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亦上前一步,拱手道:“严将军所言极是。孙策新定江东,自身尚且难保,此番劝我军出兵,不过是想借我益州之力为他挡灾。孙策怕是不敢出兵救荆州,王爷,我益州地势险要,当以自保为重,不可轻易卷入荆州战事。”
刘焉缓缓抬眸,目光扫过厅内众将,叹息一声道:“诸位所言,本王皆懂。荆州若失,于益州确非好事,可若为了一个刘表,赔上我益州根基,得不偿失啊。”
他顿了顿,拿起案上朱笔,在舆图“汉中”二字上圈了一圈:“张任,你率三万兵马前往汉中,加固城防,多插旌旗,对外便宣称‘不日将攻武关,以援荆州’。记住,只许造势,不许真动——岳飞乃刘昊麾下重臣,我等不可与其硬撼。”
张任闻言,眉头微蹙:“王爷,三万兵马,又只造势,怕是难以震慑岳飞,也难解荆州之危啊!”
“本王要的不是真解围,是让孙策与刘表知道,我益州并未坐视!”
刘焉放下朱笔,说道,“只要咱们摆出援荆的架势,刘昊便要分神防我汉中。孙策见我出兵,也会多撑些时日。至于荆州能不能守住……那是刘表自己的事了。”
刘焉却是见孙策并未真真实实的进攻武王军,也是卸了心气,不敢独自招惹刘昊。
严颜、孟达等人闻言,皆是了然——刘焉这是要做“壁上观”,既不得罪诸侯,又不惹祸上身。张任虽有不甘,却也知晓益州实力,只能抱拳领命:“末将领命!定不负王爷所托!”
数日后,汉中城外突然旌旗密布,“刘”字大旗随风猎猎,三万益州军每日在校场操练,呐喊声震彻山谷。
斥候将消息传回关中,岳飞只是淡淡一笑,令宇文成都加强汉中方向戒备,依旧按兵不动——他早已看穿刘焉的虚张声势,不过是自保之策罢了。
…………
襄阳城,楚王宫偏殿。
刘表捏着两封急报,一封是宛城黄祖的求援信,字里行间满是“城垣将破、危在旦夕”的绝望。
另一封是派往巴丘、淠水、益州的使者回报,字字如刀,扎得他心口发疼——程普率“三万援军”屯驻巴丘,却只敢在长江北岸列阵,连南阳地界都不敢踏进一步。
黄盖袭扰粮道遭伏,折损五十余骑,再不敢靠近淠水。
刘焉虽增兵汉中,却只对外宣称“将攻武关”,连一兵一卒都未过秦岭。
“废物!都是废物!”刘表猛地将信笺摔在地上,王袍下摆扫过案上瓷瓶,“哐当”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蔡瑁眸中闪过厉色:“主公!援军靠不住,便靠咱们自己!末将愿率襄阳所有兵马北上,与冉闵决一死战!便是拼了我荆州精锐,也绝不让刘昊轻易拿下宛城!”
蒯良袖袍轻拂,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笺,语气却带着几分无奈道:“蔡将军,襄阳现在兵马不过五万,其中半数是新募的青壮,如何与冉闵十万大军抗衡?黄祖在宛城尚有两万守军,尚且挡不住敌军攻势,我等若倾巢而出,襄阳空虚,万一刘昊派兵奇袭,我等连退路都没了。”
“那便坐以待毙?”蔡瑁怒视着蒯良,“难不成要再向刘昊低头,求刘昊饶我等性命,他能看我等世家豪强坐拥荆州财富??”
“低头未必不可。”蒯良抬眸,目光落在刘表身上,沉声道,“主公,先前陈琳虽未许明言,却也说了‘归降可保荆州牧之位’。如今外援无望,宛城将破,城中世家早已人心惶惶,昨夜便有甄氏、向氏的人暗中派人联络张辽,愿献城换家族保全。若再拖延,怕是不等冉闵攻城,襄阳内部便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