那里干正事呢,快到这边来。”
可这大牛也认了死理,连他爹的话也不听了,“不行,我也要挣大钱,挣大钱娶媳妇。”
孙飞扬忙又跑了过去,连哄带劝的说:“哎呀,我的大兄弟,你以为谁都能像你姐似的,能挣那么多钱啊?要真是那样的话,我早就也去搞直播了,还当的什么保镖呀?就我王叔搞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在直播间里,也没有几个人给他打过赏呀!全是靠着在里面卖货,才挣到了一些钱。好兄弟,咱没长出你姐那样漂亮的脸蛋儿,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啊,快快快听话啊,跟哥哥我到旁边,坐着看看热闹就行了啦。”
说着话,连拉带拽的,把大牛拽到了一边。
“谢谢大家的鼓励,感谢家人们的支持了,为了回馈新老粉丝们的热情,我再给大家唱一首走天涯,大家给点掌声!”有了刚才的热场,苏蓉明显的已经进入了状态,她身体不再显得那么拘谨,语气也变得更加的放松,更加的富有感情魅力了。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长,直到远去的马蹄声响,呼唤你的歌声传四方,举头望天只见雁两行,低头泪水为我卸了妆,伤心凭栏相思涂满墙,彻夜无眠爱的路太长,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呀结成双,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弹断琴弦诉不够离殇,望穿秋水看不破情网,岁月轮回带不走忧伤,自古红颜多为情惆怅,谁能珍惜她的泪光?草原上有多少浪漫的过往变成离别的感伤?谁的梦想远走他乡?谁的青春留在崖上?谁夜来幽梦还乡?谁的思念独守空房?弹断琴弦诉不够离伤。望穿秋水看不破情网,岁月轮回带不走忧伤,白雪苍茫盖不住惆怅,原上枯荣飞逝的时光。无奈岁月画鬓已成霜,但求千里与你共婵娟,天涯海角我都不能忘。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霜,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
苏蓉正在忘情的唱着,孙飞扬却走过来插嘴说:“我说美女,你能不能唱个欢快一点的歌呀?怎么唱来唱去的,老是唱这种悲呀伤呀,断呀肠呀什么的歌啊?我说美女,这可是你首次与我王叔粉丝的见面会,难道就不能唱个欢快一点的歌吗?老是唱这种悲悲切切的歌,怕是有点儿不喜庆吧?”
苏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孙哥,我也是一时间,想起来什么,就唱什么,也没有考虑这么多,对不起,我马上换一个。”
看着苏蓉被孙飞扬说的,委屈的像个小媳妇,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王家有看着着实有些心疼。
他板起脸来,训斥孙飞扬说:“哎~我说飞扬,蓉蓉要唱什么歌,还用的着你教呀?你是不是没事干了呀?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看着锅底下火的吗?你不看着点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呀?你就不怕那锅底的火灭了呀?”
“哎~王叔,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还不是为了您好吗?若不是为了您和美女将来的合作着想,我才懒得管这种事儿呢?按说,美女唱什么歌都好听,用的着我管吗?我这还不是为了您着想吗?再说了,我过来,不也是您把我叫过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怪起我来了啊?”孙飞扬见王家有训他,顿感委屈的说。
“哦~也是哈。”王家有这才想起来,可是自己刚才大声的把孙飞扬招呼过来,让他给算一算,大概有多少收入的啊,怎么自己这么一会儿,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呀?
“那,怪我啦,不该没由头的就训你,行了吧?”王家有不好意思的给孙飞扬道歉说。
“没关系,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啊,王叔,您还用得着跟我客气吗?”孙飞扬也就坡下驴的说:“不过,王叔您也放心,我办事你放心就好了,那锅底下的火,一会儿半会儿是灭不了的,刚才我过来之前,我已经把灶里填上了几块硬木头,那火着的呼呼的,可旺了,又扛烧,一会儿半会儿的,那火灭是灭不的了。”
听孙飞扬说话这么大大咧咧的,苏蓉不禁有些不放心的说:“哎呀!孙哥,你这么弄,那锅里的豆浆开了锅,会沸出锅来的,那豆浆若是都沸出锅来,那锅里也就剩不下什么啦。”
说着话,拔腿就往外屋灶间里跑。
“哎~哎~哎~”孙飞扬一把拉住了苏蓉,不慌不忙的说:“不用着急,美女,我办事,你就放心好啦,你说的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早就想到啦,所以,我早早的就把锅盖敞开啦,美女,锅盖敞开着,它那豆浆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沸出来了吧?。”
“不行,我总感觉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我最好还是亲自过去看一眼吧。”说着话,苏蓉推开孙飞扬,继续往灶间里跑。
“哎呀,这美女做事也太小心了一点儿吧?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呀?”孙飞扬见苏蓉如此不信任他,不由得叹息着说。
“人家小心一点儿也是应该的嘛,毕竟人家可是就指望靠着卖豆腐生活呢,总不能因为咱们,就砸了自己的饭碗吧?”王家有替苏蓉解释说。
“哎呀!这是什么味儿呀?是不是什么东西着了呀?”正在闭目养神的大牛,突然睁开眼睛,抽着鼻子,四处寻找着说。
“哪里是什么着了呀?是锅里的豆浆,没人看着搅和,糊了底啦!”苏蓉在外面着急的说。
“啊?糊了底啦?”王家有和孙飞扬一听,全傻了眼了,王家有生气的用手指点着孙飞扬的脑门儿,教训他说:“你还一口一个你办事叫我放心?就这么干,能叫我放心吗?你看看,到底给人家弄砸了吧?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孙飞扬也多少有点儿抓瞎,他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锅里的豆浆,竟然糊了底了,可真不给自己长脸呀!
