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从会场离开便直接打车回了家。
她昨晚就定了今天离开南城的票,开会的时候她就让高姐帮忙收拾好行李。
她回到家的时候高姐已经帮她把行李收拾好,也给瞳瞳洗漱好。
对于即将要开始的旅行,时漾有提前和瞳瞳沟通过,瞳瞳很欣喜和期待。
“刚傅先生有打电话来找你,可能是有什么事。”
看时漾进屋,高姐便对她道。
“他有说什么事吗?”时漾问。
“这倒没有。”高姐也疑惑,“就是问你回家没有,让瞳瞳去你房间看看。”
“那应该是没什么急事。”时漾说,“你先别告诉他我和瞳瞳离开的事,省得到时又出什么波折,我想先清静两天。”
她也不是要躲傅景川,有瞳瞳在,也不可能躲得了,只是这两天和傅景川的种种,她确实情绪很受影响,所以想换个环境,喘口气。
新环境里陌生的视觉、听觉信息会抢占大脑的注意力资源,打断原有情绪与环境刺激的关联,她需要这种环境中断和空间转换来中断这些天的强负面情绪。
高姐是有看到时漾这些天的痛苦的,她点点头:“好的。”
“对了,你的快递到了,我给你放办公桌上了。”高姐提醒。
“嗯。”时漾点点头。
快递是新手机,附赠了新的手机卡。
她昨晚连夜下单买的。
她手机没办法把傅景川彻底删除出她的世界,高姐又不在身边了,她只能另添个手机,暂时地屏蔽掉与他有关的信息。
时漾知道自己没出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就没办法完全不受他影响。
任何和他有关的信息都会让她情绪跟着起伏。
时漾厌倦这种情绪反复波动的生活。
她之所以怀念在苏黎世那两年,怀念的也不过是那两年的心境平和。
作为创作者,时漾知道平和的心境对创作是有多难能可贵。
为了短暂地恢复这份平静,她只能暂时地选择地理意义的阻隔,人为地切割开来。
时漾把新手机开了机,她没有把旧手机克隆到新手机,只简单登录了银行卡支付宝等几个需要用钱的软件,以及登录了出行购票软件和常用邮箱。
她今天已经和伍天成谈过,施工的问题邮件联系即可,她会及时回复,也给林珊珊和傅景川留了定时邮件说明情况。
所以其实她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非接不可的电话和非回不可的信息。
她本身也不爱社交,不是工作需要,她连微信都不会打开。
登录完新手机软件,时漾看着旧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沉默把旧手机关机,和新手机一起塞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拉上拉链,转身去洗手间。
瞳瞳刚好从外面进来,她一眼看到时漾放在椅子旁的包包,正是爱翻箱倒柜找玩具的年龄,她一看包包是她没玩过,人便“蹭蹭”走了过去,踮着脚尖拉开包包拉链,边咕哝着“我看看包包里有什么新玩具。”,边拉长脖子往里看,看到手机她想起稍早前爸爸让她帮忙找妈妈的事,便很顺手地把时漾旧手机掏了出来,转身一屁股在沙发坐下,用力按手机,没想到手机没反应。
瞳瞳懵了懵,对着手机满眼不解。
屋外传来高姐着急地叫她名字的声音,瞳瞳随手便将手机搁在了沙发上,麻溜从沙发滑下来,跑向门口,边冲高姐喊:“姨姨,我在这儿呢……”
高姐也冲到了门口来,抱着长舒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刚转个身就不见影儿了。”
时漾也因为高姐的着急寻人急急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站在高姐面前的瞳瞳才松了口气。
“收拾好了吗?”高姐看向时漾问道,“我送你们去机场吧,南城容易堵车,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得早点出门。”
时漾点点头:“去高铁站吧。一会儿去水城的高铁还有商务座,小朋友躺着会舒服些。”
“好的。”高姐点点头,过去拉过时漾的行李箱和包包,“走吧。”
时漾轻点了个头,上前牵起瞳瞳:“走吧。”
瞳瞳注意力全落在时漾说的坐商务座上,惊喜回头和时漾比划:“妈妈,是不是那个可以躺也可以坐的很舒服的座位?我都好久没坐过了呢。”
“是啊。”
时漾摸了摸她的头应道,还是忍不住回头扫了眼短暂住了几天的小房间,又强逼自己收回视线,带着瞳瞳跟着高姐一块下楼。
高姐早已帮忙叫好了车。
“师傅,去高铁站。”一上车,高姐便对司机吩咐道。
司机师傅利落应了声“好嘞”,车子便疾驰而去。
林珊珊住的这边距离高铁站很近,三四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高姐送时漾和瞳瞳进了站,没舍得道别,也买了一张票跟着她们进了站,非要看到她们上车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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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在经历漫长的拥堵后回到林珊珊的别墅,才发现没人在家。
他给时漾打电话,手机是关机的,给高姐打电话,高姐也没接。