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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骑兵大军行走在尘土飞扬的泥土路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长相粗犷,装扮野蛮的草原骑兵,几乎人人身后都跟着一两匹驮马。

驮马上大包小包鼓鼓囊囊,装得全是洗劫大明百姓和官军后所得的财货。

因为接连打了两个胜仗,让些人尝到了甜头,几乎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草原的生活一直都很清苦,就连食盐、茶叶和铁锅都很稀缺。

反倒是牧民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中原之富有,世间罕见,那里人人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就连河流中都流淌着金灿灿的黄金。

今日一行,让不少人大开眼界,虽然没能在河里找到金子,但中原百姓物资之丰盛,让许多人流下了贪婪的口水。

就连那些没抢到东西的,都开始对深入大明腹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巴哈多作为骑兵将领,明显感受到了部队士气的变化,忍不住对一旁的胡斯劳感慨道:

“前两天打下太原,我还不明白大汗为何要纵兵抢掠,如今一看,如果是包含着大智慧!”

胡斯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

“狼儿只有闻到肉的味道,才会露出獠牙,若不是为了财货,勇士们如何肯卖命?”

两人自小在草原长大,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这些打家劫舍的不耻行径,在他们口中倒是说得如此轻松自然。

扎兰塔在后面听到,扛着狼牙棒挤上前,哈哈笑道:

“我早说了,跟着大汗有肉吃,错不了!”

说完,他环顾四周青山绿水,忍不住放声大啸道:

“大明的老少娘们听好了,你爷爷扎兰塔就要来了……”

一句话粗野话喊完,引得草原骑兵纷纷大笑起来。

笑声传到了队伍最前列,引得王保保扭头看了一阵,突然转身面向一旁帖木儿道:

“大汗好手段,调教了一群虎狼之师!”

这话话里有话,多少有些酸意,帖木儿也不知听懂没有,反手就是恭维道:

“哪里及得上王丞相神机妙算,这两仗打得痛快,一口气吃掉他八万明军!照这么打下去,覆灭大明不过弹指间!”

王保保却似乎并不满意,语带惋惜道:

“只可惜放跑了冯胜那小子!”

帖木儿微微一笑:

“败军之将,不足为惧!”

两人正在虚情假意,突然有探马来报:

“前方燕儿岭,发现两万明军驻守,打得是常遇春旗号!”

常遇春?

帖木儿精神一震,就算从未来过大明,他也早就听过常十万的大名,这可是世间罕有的猛将,能够跟他交手,真是令人梦寐以求!

帖木儿兴致勃勃的问道:

“明军营寨是否坚固?”

只听探马回道:

“明军似乎也是新到,只有简易木制工事,并不牢靠!”

帖木儿顿时皱起眉头,他还没说话,一个暴躁的声音却从后传来:

“什么鸟常春,未免太过狂妄,竟然想凭两万人马,就挡住我几十万大军?”

王保保闻声望去,只见说话那人身如铁塔,一脸络腮胡,面黑如锅底,简直就是一座黑金刚。

此人正是帖木儿四大铁卫之二“却的不花”。

据说,这厮原本不叫这名字,只因作战凶猛残暴,有当年蒙古名将“却的不花”的作风,这才被人唤做“小却的不花”。

可这厮觉得“小”字太难听,直接大言不惭,自称“却的不花”。

帖木儿曾有一个新任侍卫,因为不知究竟,当面叫他“小却的不花”,竟被这厮活活用胳膊勒死!

谁知帖木儿知道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一笑,亲自为他正名!

这厮有多能打,足见帖木儿对他的偏爱!

果不其然,发现是他插话,帖木儿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常遇春不是狂妄,而是走不得!

他已经看穿我军企图,这是要死守燕儿岭,确保北平守军安全!”

“却的不花”两眼一瞪,胡子如钢针扎起,一脸不满道:

“我管他那许多,敢当我们的道,我让他生不如死!”

帖木儿似乎非常欣赏他的蛮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

“你想去会会这个常遇春?”

“却的不花”将手中大斧用力往上一扬:

“区区一个蟊贼,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催马就想上前,却被帖木儿突然伸手拦住。

今时不同往日,王保保就在身边,作为元军统帅,帖木儿再怎么张狂,也要照顾下他的脸面。

于是,帖木儿将目光转向王保保,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丞相,元军兄弟们厮杀多日,还能战否?

这一仗,不如就让我察哈台勇士代劳?”

这话听起来很客气,却暗含轻视之意,王保保何等聪明,自然一听就懂。

说实话,这一年多来,王保保率领的元军一直在明军压迫下疲于奔命,早就衰败不堪。

这也是为何他以七万人马的优势,却差点连冯胜六万人马都打不过。

所以刚刚看到察哈台骑兵轰然大笑,气势勃发,王保保当真有些心酸难过。

帖木儿如此一激,王保保反而非要争口气:

“大汗说笑了,元军勇士都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就算千难万险,他们也照样会勇往直前,这一战就交给我了!”

帖木儿哈哈大笑道:

“如此甚好,就让我们欣赏一下元军勇士们的风采!”

王保保不再多言,转身就下去准备,一直跟在他身旁没说话的陈友谅,却悄悄开口道:

“丞相,明知是计,为何还要受其激将?”

王保保一看是他,也不隐瞒,长叹一声道:

“我何尝不知,但我军是主,察哈台是客,主弱客强,反被喧宾夺主!

这一战,我们必须打出元军的威风,才能镇住这帮骄兵悍将!”

陈友谅见他起心,眼珠子一转,趁机说道:

“丞相说得是,中原有句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察哈台骑兵虽然骁勇善战,却暗含狼子野心,难以约束!

他们打下太原时,未曾跟丞相通报一声,就私自屠城……”

陈友谅借机告了帖木儿一状,王保保却突然伸手阻住道:

“先生所言甚是,但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打好眼前这一仗!

人无实力,则无法立足!”

说完,王保保翘首眺望远方,那里正树立着一面高大的帅旗,一个威武的“常”字正在疾风中洒脱飞扬。

老伙计,一别多日,咱们也该了断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