“嘿嘿嘿嘿……我也没有想到啊,王叔,谁能知道,看着稀溜的豆浆,它竟然也会糊锅呀?”孙飞扬不好意思的说。
“你没做过豆腐呀?还能说出这种外行话来,”王家有被他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简直是要气无语了,“你不说,这活儿你干的多了,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这怎么还能不知道呢?”
“行啦,我叔,我知道错了,您就别教训起来没完了。”孙飞扬被王家有说的脸红脖子粗,“您就是再训我,她那锅豆腐的糊味,它也消失不了了啊。”
“哎~真是被你气死了。”
王家有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老苏头儿一眼。
就老苏头儿这抠门鬼的样子,肯定会埋怨死自己了,“哎~谁让自己是孙飞扬的老板,是孙飞扬一口一个的叫着的王叔呢?他犯了错,自己只能替他扛雷了吧。”
谁想到,这回老苏头儿不但没有满脸厌恶的责怪他,反倒乐呵呵的看着他俩说:“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一锅豆浆有了点儿糊味了吗?没关系,我闻着糊味还不是太大,估计影响不大。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几个人,一人两碗豆腐脑儿,多放点调料,把那个糊味遮过去,把它喝了不就是了吗?正好,今天晚上,咱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吃饱,干脆,这会儿多喝点儿豆腐脑垫垫肚子得啦。”
“哦?老爷子,您不责怪我们呀?”老苏头儿这个态度,连孙飞扬都没有想到,这个吝啬鬼,什么时候转了性,变得这么和蔼可亲,这么好说话啦?
看着王家有和孙飞扬那个错愕的表情,老苏头儿乐呵呵的笑着说:“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挣到那么多钱了,还在乎卖豆腐的那两个子吗?你们说是不是?我虽然平时是有点儿小气鬼,可还没糊涂到,哪头重哪头轻都分不清吧?”
一听老苏头儿这么说,孙飞扬又来了劲儿,他冲着老苏头儿一伸大拇指,敬佩的说:“老爷子,谁说您老人家是小气鬼啦?我第一个就不答应,就您这份豪气,我孙飞扬简直是由衷的佩服呀?”
他站起身,冲着外面,边走边喊着说:“听到了吗?美女,老爷子都发话了呀,不用担心着急的啦,咱们把这锅豆腐,做成豆腐脑儿,一人两碗,就算是喝不完,也剩不下多少啦!剩下的豆腐,能卖就卖,不能卖,咱们就自己吃了它。反正我跟我王叔也爱吃豆腐,大不了,让我王叔再给您多转点儿饭钱就是啦。”
听孙飞扬这么说,苏蓉把橱柜门打开,露出了今天白天剩下的那些豆腐,苦笑着说:“您俩就是再能吃,能把这些都给吃了吗?”
孙飞扬一看,哎呦喂,那里面还放着大半个豆腐没有卖呢!
“啊?美女,怎么会还剩下这么多啊?总不会今天那人们都赶巧了,谁也不吃豆腐了吧?”孙飞扬讪讪的说。
“我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市场上去卖豆腐,就卖的那些,还是实在今天想吃豆腐的人们,见我今天没去市场,才大老远的,跑到家里来买的。”苏蓉苦笑着说。
“啊?为什么?怎么没去市场呀?”孙飞扬脱口而出的说,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若不是王家有这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在家里,人家至于的,会连去市场卖豆腐,都去不了了吗?
“嘿嘿嘿嘿嘿……”孙飞扬不好意思的讪笑着说:“没关系的,美女,现在的天冷,这豆腐放一天,也坏不了,顶多也就是不够新鲜了,但什么异味都没有,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苏蓉叹了口气,“哎~也只能这样卖了,不行,明天卖便宜一点儿呗。”
“嘿嘿嘿嘿嘿……卖便宜一点儿,也没必要心疼的啦,”孙飞扬又嬉皮笑脸了起来,他豪气的说:“就这整个豆腐,卖一天,能卖几个钱呀?挣那俩钱,都不够塞牙缝的,你刚才那一会儿的工夫,可就挣了好几万块钱了,还在乎这点儿小钱吗?这钱咱早就挣回来啦,那点小钱,根本就不用在乎啦。”
“挣的再多,也不能糟蹋东西不是?老人们不是常说:就算是富贵了,也不能忘了贫困时候的难处,要时时刻刻记得,盘子里的一粒米,一颗菜,都是来之不易的,要珍惜每一份得来的东西。”
“是是是,美女教训的是。”孙飞扬又老实的低头承认错误的说。
“行啦,你就别老是承认错误啦,你今天晚上,承认错误,承认的还少吗?”苏蓉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从碗柜里拿出来一摞碗说:“行啦,别杵着啦,帮忙盛豆腐脑,弄调料吧。”
“得令啊!”孙飞扬念了一声道白,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也不知道他这算是哪一门子的礼?
这豆腐脑里,虽然多少的有点儿糊味,好在这调料调的味道重了些,喝起来,那糊味儿,若不细品的话,几乎可以吃不出来。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一人两大碗,眨眼间就吃了一个一干二净。
孙飞扬又帮着苏蓉把碗筷洗了,把剩下的豆腐给压上,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众人洗洗,早早的休息了。
其他的人,躺下不大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只有王家有,躺在那里,总感觉心里思潮翻涌,满脑子老是苏蓉的音容笑貌在晃动,搅得他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他突然又有了一种作诗的冲动,因为纸笔没有在身边,他拿起手机,在手机记事本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也不知道算不算诗:当流星划过天际,搅动了一池春水,枯死的老树,又开出了新绿。新绿,蓬蓬勃勃,爬满了我的思绪。思绪,丝絮,一个风华绝代,从此扎根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